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元忠有些为难,“这怕是有些难办,琴念行武功极高,我怕手段不狠,限制不住她。
但若是下手太狠,必伤筋骨,总会留下一些隐患。”
武惊鸿听过这话,只觉琴念行从“大闸蟹”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有些不好处理。
毕竟武惊鸿答应了邢继儒,抓住琴念行后,不会伤害她。
鬼医在一旁,始终安静。
他在复盘刚才的一战。
琴念行逼毒的速度很快,显然是有特殊技巧的。
而他目前身上的毒药,能够盘踞在体内,又能限制人功力的,根本没有。
本来这事与他无关,但鬼医想要立功,想要增加自己在武家的分量,最终好凭借这些功劳,入驻太医院。
他思考的时候,琴念行突然动了一下,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
离开远一点,他突然发现,琴念行不单美丽,身段也生的妩媚妖娆。
一个大胆的想法,进入他的脑海。
“我倒是有一种办法,能够...”
他说道这里,故意顿了顿,斜眼瞥向琴念行,后者的耳朵动了一下,显然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鬼医干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有一位毒药,有些阴损,表面看不能限制她的功力,但却可以潜伏在她体内,只要她动武,立刻就浑身爆裂,血气喷涌而死。”
“有解药吗?”武惊鸿问。
“不可说,不可说。”鬼医讳莫如深的掏出一包粉状的药物,想要去捏琴念行的腮帮。
不过他停住了,“还是二小姐来吧,男女授受不亲,我鬼医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个烂人。”
武惊鸿接过药物,眉头一皱,露出震惊的表情。
“好毒的药物,没想到,鬼医你...竟然有这种东西,用毒,我愿称你为第一。”
武惊鸿将表情尽量做的夸张。
像极了圣人记忆中的大能——“斑爷”。
琴念行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她现在目不能视,再服下这么阴狠的毒药,如何脱身?
武惊鸿可不会怜香惜玉。
掰开她的嘴,将药粉送进去,武惊鸿立刻像躲避毒蛇一样躲开。
肉眼可见的,琴念行的脸上就潮红起来,更伴随着不自然的小幅度扭动。
“带下去,好生看管。”武惊鸿大声呵斥,侍卫们立刻将琴念行带走。
狄元忠也准备跟上,却听武惊鸿大声说道:“狄统领你去找两个手脚利索,懂些医术的丫鬟,给天女把石灰弄干净,她那双眼睛可美丽至极,不能坏了。”
武惊鸿说着话,琴念行也就被带着走远。
而后武惊鸿立刻小声说道:“鬼医的药是假的,狄统领还需要用些手段,限制一下琴念行的行动。”
“假药?”狄元忠摸不着头脑,有些懵。
“二小姐天资聪慧,实在厉害,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鬼医这时候解释道:“这药根本无毒,不会伤害身体,但二小姐演技实在太好,将琴念行吓住了,此刻一定不敢贸然运功。”
“原来如此。”狄元忠心道眼前二人都够诡诈的。
不过他立刻想到刚才琴念行的表现,问道:“但她怎么会满脸潮红,而且我观察她身子发烫,浑身气血都翻涌,实在奇怪,你用的什么药?”
“额!”鬼医跟武惊鸿相顾一眼,都有些为难。
最终还是鬼医,磨磨蹭蹭的说道:“也许,可能,大概是夫妻房事助兴的药物。”
狄元忠向后退了一步,“龌龊。”
然后他怒视武惊鸿,但立刻想到武惊鸿的身份,眼神变成温和的模样,“二小姐涉世未深,肯定是被鬼医这厮懵逼,您一定要远离奸人呀。”
武惊鸿笑道:“放心,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巴戟天、颤声娇、菟丝子、淫羊藿、蛇乐子这些东西。”
而后武惊鸿快步走进驿站,留下狄元忠跟鬼医两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
“兄弟,这药你还有吗?给我留点。”狄元忠看着武惊鸿消失,向鬼医方向侧了侧身子,小声说道。
“刚才二小姐不是说了吗?”鬼医咽了口吐沫,道:“按照她说的配,效果怎么都差不了,你要是没有熟悉的人磨药,就挨个啃。”
“二小姐怎么会知...”
“闭嘴,那是你该问的吗?”
......
“小鸿鸿,担心死人家啦~”
一进门武元青就跑了过来,担心的围着武惊鸿转了一圈。
“怎么就这么虎,敢一个人去对付琴念行?那可是有数的高手,我跟你说,你看到那边那货没有,都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武元青小声的指着邢继儒。
后者明显能够听到,身子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发作。
“我跟邢大哥不同。”武惊鸿道:“不过接下来,就要利用邢大哥了。”
武惊鸿说话毫不避讳,邢继儒终于转过身子,道:“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兄妹二人,不要太过分。”
武惊鸿跟武元青齐齐看向他,然后又齐齐转过头,继续小声说着恐怖阴损的诡计。
邢继儒表情从愤怒到失望,最终变成平静。
“不如归去,等到此间事了,我就寻一个村子,去当个教书先生吧。”
邢继儒心意已决,外间种种也就无所谓了。
再说武惊鸿,她早早跟邢继儒解释过,擒住琴念行后,不会对她下毒手,只需要散播谣言,引练红妆来。
到时候,武惊鸿会帮助练红妆解毒。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武惊鸿没有告诉邢继儒。
......
真实世界,玄嚣皇朝当中。
一场风暴正在席卷。
正当盛年的太子,再也忍受不了高高在上的父亲。
他发动了叛乱。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有无数次。
从前有,今后也不会绝。
太子跨过染血的长街,任由血污弄脏自己的衣摆。
“这天下,终究是我的了。”
太子快意的笑,神情畅快无比。
不远处就是宫门,四个人身披残阳,足踏尸山。
“婆雅稚、罗骞驮、毗摩质多罗、罗睺,多谢你们几人,将宫门打开,如果没有你们,这次还没有这么顺利。”
太子非常“礼贤下士”。
四个人似笑非笑,躬身行礼,然后让开去路,让太子可以顺利走入皇宫。
那其中,有一只苍老的狮子。
它是北莽进贡给玄嚣的,是皇帝陛下的爱宠。
他的主人正像它一样。
曾经强大,但是衰老。
太子无视狮子,向前走去。
狮子努力扑向他,奈何被轻松躲开。
“畜生。”
太子冷冷一笑,袖中甩出一片赤红的莲花瓣,没入狮子的额头。
“终究...英雄迟暮。”
太子说的,不是狮子,而是他的父亲。
再往前走,是长长的甬道,直通王宫正殿。
那里平日是朝臣议事的地方。
也是这个国家的权利中心。
正殿门口没有侍卫,只有一个身着黄袍的人,手持一柄剑。
“父亲,放下剑,我愿奉你为太上皇,尊享一切殊荣。”
太子用最虔诚的语气,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