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坐在地上,被系统气的咬牙切齿,而就在这个时候,松帘洞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用自己那一双满是皱纹的手不断的拍打着一块椭圆形的泥块,泥巴上粘着鸡毛,还有一只鸡爪子从泥块中露出来。
“昨天那几个小娃娃把我的小窝弄的乱七八糟,害得我东躲西藏,生怕被他们发现!不收你们一点利息,太对不起自己了!”老者的双手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将本就邋遢的衣服弄的更脏,只见他将泥块小心的放在旁边的一堆柴火里,然后用火折子将柴火引燃。
“叫花鸡啊!都忘记上次吃叫花鸡是什么时候了!”老者蹲坐在火堆旁,双眼紧盯着柴火中的泥块,露出回忆的神色。
而在老者身后不远处,还有九只半死不活的老母鸡,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九只?原来老者用来做叫花鸡的竟然是陈震的老母鸡。
正当老者耐心的等待叫花鸡熟透时,突然一阵声响传来,吓得老者连忙站起来,这世上能吓到他的东西很少,可这个声响却实打实的惊着他了。
“咕咕,咕!”
“小鸡复活了?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老者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情,只见火堆中的泥块不断的左右晃动,鸡叫声隔着泥巴却依然清晰的传了出来。
会不会是我老眼昏花,产生了幻觉?老者双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朝泥块看去,发现泥块毫无动静,也不再晃动,难道真是幻觉?
老者松了口气,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就算武功再强也会觉得犯怵,老者再次蹲坐下来,捡起一根柴火将泥块翻过来,这样可以让火烤的更均匀。
“五岳剑派只不过是江湖中的一角,却依然内斗不休,自以为五岳就是整个江湖,真是可悲可笑啊!”老者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自言自语的说着,语气中对五岳剑派有不屑,也有惋惜。
“咕咕,咕!”
“……?”老者苦笑着摇摇头,暗道自己真的老了,竟然又产生幻觉了。
“咕咕,咕!”又是一阵鸡叫,老者这次听清了,这回不是从泥巴里传来的,而是从他的身后。
老者僵硬的转过脑袋,看清身后的状况之后,双眼瞬间变得老大,瞳孔微缩,紧接着身子已经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洞壁上的一块石头上。
“鸡精啊!”老者探着脑袋,小心的看着下面的情况,只见九只老母鸡站在下面不断的拍打着翅膀,试图飞上他所在的石头,可这石头靠近洞顶,距离地面有五米多高,那些老母鸡又是叫又是跳的,闹了半天却毫无办法。
老者放下心来,也来了兴致,只见他随意的坐在石头上,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是幻觉啊!这些老母鸡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难道是想为同伴报仇?虽说动物通灵,可也不会夸张到这种程度啊!就算是被人驯养,也绝不会这么有灵性!”
这时那些老母鸡也不再纠缠老者,全都围在火堆周围不断的低鸣,老者一看之下,于心不忍,暗骂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造孽!只见老者单手成掌,对着火堆遥遥挥出,带起一阵冷冽的掌风,那火堆上的火焰遇到掌风之后,非但没有借助风势燃烧的更旺,反倒被掌风硬生生压低了数寸,紧接着就彻底熄灭。
只见火堆中的泥块已经被烧的干裂,一阵阵肉香从裂缝中飘出来。老母鸡们围了过去,对泥块上滚烫的热度毫不理会,不断的用嘴叨着,将一块块泥土挖下来,许久之后,一只熟透的叫花鸡显露出来。
“咕咕,咕!”又是一阵阵的哀鸣,九只老母鸡全部耷拉着脑袋,俯下身子,好像在哀悼一般,异常的凄凉。
“哎!”老者叹了口气,心中后悔不已,本想开开荤,吃只叫花鸡,哪知却变成这种结果,弄得好像自己杀的是人一样,年轻的时候都不记得吃过多少只,哪里出现过这种情况!
老母鸡们默哀过后,其中一只将熟透的那只费力的背起来,紧接着朝洞外跑去,其他老母鸡紧随其后。
“外面是悬崖啊,它们不会自杀了吧?”老者飞身落在地上,也朝外跑去,哪知他跑到洞口之后,却看到了令他惊呆的一幕,只见那些老母鸡一只跟着一只,正在树藤上稳稳的朝着旁边的山崖走去,翅膀拍打着,保持着平衡,动作统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鸡精啊!这些老母鸡都成精了!”老者忍不住想跟过去继续观察,可一只脚刚伸出洞口,却又收了回来,反复两次之后,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返身又回到洞内。
……
……
陈震出了房间,无力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骨头,菜叶,酒坛,仍的到处都是,昨晚吃饭的人还不到二十人,一共才三张桌子,咋就搞得这么乱?
“娘的!老子堂堂一派掌门,怎么能亲自动手!”陈震从桌子上拿了一盘吃剩下的烧鸡,将粘在上面的落叶摘掉,然后笑嘻嘻的朝着柴房走去,离近之后,陈震又将烧鸡仅剩下的一只鸡翅膀扔掉,只留下鸡身。
“用吃的威胁你们给老子干活!咦?有声音,让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陈震蹑手蹑脚的蹲在门旁边,脑袋贴在门缝上朝柴房内看去。
只见青城派一众弟子围在余伯阳的身边,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余伯阳腿上的一块干粮,这块干粮还是昨日来玉女峰的途中,恒山派的弟子给的。
“大师兄,大家都不饿,就给四师弟吃吧!我怕他挺不过今天啊!”赵斌脸色苍白的说道,昨日他被令狐翔伤了左肋,衣服上的鲜血早已干涸,不知是他,在场所有人除了余伯阳,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余伯阳点点头,可是双手被牢牢的绑在身后,做什么都不方便,只好与赵斌合力将干粮掰下一小块,然后搓成粉末一点一点喂给躺在身边的罗德通吃。
罗德通艰难的咽下干粮,哽咽的说道:“大师兄,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己受了一点委屈,就把整个门派拉下来,连累了众位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