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些事情,柳白衣也不催着了尘离开,饶有兴趣的看着了尘拿出一把戒刀,在空中不断比划。
以柳白衣对刀的了解,这戒刀是个厉害玩意,若是真要论起来,比他手中的归年还要强出不少,就算和藏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作为使用这把刀的刀主,了尘对刀法的了解是不弱的,柳白衣以往只见了尘空手对敌,就算不及也是使用法器经书,戒刀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想和了尘比刀,打一场。
以刀客的身份。
了尘按住头领的头,揭开他的帽子,念诵经文,念一句就挥动一次刀,不一会儿,就出现一个瓦亮的光头。
了尘认真道:“今日为你剃度出家,合该有个法号,我看你沉迷苦欲,噩好杀人,不如就取名叫做八戒吧。”
八戒疑惑不解,小心问出法号原由。
了尘微微一笑,轻声道:“不杀生,不偷盗,不思欲,不妄语,不饮酒,不眠坐高广华丽之床,不装扮打扮及观听歌舞,不食非时食,此乃八戒,望你以后持之重之,珍之习之。”
柳白衣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发现头领的法号是八戒,不由得轰然大笑:“八戒?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听说在以往有个佛祖,未成圣之前也叫做八戒。”
了尘收回戒刀,回道:“八戒只是法号而已,佛家弟子都可以取,我可以叫八戒,他可以叫八戒,你也可以叫,没有什么不同,在以往继承继承佛祖法号的弟子,都会有一番大的作为,我给他取这个法号,也是这意思,终究是佛国以外第一位佛家弟子,不能马虎。”
“至于八戒佛祖,倒是挺有意思的,先前你和我说,佛祖有斩妖除魔的,那自然也有教化魔道的,第一位魔头叫做悟空,第二位就是叫做八戒了,他是魔道,我在教化,合该叫做八戒。”
说到八戒的时候,了尘一直在看着柳白衣,让他有些腻味,恨不得当即拔刀斩下了尘的光头。
柳白衣能说出八戒,这样就是知道八戒的意思,哪怕他是一个圣人,有些别样的意思。
“一头猪妖啊,着实是有些意思。”
了尘听着柳白衣的话,也不在意,八戒佛祖的确是一头猪妖,哪怕成了佛教圣人,该是的还是,这件事情是没法争辩的,也无需争辩,听说当时八戒佛祖也不在意自己身份,自己又何必做出这种行为。
了尘看着八戒,想了想拿出几本书递给八戒,又拿了一件僧袍为其穿长,若是忽略掉他满脸横肉,到有几分和尚的样子。
了尘环绕四周,对着那群山贼,继续说道:“你们可愿入我佛门?”
山贼互相对视几眼,纷纷低头认命,老大都做了和尚,自己当然也不能免俗,在哪里混都是混,差不了多少,更何况这个光头好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人物,自己以后跟着他,那也是神仙了。
想到这里,哭丧的脸也带笑容,争抢着把头递在了
尘刀下。
柳白衣看在眼中,觉得几分好笑,若是这些头低在自己刀下,那断的就不是发,而是脖子了。
过一段时间,除了柳白衣之外,站立着十多个光头,头上各个个发亮。
了尘还想说些什么,柳白衣就出声打断:“你们今日来劫道,想必是做了准备,可有住宿的地方?”
这话是问八戒的。
八戒听后先是愣神,复而又反应过来,不停点头。
“回回二当家,在后边不远处就是我们的山寨,里面有钱粮有女人,可是潇洒快活的很。”
在八戒心中,为自己剃度的了尘是大当家,那在他旁边的柳白衣自然就是二当家了。
了尘听后默然,愈发觉得自己今夜所做是正确的,这些弟子,需要认真教育了,佛门弟子怎么能近女色呢,除非你修的是欢喜禅,了尘默默想道,欢喜禅已经失传许久,想要练习,怕是痴人说笑。
柳白衣摸了摸下巴,当即让八戒前面带路,能在晚上找个住宿的地方,为何还要赶路呢,更何况了尘现在收了一批弟子,也需要传下法度。
八戒一群人带着柳白衣兜兜转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依稀见到有几间小房子委屈分布在山腰上,柳白衣见状,脸都绿了,他本以为只需一点时间,却没想到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就连这些房子,也是破烂不堪,仿佛来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倒,八戒一行人能在这里待这么久,倒是颇有些不凡。
进入房中,也是如房屋本身一般,凄凄惨惨,只有一张床是完好,其余的地上凌乱的铺上茅草打着地铺,可见其艰苦。
柳白衣看后都不忍心。
了尘一直在行着苦修之路,并不在意自己生存状况如何,一日有一餐饭食,薄被盖身那就足够了,可他到底是在佛国,哪怕再差,也比一般人好出太多,现在看到房间的样子,都觉得自己过得比自己人好,也是难为了。
了尘肃然道:“你们以后是我佛家弟子,当受我的照顾,这些破烂的地方就不必住了,明日便和我去山上伐木,修缮一下房屋,以后这地方,就是寺庙了。”
八戒依然不理解了尘说的话,只能点头以对。
能修房子是极好的,他们以前也想过修缮,可都是不愿意动手,也就任由房子破败下去。
这时外面传来女子叫唤声,了尘回首望去,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女子倚在房门前,嘴中还叼着一根草,对了尘嗤之以鼻。
“是个和尚?还把这些臭男人都变成小和尚,是个有意思有本事的人。”
了尘心中明白,这女子就是八戒说的女人了,只是看这样子,倒像是八戒一伙人被女子劫持了,和他设想的颇有一些不同。
了尘认真回应:“女施主认得佛门弟子,想来也是有传承的人,也正如女施主说的这样,这些人以后就是我佛门弟子,这地方就是他们清修的地方了。”
“先前这些弟子,若是对女施主做过无理之事,小僧一肩担下。”
了尘说的铿锵有力,女子大笑几声,不屑道:“就这些小瘪三,能对姑奶奶我怎么样,姑奶奶只是在这山上迷了路,一时找不到下山的地方,才住在这里。”
八戒低声嘟囔几句:“你都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粮食都快被你吃光,这路迷的够久了,兄弟们也饿得没法子,这才下山抢劫,没想到一回来就做了光头,这年头连山贼都不好混了。”说完之后蔚然长叹。
女子摇摇头,面色很难看的,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争论,因为她确实是做了,抢劫山贼的粮食,也是开了个先例。
“我说了会付钱的,但是要我走之后,现在人还没走,吃了他们粮食只怪是储备不足,怨不得我。”
柳白衣默默听着,品出几分意思,这女子要是没有想错,应该是世家女子,再次估计也是那些江湖门派出来的,从小娇生惯养,喜爱驱使别人,八戒就是遭了她的手。
八戒以往或许是对他没辙,但现在有了了尘这座大靠山,心中或许是有了一些想法。
果不其然,八戒哭丧着脸,跪在了尘脚下,抱着他的大腿,不断哭诉着,八戒犹如一个信号,其余刚剃度的和尚,也跪了下来,哭声连成一片,惊动飞鸟也是一片。
了尘看向女子,不断盘算,他和女子无缘无故,不能出手击手,若是非要如此,那就只能靠一旁看戏的柳白衣。
女子有些恼怒,自己不过是吃了一些粮食,喝了几坛酒,要知道在家中,自己可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对于这些吃食,都是看都不看的,现在能吃,是给他们脸了。
当即说道:“父亲曾说过,佛教秃驴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人,又让人恶心,又爱管闲事,现在看来,父亲说的是真的。”
这话是诛心之言,莫说是了尘,哪怕这话说给一向脾气好的释圣听,释圣也会轰然出手,将女子打成粉末,最多事后为其念一遍往生经,了尘闭上眼睛,手掌往下压,女子身上出现重力,不断往下压。
在了尘心中,女子已经被定义为恶人,出手教训也是无妨。
女子不屑一顾,拿出一张画卷,裹住自己,重力轰然消失,复而又出现在了尘身上。
了尘有些惊讶,但并不以为意,还想施展手段,柳白衣摁住他,朗声道:“还是让我来吧,对于女子我还是很擅长的,毕竟杀的也有不少了。”
话音回荡在女子耳中,杀气四溢。
女子不解,她只是针对那些和尚,为何这个刀客也要对自己出手,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柳白衣可不管这些,走到女子面前,认真说道:“了尘是我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对他出手,那我就得对你出手,提醒你一句,我出手没有轻重,女子也会死,得小心。”
轻轻拔出归年,刀光一闪,磅礴气息汹涌奔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