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领着贺君鸿到练武场,场内,几十个小和尚和俗家弟子在场,他们正在场内比划拳脚。戒嗔招来里面一个年纪较大的弟子道:“必远你来试试他的功夫,教教他本门的基本功。”说完就不管他径自离去了。
那叫必远的和尚应了一声。来到场地中央,而其余和尚见到新来的贺君鸿,都停下了手中之事,退到场边看着。
必远像逗小哥似的,向贺君鸿招招手:“来,小师弟,让师兄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也好让师兄我好好教教你。”
贺君鸿看着他眼中的挑衅鄙夷之色,心中气怒,不甘被他们看扁,挥拳就向他打来。打了几拳却皆被他所化。
必远讥笑道:“你妈没喂奶给你喝么?怎么这么没劲?”
众人听后,顿时一阵哄笑声响起。
贺君鸿面色涨红,又气又怒,登时使出伏虎拳,灵猴拳向必远身上打来踢来。
只是贺君鸿无丝毫内力,这虎拳,猴拳这两套精妙招数由他使来,便成了花拳绣腿。必远是学了十几年功夫的人,自是练得皮糙肉厚,贺君鸿拳头打在身上竟是如挠痒痒般。
必远哈哈讥讽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么?你这是虎拳,猴拳,我看是只疯虎,傻猴吧。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嘲讽的哄笑。又听必远语气鄙讽道:“你那什么楚伯父楚大侠就教给你这些花拳绣腿,给我挠痒痒都不够,还称什么大侠,狗屁!”
“我不许你说楚伯父!”楚翼虽然没有教过贺君鸿武艺,但楚翼在教贺家兄弟和楚云雁时,他躲在一边曾看过楚翼出手,比划招数与他们三人看。只是他们三人驽顿,楚翼比划了十几二十遍,三人才明白了诀窍,而他看了两三遍便已会了。
是已如今,他闻必远先辱及母亲后又侮辱伯父楚翼。怒气上涌,竟不管不顾,恶狠狠的抡拳向必远扑将过去。也不用那些招数,只是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手抓牙咬,乱打一通。
必远没料到他竟不用招数,状如疯狗似的扑咬过来,一下没防备竟被他狠狠咬住了右手腕。
“你干甚么?快松口!”他用力抽出手腕竟是抽不出。
贺君鸿紧紧咬住他的手腕,两手亦是紧紧抠住他的双臂,就是不松。手腕疼痛,贺君鸿的口中也有血腥味,必远的手腕竟被他咬出了血。
“你们在干甚么?”这时戒嗔去而复返了。见贺君鸿如疯狗般咬住必远的手腕,怒气冲冲,一声如雷喝斥:“贺君鸿你在干甚么?还不松口!”贺君鸿却是不听继续咬着。
戒嗔走过去一手钳住他的下颚,一掰,将他的下颚卸下。贺君鸿吃痛松开,戒嗔又将他的下颚向上一掰,接上了他的下颚。
戒嗔怒道:“必远快告诉为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必远立即向师父说了刚才之事,只是他手腕被贺君鸿咬伤,恨极了他,竟将过错全都推到了贺君鸿身上,而他辱骂贺君鸿,侮辱贺君鸿母亲和楚翼之事却全然不说。
贺君鸿心中气苦,本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只是见戒嗔有意偏袒必远,他犟脾气一上来竟一声不吭,任由他说去。
戒嗔听必远说完,对贺君鸿甚是恼怒,冷声道:“贺君鸿,为师要你跟你师兄学武,你竟然不服管教,还咬伤师兄,不听师父所言。罚你到戒律堂抄写一千遍佛门清规,让你知晓敬爱师长,尊师重道的道理。没有抄完一千遍不许吃饭。”
贺君鸿这一天一夜便在抄写清规戒律,忍饥挨饿中度过。
时间如白驹过隙,贺君鸿在少林也待了两个月。戒嗔将贺君鸿交给三徒弟必安学武。只是必安虽武艺不错,但他教授却不得当。两个月下来,贺君鸿并没有学到什么较厉害的武艺,依旧是那几下入门招数,功夫平平。
在少林,贺君鸿两个月下来吃到的都是素菜素汤,嘴里已经两个月没尝到肉味了,早就淡出鸟来了。
这一日,他顿觉嘴馋,便跑到山林中捉了一只山鸡,躲在一块大岩石后生火烤了山鸡来吃。
这时几个年轻和尚恰好从外面上山回来。走了一会竟没发现岩石后的贺君鸿。快要走过那里的时候,最后那个和尚,突地定眼瞧见,远处山石后有烟雾升起,顿感奇怪,叫道:“你们快看!那怎么有烟雾呢?”
其余和尚听他一说,忙向他手指的那处看去,果见一块山石后有烟雾袅袅升起。几个和尚赶紧往烟雾处奔去。
走至山石旁,只见山石后,贺君鸿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只烤熟的山鸡,嘴巴油膩腻,地上还吐了几块鸡骨头。
一个和尚大喝道:“好啊,你这小子竟然在这偷偷吃肉,看我不告诉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
贺君鸿吓得一跳,转头见几个和尚正站在他身后,而那说话之人正是他一来就得罪了的必远。贺君鸿却是不怕,撇了撇嘴,道:“你去告呀。你以为我会怕呀。”哼了一声,转头继续他的啃食大业。
必远气得圆瞪:“你……”又忍着气道:“好啊。我现在就告诉师父去,将你逐出了师门,看你怕不怕。”
贺君鸿冷冷一笑,心道:将我逐出师门那才好呢。老子早就不想在这秃驴窝呆了。若是这次我能离开这里,我还得谢你八辈祖宗。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如他所愿离了少林,戒嗔将他罚去看管菜园了。
“还不去提水!给这些菜浇些水。一天就知道偷懒。”一个满面横肉,凶神恶煞的胖和尚踢了,正在菜园旁边树下眯眼小憩的贺君鸿小腿上一脚。贺君鸿吃痛惊醒了过来。摸着小腿叫道:“我不是刚浇过了么,怎么还浇?”
胖和尚重重扇了他一巴掌,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右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胖和尚大声呵斥道:“你还敢顶嘴。我叫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少说废话!浇完了就去将厨房的水缸添满。”
贺君鸿心下气愤,不情不愿的担起水桶,嘴里嘟嘟嚷嚷:“臭和尚早晚我会报此仇。”
“你嘟嘟嚷嚷说甚么?”
“没甚么。我去挑水了。”说完,担着水桶疾步奔去。
他担着水桶来至河边时,只见一瘦和尚正挑着一桶水,在河面上点着水面飞跃而过。贺君鸿看着禁不住叫道:“好!”
瘦和尚到岸,耳听的林中一声叫好声,转头向叫声处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担着水桶一脸喜悦欣羡的看着他,那叫好声正是他所发。
瘦和尚见他眉目如画,清灵俊秀,心生喜爱,向他和善一笑,招手道:“小兄弟,过来。”
贺君鸿见他一脸和善,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露出不善厌憎的目光,心生亲近,一脸欢喜的朝他跑去。
“小兄弟,你是不是喜欢刚才我使得那套轻功啊?”
贺君鸿点头道:“嗯,我喜欢。你能教教我么?”
瘦和尚一笑道:“我瞧着你相貌清秀,双眼灵动,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瘦和尚便是喜欢聪明的孩子。我就将这蜻蜓点水的功夫教给你。”
贺君鸿脸色一喜:“真的么?多谢和尚师父!”
瘦和尚摆摆手道:“我不做你师父,这样,咱们俩就做个兄弟如何?”
贺君鸿听此甚是欢喜,自是忙不跌答应,两人便做了对兄弟。问及两人名姓。贺君鸿说了自己名字,而那瘦和尚叫戒痴,是惠觉的弟子,戒嗔的师弟。他们本是师叔侄,不过两人不管这辈分竟做了义兄弟。
戒痴将贺君鸿的两只水桶装满了水,开始教他蜻蜓点水的轻功。此套轻功身体重心要平衡,力量主要运于脚尖,借助水的浮力,如蜻蜓停在水面上般,点着水面飞跃而过。
贺君鸿按着戒痴所教之法,先来个预冲,力量运于足尖,点着水面,尽量平衡重心。第一次他还不熟悉,跃了几步便没稳住重心,身子一斜栽落了水中。第二次亦是没走出一小半。
接连几次他渐渐掌握熟悉了技巧,落入水中的次数也就渐渐减少,直至三四次后,他没有再掉落水中,又连着飞跃了几次,再熟悉熟悉,也就学会了。
戒痴看着很是满意。暗暗赞叹:想不到他小小年纪聪慧过人,竟只用了那么四五次便已将之熟悉掌握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贺君鸿满面春风的走到戒痴身边求表扬:“我学的怎么样?”
戒痴也不吝啬的赞扬道:“好。我兄弟就是聪明,只是四五次便将这套轻功步法给学会了,真是孺子可教,后生可畏呀。”
贺君鸿听他赞美,心中高兴,一脸欢喜自得,转而一想:“大哥,以后我可以去找你么?”
“自然。我是般若堂的人,你可以去那找我,你也可以来这找我。我每天辰时三刻会来这里练功。你可以来此找我,武功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解答。”
贺君鸿喜笑道:“那就多谢大哥啦。”
两人相视一笑,见天色不早,两人便担着水回了寺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