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牢骚之后,季华心看着前面紧握住手的刘青松和李无忧,脸上的笑意又浮现在脸上。
他和李灵通不一样,他并不是守规矩的人,也不喜欢守。
这两个人能成,那是很好的。
“你女儿应许是察觉到你了,才会做出这种大胆行为。”季华心将李灵通手中书拿过,上下掂量着。
又说道:“你为何每日都要带着礼书,这些规矩没什么用,你再如何遵守规矩,那也是文圣定下的,他也不允许别人走。”
李灵通站定身体,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加入,但就算我们能进去,成事的几率有几分?自古以来,有你们这种想法的不计其数,可神仙还不是依然高高在上,你们想走想法是很好的,可走不通啊。”
叹息一声过后,李灵通追上要消失在眼前的李无忧两人。
季华心翻看手中的书,越看越是心烦,信手一挥将书扔在空中。
剑光闪过,留一堆细碎的纸屑。
风吹过扬起一场小雪,季华心脚步一踏消失在原地。
随着风飘荡的不止纸屑,还有一句话。
“真不是东西。”
……
王图将一把木剑背在背上, 信手走在皇宫内。
没人能拦得住他,也没人发现得了他。
今日他是来讲道理的,帮浮云讲的道理。
起初来皇宫,是并不打算背着剑,可又转念一想,万一自己语气稍微有点不佳,里边的那个老太监出手那可不好,还是背着比较稳妥。
走进香风殿,皇帝陛下正和皇后玩闹着,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小玩件。
王图看着这样,眼睛不由瞪大。
“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大凉怕是要换皇帝了,现在的年轻,可真是能挥霍。”
正打算如何出声,来让自己的出现不起来那么尴尬。
一个小太监却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皇帝移开眼睛,看向小太监,心中被扰刚升的火气消了不少。
小太监是他的面首。
随意扯过一件衣服,皇帝走到小太监面前,说道:“有事就说,今日是不能陪你了。”
将一本奏折递给皇帝,小太监轻声道:“陛下,大凉西、北地域,反了。”
“反?那个反?”
小太监看着皇帝的脸色,斟酌着语气说道:“就在半月前,以西北黑虎城为首,裹挟了一大片流民,连日攻城拔寨,这消息传来的时候,西北已经陷落一半了。”
皇帝听着小太监的话,起初是不信,猛然抢过奏折察看,才发现是真的。
将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皇帝在殿内发着脾气,砸烂了好些事物。
一旁的皇后有些好奇,捡起来地上的奏折,细细看了一遍,神色凝重无比。
大凉有五个地域,分为东、南、西、北和大都所在的中域,虽然西、北两域人口稀少,但尚武之风满布,自古以来就是大
凉最重要的兵源地。
两域要是反了,大凉的兵将就不可以再对其它国家有强烈的威胁力了。
皇帝也顾不上与皇后告别,匆忙穿好衣服,让小太监去通知群臣召开大朝会。
皇帝承位以来,只开过两次,一次是继承皇帝的位置,而另一次是迎娶皇后,这是第三次。
随着皇帝命令的传达,整座大都活跃了起来。
距离上一次大朝会,已经过去二十年,这次的肯定无比重要。
王图提着剑站在皇宫的房梁上,看着对面一脸笑意的老太监,有些烦躁的挠挠头。
“我说承德啊,我父亲二十几岁的时候,你是这个模样,现在我老了,你还是个模样,要不是你跟我一样是宗师,我都怀疑你是个神仙了。”
老太监叫承德,活的时间很长很长,已经送走了五任大凉皇帝,这任大凉皇帝也该走了,就是第六任了。
承德摇摇头,轻声道:“咱家也就是能活而已,可比不得神仙,这话要是被北游老祖听见了,可饶不了咱家。”
王图听了承德的话,更是烦躁。
刚在他听闻西北已反的消息,泄露出一些气息,却没想到承德的感应这么强,循着气息就找到了他。
王图并不想和老太监打起来,因为这里是皇宫,北游神就在皇宫里潜修,要是不小心惹到,那可就死的太悲凉。
不止如此,承德的年纪活的够长,而太监练的武学一向阴狠苦辣,要是不小心栽在手上,那可就怡笑大方了。
想到这里,王图将手中提着的剑重新背上,对着承德说道:“我来这里不是和你打架的,只是有事找皇帝,也不会害他,你大可放心,等办完事我就离开皇宫。”
说完也不等承德回话,脚步一踏,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承德站在皇宫顶上看着整座皇宫,他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年。
“真是多事之秋,北游老祖您得撑住啊,镜华先生还没宗师呢。”
话语随着寒风飘荡,落在一个扫雪的老杂役耳中。
老杂役轻轻笑了笑,便继续扫着地上的积雪。
……
皇帝坐在久违的大殿上,看着下方面生的群臣,不由脑仁发疼。
轻轻咳嗽一声,皇帝开口道:“西、北两域反了,众卿可是知晓啊。”
听到皇帝的话,下方的群臣乱成一团,西北两域反了可是大事,但他们没有听到一丝风声,应该是有心人阻挡了这件事,皇宫里有反贼同伙。
左侧的丞相制止了众人的吵闹,走到殿中缓缓行了一礼,这才说道:“陛下,我等从未听闻西北两域反叛的消息,两域的使者还在宾客集待着,敢问陛下是从何处得的消息,或许是虚惊一场。”
皇帝听着丞相的话,冷漠扫了他一眼,开口道:“是锦华司告知的消息,丞相可还有疑惑,一并说来,朕好给你解答,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听了。”
丞相听到锦华司就心道一声不好,慌忙跪下磕头。
锦华司是皇帝的探子,遍
布大凉各处,由锦华司得知的消息是绝对不会错的。
因为锦华司主事全是皇宫的太监,由一品大太监承德领着,是皇帝的家奴。
家奴是不会背叛主子的。
皇帝看着不停磕头的丞相,冷声道:“朕虽然放权给你,但到底还是握在自己手中的,你做的事情朕全知道,也不想管你,但你可是过了。”
起身走到丞相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脚将其踹了个跟头。
“你好财好色都可以,朕也能容你,可是你居然收了反贼的礼,压住这个通天大事,你可真是朕的好丞相。”又是一脚将丞相喘翻,皇帝深吸口气,看向战战兢兢的群臣,不屑的笑笑,才又说道:“你们做的事在锦华司都有案底封存,人太多了也懒得杀,你们商量个章程出来,如何去镇压两域,事办成了就饶过你们,要是没有就不要再活着了。”
回到丞相身前,皇帝招手唤来几名护卫,让他们按住丞相,抽出其中一名护卫的仪剑,轻轻在丞相头上挥动着。
一时间,整座大殿都静悄悄的。
看着在头上一直比划的剑,丞相想要说些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护卫捂住了,不由得四处挣扎,眼泪混合着鼻涕流趟在脸上,倒是颇有几分可怜之处。
皇帝手腕突然一用力,向着丞相眼睛扎了下去。
剑尖穿透颅骨,丞相渐渐没了声息,他死了。
将剑拔出来,剑身带着红白液体飞渐,落在几个老臣身上,和他们惊恐的脸混合在一起,倒显的有趣。
权倾大凉的丞相死了,死在大凉皇帝手中。
皇帝拿着滴血的剑,漫步走在群臣中,剑身时不时挥舞几下,有些胆小的己经大小失禁了。
“你们其实很有意思,欺压他人的时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而现在面对朕,却看都不敢看一眼。”皇帝忽然笑了,眼神却遍布着寒意:“你们怎样欺压他人,朕不会管,但不能卖国,谁敢做就杀了谁。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要是没有章程的话,就跟他一样。”
将剑扔给护卫,皇帝走向了偏殿,他知道这里有个人在等他,承德对他说的。
王图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吃着精致的糕点,看着走了进来的皇帝,顺势就扔给了他一块。
皇帝接过糕点,放在手中仔细把玩着,也不吃。
“你们这些做皇帝的,疑心病就是重,要是我想害你,你早就见不到太阳了。”
“王宗师找朕有何事,如果是力所能及,朕会应下的。”
王图将背上的剑取下,拍在桌子上,这才对皇帝说道:“我其实也不想来,毕竟皇宫里有个神仙,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得不来。”
将浮云的事告诉皇帝,王图又拿着一个糕点吃着,到底是皇宫的手艺,果真是不赖的。
“这些只是小事而已,王宗师既然亲自说了,那锦华司以后就不会往那里派人。”顿了顿,皇帝神色莫名的看着王图,说道:“大殿的事情王宗师已经知道了,不知王宗师对西北两域的事情有何看法,还请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