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记忆

就在此时，林华从慕容小雅那双美目看到了“自己”。

林华一惊，似是梦醒了般，另外一只手急忙向前一推，无巧不巧的正推在小雅胸前，入手处温柔若绵，堪盈一握。

就在此时，环在林华项上柔软的手臂突然僵硬如铁起来，按在林华胸膛上的那只纤纤素手，此时亦变成了杀手。

柔胰上灵力突然爆，一下就击实在了林华的胸膛上，林华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挣脱了小雅的手臂，带着一蓬血雨，向后直飞而去，撞破屏风，撞碎房门，摔落尘埃。

就在此时，静谧空灵的小雅似乎换了个人般，整张面孔变得寒若冰霜，小雅身形一闪，就飘到了庭院当，清越而冰冷的声音从小雅口吐出：

“你是谁，我哥哥在哪里。”

跌倒在地的林华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他试图调动灵力，却丹此时丹田内空空如也，全身一丝法力都不复存在了。

花，一定是那花香禁锢了自己的法力，林华唯有无奈苦笑，一张嘴数口鲜血狂喷而出，小雅的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而她手上却灵光一闪，一个火球在她的手上一弹而起，围绕着小雅的纤手不断盘旋着。

林华咳罢鲜血，艰难的道：

“我叫林华，慕容雪岩他死了。”

慕容小雅清冷的面庞在听到林华说出慕容雪岩已死的语言后，突然扭曲了起来，美好的面颊立时惨白如纸，小雅胸口一阵急剧起伏，然后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鲜艳的血瞬间染红了小雅的胸襟，她的眼射出深刻的仇意，手指一点，那团火球就欲砸向地面，林华大惊，急叫道：

“你哥不是我杀的。”

慕容小雅手指一顿，那火球险险地停在林华的头顶，林华微微一叹，暗叫好险，林华在小雅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艰难地盘坐而起，然后似是陷入回忆般开口道：

“为了寻找给你治病的灵药，你哥哥参加了残酷的血色试炼，功夫不负有心人，天可怜见，他终于在一隐秘之处找到了所需之物，大喜之下却不防另外一人突然与你哥哥抢夺那株灵草，一场争斗下来，你哥哥身负重伤，在你哥哥垂危之际，我刚巧路过那里，你哥哥临终前，将你托付给了我，然后便撒手西去。”

说罢林华长叹一声，对于慕容雪岩之死，林华并没有说出事情的全部真相，毕竟谁也说不清楚那件事，谁对谁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当然他也有私心，那就是性情极不稳定的小雅，若知道他也有牵连，恐怕一个火球术，便将他灭杀了，那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

慕容小雅冷冷的注视着林华的眼睛，林华亦一丝不让的与小雅对视着，良久之后，小雅的目光突然一软，大颗的泪水狂涌而出，慕容小雅扑了过去，手掌在林华的身上一阵狂拍，口哀叫着：

“你骗我，你骗我，我哥他没死，他没死，呜呜。”

林华方遭重创的身体，那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拍打，立时一阵猛咳，数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小雅的头上，脸上，胸上，小雅不避不让，只是停下了动作，低低的哭泣着，片刻后小雅哭声一收，抬起沾满鲜血的面孔道：

“杀我哥的那人呢？”

林华面无表情的道：

“她也死了。”

慕容小雅神情一呆，随即狠狠地看着林华道：

“你说慌，一定是你杀的我哥，拿不出证据，今天我便要杀你，为哥哥报仇。”

说罢，小雅变得凶狠起来，同时一只纤手死死地抓住林华的胸襟，林华微微一叹，道：

“你且松开手，这只储物袋有你哥哥的遗言，传音符上面有他的气息，你一看便知。”

小雅迫不及待的一松手，抓向林华所说的那只储物袋，任由林华身体一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林华脑袋撞到了地面上，慕容小雅根本没有顾到这些，林华心里唯有苦笑。

慕容小雅用颤抖的手从那只储物袋取出一只传音符，感受着上面亲切而熟悉的气息，慕容小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大串大串的滴落。

抽噎良久后，小雅哆嗦着将灵力注入其，那传音符化做一团火光，飘至空，慕容雪岩的音容出现在那里，他注视着前方道：

“小雅，当你看到这枚传音符时，哥哥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哥哥早已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哥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还为你找好了替代哥哥的人。”

“哥哥这一生都是为了小雅而活，哥哥从不后悔，若这一界里有来世，哥哥还愿意照顾小雅，照顾你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小雅，可当你看到这枚传音符时，哥哥已经做不到这些了，而你，也一定现了，代替哥哥的那个人不是哥哥，小雅你不要悲伤。”

“记住哥哥说的话，如果这个人是一个不重承诺之徒，伤害了我的小雅，哥哥即使化做厉鬼，亦会为小雅报仇；若他完成了哥哥心愿，帮你治好了病，并且懂得珍惜爱护你，那请你象爱哥哥一样去爱他吧。”

“雅儿，最后哥哥想说，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哥哥永远爱着你……”

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上回荡，慕容小雅早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当慕容雪岩最后说出，哥哥永远爱着你，并且在一团雄雄燃烧的火光化做无有时，哇的一声，小雅哭倒在地。

院落的一侧，房门轻轻开启一角，冯妈趴在门缝里，瞅着庭院生的一切，老泪纵横，随后冯妈缓缓合上房门，口喃喃自语道：

“可怜的孩子，苦命的孩子，可怜的……”

而此时扑倒在地的小雅亦不禁回忆起了这些天来所生的一切。

近一年前，哥哥告诉雅儿，他又要走了，这次恐怕走的时间要很长，结果哥哥这一走就是两百又一十八天。

每次哥哥离开的时间，都是雅儿最痛苦难捱的日子，整日里就是坐着，盼着，想着，希望哥哥能出现在雅儿的面前，轻拥着雅儿入怀，拍着雅儿的肩膀。

可这次哥哥走的时间太长了，终于在两个月前，雅儿几乎忍不住在想，哥哥是不是不要雅儿了，于是雅儿就这样，每天呆坐着，不吃不喝，雅儿就那样想着，哥哥不回来，就这样饿死了吧，反正哥哥都不要我了，雅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数十天前，冯妈告诉雅儿，哥哥回来了，雅儿情不自禁地扑在哥哥的怀里，抚摸着哥哥熟悉的身体，闻着熟悉的体息，感受着哥哥熟悉的呼吸。

可是有点不对，哥哥的呼吸比以前稍微粗重了一些，也是啊，哥哥这么久没见到雅儿了，一定会想雅儿的，他的心情一定也很激动吧。

雅儿将耳朵贴在哥哥的胸膛上，感受着哥哥那跳动略微急促的心，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让雅儿很舒服，很安静，哥哥的怀抱是最安全的。

冯妈要拉雅儿沐浴，可每次哥哥外出回来，都会亲自陪雅儿沐浴的呀，雅儿自然不肯。

这次哥哥给雅儿洗浴，和以往的每次不同，他的手不停的在雅儿的身体上拍打着，还有种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慢慢的那种麻变成了痛的感觉，那种痛楚一阵一阵的，极是难捱。

哥哥在做什么呀，哥哥的手怎么越来越重呢，慢慢的雅儿忍不住了，雅儿张开嘴要叫喊，却怎么也没有声音，突然一道清凉的水雾扑在雅儿的脸上，一片舒服的感觉传遍雅儿全身，然后雅儿的耳传来咄的一声，随后雅儿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雅儿醒来时，一张眼，便看见一张苍老慈祥的面孔出来在雅儿的面前。

啊雅儿不敢相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我能看见了，能看见了，这老人是谁，是了，一定是冯妈。

果然冯妈开口了，说老婆子是冯妈，小姐，天可怜见，少爷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你终于能看，能听，能说了。

能说？雅儿心里一惊，雅儿张了张嘴巴，口了出了轻轻的啊声，真的能说话了，雅儿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便张口叫了一声。

冯妈拍着雅儿说，小姐莫急，慢慢来，一个字一个字说，就这样，冯妈陪着我沐浴，教我说话。

可雅儿突然想起了哥哥，雅儿要哥哥教我说话，想到这里，雅儿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冲出房外，扑进了哥哥的怀里，雅儿抬起头，看着哥哥，他还是那时的模样，只是长大了许多，比雅儿高了一头。

轻抚着哥哥的面庞，雅儿心充满了幸福的温暖，雅儿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可此时的哥哥有些奇怪，似乎那里有些不同，但自己与冯妈都不可能弄错，一定是雅儿刚刚恢复感知，高兴的过了头，是了，一定是这样。

雅儿陪哥哥去街上游逛，真稀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亲近，雅儿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冯妈给我们烧了许多好吃的菜，雅儿第一次吃得那么开心，那些菜怎么会这么可口呀，雅儿以前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一定是雅儿太开心了，一定是的。

哥哥告诉雅儿，说他是仙人，说要雅儿也成为仙人，可雅儿只想陪着哥哥，做不做仙人又能如何呢，只要陪着哥哥，雅儿就是最幸福的人儿。

为了哄哥哥开心，雅儿随着哥哥学起了那些什么仙法，哥哥说这些仙法都很难学，哥哥一点一滴的告诉雅儿，可雅儿却感觉这没有什么，根本就是最普通的事情。

后来哥哥要雅儿静坐，哥哥还说他会在门外等着雅儿，看雅儿修炼得好不好，嗯，雅儿一定要给哥哥一个惊喜，那一夜雅儿就按着哥哥说的，开始修炼了起来，这些东西真的挺好玩的，有种清凉的气体在雅儿体内流动，一夜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雅儿亦按照书记载，修炼到了第六层的境界，不知这能不能满足哥哥的要求呢，雅儿迎着晨曦走出房门，却见到哥哥傻傻的看着自己，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是那么的重，几乎把雅儿弄痛了，雅儿低下头，心想着，哥哥有些变了，却不知变在哪里。

哥哥要雅儿打他，雅儿当然不肯，可哥哥说他要陪雅儿上山采果子，雅儿心好高兴，便陪哥哥玩了起来，那些法术真好玩，可雅儿玩不过哥哥，看哥哥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雅儿心难受，便要哭出声来，哥哥却哄雅儿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