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寄予厚望的漫天暗器脆弱的如同风筝一般,这让唐兔有些惊慌,也有些不解。
眼前魁梧武者的力量明明没她大,可为什么却不惧漫天暗器呢?明明她最怕的就是这些防不胜防的漫天暗器。
无怪唐兔在生死关头用错了大招,只能说她江湖厮杀经验太少,还有些单纯。
跨境而战本就是要以己之长击人之短,如此才有可观的胜机,否则必败无疑。
一些观战的食客纷纷叹息,感叹这世间又要少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娘子了。
已如烈阳一般的拳头还未落下,唐兔就感觉到了那股灼烧的炽烈,她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有些糊,有些臭,不好吃。
生死一刻,少女目光虽有绝望,更多的却是不服输的倔强,抬起双手,化手为掌,掌风猛烈地迎向烈阳。
忽而一声叹息传来,接着一道带着愤怒的喝声传遍四方。
“剑十一--涅槃!”
锋芒锐利的剑意冲天而起,成千上万道剑气如扇如轮,如羽如幕,四散而出,可在尽头归于一体。
意归于剑,气归于剑,神归于剑,煞归于剑。
神兵威能彻底爆发的云霄剑上蒙着莹莹红光,如云般的剑身上流转着光彩,不耀眼,不夺目,温和如水,于千钧一发之际横档在唐兔身前。
当!
炙热的白光耀眼夺目,刺的围观食客纷纷闭起双目,可耳边暴起的呼啸声,咄咄声不绝于耳,让他们惊骇之余还感到了恐惧。
可很快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彻底掀飞,纷纷撞在了墙壁上,桌椅上,地面上,一些普通人痛的哀嚎不断。
可在他们睁开双眼时像是被什么掐住喉咙一般,哀嚎声戛然而止。
混乱不堪的大厅,破碎殆尽的桌椅,墙壁上无数道剑痕,地面上无数剑坑,最后是那一个长有数丈的深坑,还有深坑上捂着右臂的魁梧身影。
那位年轻公子还有娇俏少女已不见身影。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滴滴鲜血从魁梧身影的右臂上缓缓滑落到指尖,最后滴落在碎石上。
“苏木!”
何明犹如受伤的狮子一般,沉闷的怒吼,双眼中的愤怒烧的众多食客纷纷爬起逃出酒楼,深怕晚了一步会被殃及池鱼。
白杨镇一处无人的巷道内,苏木按捺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倚着墙不断的微喘着粗气,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抖,虎口处有鲜血不断的滑下流出。
“木头,你没事吧?”唐兔有些担忧的扶着苏木。
喘息片刻后,苏木收起云霄剑,轻摆了摆手:“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唐兔轻舒了口气。
大意了,苏木暗叹一声,没想到真火境的武道宗师这么强,不对,是强的有些离谱了。看来以往的认知有些误差,不出神剑剑域,他最多只能硬抗真火境武者一两招,再多就是找死了。
不过苏木估计他就算出了神剑剑域也硬抗不了多久,方才那位魁梧武者的拳太重,重到他倾尽全力接了一拳后依然受了伤,不过他那一剑也是出其不意的伤到了那位魁梧武者。
以伤换伤,不算太狼狈。
幸好新融合而成的九转真经效用非凡,治疗伤势的效用远远超出了苏木的预料。
“唐兔,我们先离开这里。”
轻呼了口气,感觉伤势好了不少,苏木拉着唐兔迅速离开了巷道,朝着街上的一处成衣铺走去。
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可苏木莫名有种预感,若是不做防备,迟早还会被那位魁梧武者追上的。
到底是谁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杀他?三皇子?文皇?藏剑山庄?白马寺?还是阎霸?
那位魁梧武者袭击的太过突然,以致于苏木到现在都有种恍惚的感觉。
成衣铺并不大,苏木挑了件玄墨劲装,与唐兔约定好在先前那条巷道碰面后就先离开了。
山南道位于江南道北部,苏木为了扰乱视线,故意张扬的从白杨镇北门出发,往北而去。离开一段距离后迅速改变样貌身形,收起玄玉剑匣,身穿玄墨劲装,腰悬清荷送的七把神剑之一的墨语神剑,绕了个远路从南门回到白杨镇。
这么做能糊弄那位魁梧武者多久苏木并不清楚,不过多少能争取点时间,只要出了白杨镇,以现在这幅模样,能被认出来就真见鬼了。
“你是谁?”
僻静的巷道内,一位身着岚媛蓝色水雾裙的少女静立其中,少女长发如瀑,簪着一枚蝴蝶步摇,俏丽可爱之余带着些贤淑端庄,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一般,令人一见难忘。
如果这位画中少女可以收起戒备的神色和架起的双掌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是我,苏木。”
苏木眼前一亮,稍微换装的唐兔俏丽可爱不说,还带着些先前没有的贤淑,重要的是这副打扮很难会让人联想到先前的南疆少女。
“苏木?”
唐兔上下打量了下苏木,一身玄墨劲装,腰佩玄色剑鞘,样貌普通,体型普通,气质也有所不同,跟先前那个苏木完全不一样。
不对,气味没有变,确实是苏木。
“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唐兔惊讶的围着苏木绕圈,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中原武林的易容术吗?这么神奇的吗?连样貌,体型还有气质都能变化?要不是你身上的气味没变,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绕了几圈,依然没有看出破绽,仿佛站在眼前的就是另外一个人,唐兔啧啧称奇的惊叹道。
苏木挑了挑眉,少女你是属狗的吗,可以根据气味来分辨是什么人,不过这也提醒了苏木,千机易化还是有些缺陷的,至少气味就无法改变。
不过这一点暂时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到下一个落脚点在想办法遮掩下,轻微的强迫症就是这点不好,非要将缺陷或是遗憾补齐,要不然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到下一个城镇时在让你吃饱。”
“嗯。”
苏木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忽然一顿,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对做工精致的银手镯:“唐兔,多谢你方才出手,要不然这次我可能真的会栽在那座酒楼里。”
说完将手镯递到了唐兔的手上,笑着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