贾珍脸放了下来,贾蔷一看,赶紧解释道:“婶子这事怪不得胭脂姐姐,是我急着去看来贵和李荣的,她在后面追着,我急着跑了。这一回来,正好银蝶儿姐姐来了,这才来不及吃饭的。”
“嗯,是这么回事啊,你这孩子,吃过饭再去就是。”
贾珍脸色缓和了,埋怨的说一声,贾蔷连忙笑着附和,尤氏眼神一闪,微笑着下去了。
第二天贾珍果然带贾蔷去取贾演的遗物,贾蔷跟着他,来到宁国公府后院的小佛堂。
看到贾珍一马当先的走进去,急忙跟上,好奇的问:“叔父,老祖宗的东西,怎会放在佛堂里啊?”
这地方他知道啊,贾家东西两府,各有一个小佛堂,基本上就是女眷拜佛的地方,谁能想到,宁国公府的武学传承,会放在这里啊。
贾珍笑呵呵的回答:“蔷儿不知道吧,好东西都是放在这里的,你蓉大哥都不知道,叔父也是继承了爵位后才知道的。”
贾珍边说,一边伸手抱住,佛龛上的佛像,顺着逆时针,转了半圈,再转回顺时针。
“咔”的一声轻响,佛龛上陡然一沉,露出一个口子来,长约四尺,但并不深。
他迟疑了一下说:“叔父,这不合适吧,大哥都不知道,侄儿怎能僭越。”
贾珍宠溺地拍拍他的后脑勺,呵呵地笑道:“傻孩子,走吧,蓉儿不成器,叔父就指望你一个了。”
说着他伸手取出一把短剑,递给贾蔷后,再捧出一个锦盒来,贾蔷略微一瞥,看到里面还有几个盒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他也没问,接过短剑和锦盒,贾珍再次转动佛像,那口子合上,一条细密的缝隙,看起来像是刻画的线条。
“走吧。”
贾珍打开门,边走边嘱咐道:“这事谁也别说,这里是咱们家收藏秘密的地方,不过现在也没多少东西了。”
贾蔷急忙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回去,到了正堂,贾珍自去高乐,贾蔷识趣地拜别。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急忙打开锦盒,吩咐胭脂不要进来打扰,认真地看起里面的东西来。
两本书,都是薄薄的绢册,一本是修炼内功的心法,分为动静两种方法,都是教你如何蓄气行气的。
另一本是武技,并没有什么花俏的动作,但每个动作,都注明了如何运气,以及技击要点。
贾蔷一看就明白了,看来武技的动作,并无特别之处,特别的正是这运气的法门,难怪要珍而藏之的。
他试着比划了几下,觉得经脉有些胀痛,立刻明白,自己要先练内功,才能运气修炼,目前只能先熟练动作,等日后内功有成了,再来运气。
接下来几天,他埋头练武,晚上还要修炼修仙功法,忙的不亦说乎。
很快到了过年,宁国府是长房,府里忙着春节祭祖,也没人来打扰他。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吃过年夜饭,贾珍吩咐道:“明早要去西府拜年,这几天来往的世交,也会来咱们家拜年,蔷儿要跟着你大哥接待好,往年你还小,没让你出面,过了年十三了,要学会这些迎来送往的。”
“是,叔父,侄儿省的了。”
贾蔷恭敬的答应着,和贾蓉相视一眼,兄弟两先回去换衣裳,今晚要守岁。
走出门来贾蓉勾着他的肩抱怨道:“二弟就是受宠,哥哥我十二岁,就开始学着迎来送往,你十三岁,父亲才让你干这事,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贾蔷嘻嘻笑道:“大哥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也不想想,您才是这宁国府的主人,小弟是寄居在这,再大点就该出门立户了。”
这话贾蓉听着舒服,当然这也是大实话,他还真不担心贾蔷会威胁到自己,名分这东西,看似无用,其实最有用。
不然,为什么到了二十一世纪,有红本本的才叫夫妻,没有的,即使再相爱,也是非法同居啊。
这也是贾蓉一直对贾蔷很好的重要原因,不影响自己的继承权,谁不愿意兄友弟恭,让人看着,觉得自己有胸襟啊。
时间到了凌晨,丑时初了,贾蓉看看周围后,鬼鬼祟祟的说:“二弟,哥哥去眯一会儿,等下来替你,明儿可别说漏嘴了啊。”
贾蔷如何不知道,他这是撑不住了,低声回答他道:“大哥小点心,别睡的太沉了,要是叔父临时起床,看不到你,平白被骂一顿的。”
“知道知道”
贾蓉不在意的摆摆手,打着哈欠,去小暖阁里睡觉去了,贾蔷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守夜,双腿一盘,修炼起修仙功法来。
古人大年夜,晚辈是不能睡觉的,必须守岁,据说这是为父母长辈祈福,是孝道,容不得虚假的。
贾珍就贾蓉一个儿子,他是必须守的,贾蔷要是分家在外面的话,根本不需要守岁,他家没大人了啊。
正常,贾珍也是要守的,贾敬还在,哪有他去睡觉的道理,可贾敬不理这事,今天的祭祖仪式,已经让他花了不少精力了,早早的就去休息。
他是难得回来的,要不是除夕要祭祖,他根本不会回来,自然不管其他的俗事。
贾珍知道他的性子,守到子时中后,就悄悄的去睡觉了,贾蓉这是有样学样,多呆了一个时辰,算是很不错了。
贾蔷无所谓啊,他修炼功法,等同于养神,紫玉箫带给他的功法,是一套炼神的功法。
仙道本来就有性命双修之说,大体上性修是指炼神,命修是指炼体,炼神守的是上丹田,神魂之海,也就是眉心内的灵台方寸。
炼体可不是练武的锻体体魄,而是指意守下丹田,修炼的是元阳之气,此两者皆能修身养性,最后破碎虚空,方法不一样罢了。
这段时间的修炼,虽说还没入门,但至少能让他排除杂念,清净养神了,睡觉时间眼看着减少,精神还很好。
可这一修炼,他就忘我了,毕竟还没入门,做不到感应身外,眼睛是睁开一条缝,但根本没看外面,这是所谓的眼观鼻,鼻观心。
他这一忘我没事,可贾珍起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大约寅时初,贾珍也不敢多睡,怕被非议不是。
一看贾蓉不在,顿时怒骂道:“畜生,一年就守一次夜,这还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