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然是阿依娜,男子自然是太霄。
两个人来到路家村,就这么站在村外,看着沙尘漫天。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沙尘慢慢散去,一只硕大无朋的蝴蝶遮天蔽日。
在其后,只见血光冲天而起,化作长刀形状,自半空之中斩杀而下。
太霄看这壮阔的场景,忍不住出声:“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十米大刀。”
阿依娜自然没有太霄那么乐观。
“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面对阿依娜的质问,太霄却无所谓的样子。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他们的死活,终究不与我相关,我能做到来救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很冷血。”
“也许吧。”
两个人等到一切平息了,就一同往村子内走去。
不得不说,宋忠做了一些好事。
比如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居然不知何时都被送走了。
这就很好。
因为一场打斗过后,这个村子,也差不多毁于一旦了。
如果这些村民都在村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来到路栓子的家,场面一片狼藉。
人死了很多,看得出来,他们死的很不安详。
沈刀坐在地上,刀插在一旁。
他闭着眼睛,身上满是被砂石打出来的伤痕,左胳膊被划开很长一道伤口,血还在流。
小豹子倒在一边,已经没有了声息,活不成了。
而宋忠,站在那里,用长剑支撑着身体。
只是他的腹部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不像是被刀砍出来的,反而像是某些野兽的爪子给抓出来的。
“喂,宋忠,你还活着吗?”
阿依娜拿着金疮药给宋忠上药,同时小心的触碰了一下他。
宋忠睁开眼,“还活着,而且还将活下去。”
“你装死有一手的。”
阿依娜稍微放下心来,但太霄的吐槽很快就到了。
“有没有感受到世间最顶尖力量的恐怖?”
“你是指那只蝴蝶吗?”
“不错。”
“我一直没搞懂,既然是治疗用的,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大?”
宋忠想起刚才的场景,还觉得荒谬。
就在刚刚,宋忠与人生死交战之际,将血滴在纸蝴蝶上,霎时间蝴蝶瞬间变大,遮天蔽日。
然后,这蝴蝶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治疗伤口。
是的,没有错,就是在治疗伤口,还贼专业,致命的瞬间就好,不致命的全给你留着。
更重要的是,贴心的自带麻醉效果,一点都不疼。
“对呀,我提前就跟你说过,这东西有我朋友两层的力量,至于是哪两层,我不保证。”
宋忠冷笑一声,对于太霄的忽悠表示不信。
不过也多亏了蝴蝶的这一口奶,让宋忠活了下来。
这时候,阿依娜才发现,小豹子的双手都带着铁爪,而宋忠腹部的伤痕、沈刀胳膊上的伤痕,就是小豹子制造的。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也会被人伤到这样?”
阿依娜的疑问很快就被解答。
沈刀也睁开了眼。
“因为我们侍奉的那位大人,从来就没想着让我们活下去,宋忠和我,都是他的目标。”
“小豹子武功这么高?”
阿依娜觉得很神奇,在她的认知当中,小豹子这种名字,一般属于初出茅庐的新人,而新人不会太厉害。
可惜,武者的世界很冷酷,很多年轻人一出道,功力就已经超过老人了。
小豹子八岁习武,到了十二岁,在他们当地就没有对手了。
今年他十九,表面上的功力与沈刀、宋忠相仿,但实际上远远超过两人。
这很残酷,也很真实。
“多谢你了,宋忠。”
沈刀站起身子,朝着宋忠行礼。
“谢我什么?谢我没杀死你?”
宋忠还是看沈刀不顺眼,嘴上也没有好语气。
“谢谢你没有杀掉我挂念的人。”
随着沈刀的话,路小芝跟路栓子携手而出。
两个人都脸色苍白,但明显不是死人。
“一剑送终的名号丢了,杀人都杀不死。”宋忠傲娇的说了一句后,费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向着村外走去。
忽而他想起什么,转过头道:“那个栓子,把你女儿接回来后,别让她找我报仇了。”
路栓子笑了,“放心,不会了。”
......
宋忠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不重要了。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最终没有杀死路小芝,也没有杀死路栓子。
只是利用自己强大的剑法,制造了两个人假死的状态。
阿依娜觉得很神奇。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吗?”
她问太霄,太霄笑而不语,只是盯着沈刀。
“你在看什么?”
阿依娜又忍不住问。
“狗血大戏!”太霄回答了。
他很感兴趣,沈刀和路小芝会有怎样的结局。
然而他看到的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沈刀:“小芝,你......”
路栓子:“哎呀,这就是沈大兄弟呀,长得真精神,啥时候出的家,头发咋没了?”
沈刀:“小芝,我......”
路栓子:“兄弟你这身体可以呀,这肌肉块,这要是种地肯定是把好手。”
沈刀:“小芝,当年......”
路栓子:“你这一趟住几天呀,我明天领你去山上逛逛吧,俺们这里山野菜是一绝,你一定要好好尝尝。”
沈刀:“我告辞了。”
路栓子:“不送。”
......
就这样,沈刀离开了路家村。
到最后路小芝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
不是不愿意面对,而是真的断了。
路小芝已经完全融入了现在的生活,那个曾经魂牵梦萦的男人,终究成了过眼云烟。
不,不是云烟。
而是雾气。
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沈刀不是雾,自然不会消失。
他跟着太霄返回了驻扎地。
阿依娜觉得太霄胆子很大,随便就敢带人回来。
更重要的是,太霄太信任自己了。
“我阿依娜不会去告密的吗?”她显然很不服。
太霄自怀中拿出一叠银票。
“你是雇佣军,这里是五千两的银子,你不会去告密的。”
阿依娜一把拽过银票。
“你从哪里来的钱?你不是穷的都吃不起肉吗?”
“我的老师有点本事,他的东西很值钱,就连夜壶,都是古董,大把人抢着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