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了？”

武惊鸿跟金翅大鹏同时问道。

“这种限制，其实是一种保护。”百里渊看向金翅大鹏，“是想，如果没有这种限制，会如何呢？”

“会有很多妖魔凭借时间的优势，突破一品。”

金翅大鹏负手而立，极为自信。

“不，妖魔会被杀绝。”说话的是武惊鸿。

她也懂了。

“你以为自己惊才绝艳，破一品水到渠成，那是你。

但大部分妖魔却资质低劣，修炼千年，也不过卡在四品的修为上。

人类不同，每一代都有人走上武道巅峰，每一代都有如独孤晓峰一样的强大存在。

如果真的让妖魔肆无忌惮的修炼，只能造成一个结局。

人类当中会有不知多少能人异士，开始猎杀妖魔，从根本上断绝这个种族。”

“怎么可能，妖魔强大无比，肉身强大，修炼到极限更能生出天赋神通，人类怎么可能灭亡我们。”

金翅大鹏似乎被勾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金翅大鹏，我需要跟你更正一件事情。”武惊鸿道：“人类针对你们，从来不是能不能灭，而是想不想灭。

试想天地间有多少生灵，为什么以人类为长，而人类又经历过多少灭顶之灾，为什么能一次次度过？

因为人类之伟大，在于总有超脱于人的神性，又总有低劣于人的兽性。

他们伟大，兼且凶狠，能够为了大义慨然赴死，也能卑劣的活着。

正是这特殊的矛盾集合，成就了一个绝对强大群体，也造就了一个个强大的个体。

在这些人面前，妖魔最终只能成为猎杀的对象。”

武惊鸿不是说笑。

她师从圣人，更跟太霄道人了解过所谓的天道，明白人类最终成长为世间最强的生灵，并不是巧合。

而是一种必然。

当然，武惊鸿说这么多，根本目的也是为了扰乱金翅大鹏的心智。

她发现，金翅大鹏此刻的状态并不完全。

他的秘术很强大，但也有一个最大的缺陷。

将自己的部分智慧分割。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总会留下一点点缺陷。

智商有损，再强大的力量也都会打折扣。

这样的机会不多，武惊鸿必须抓住。

金翅大鹏的心有些乱。

他立刻意识到问题不对。

对于他这种大能来说，一点点的问题都值得注意。

于是他不再言语，而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直到他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

“武惊鸿，你很聪明。”金翅大鹏的眼神不同了。

刚刚那不长的时间，足够他干完很多事情。

比如将自己智慧上的裂痕弥合。

“你也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去对付你的敌人。

但这个世界终究是武力至上的，巨大的实力差距很多时候不是智慧能够弥补的。

你刚才的小动作，失效了。”

武惊鸿心微微一沉。

不过旋即，她振作起来，对妖魔的限制，依然奏效于金翅大鹏。

也就是说，双方实力上的差距并不大。

至少不会是那种看不见的天堑。

武惊鸿纵横多年，越级挑战已经是家常便饭。

更不要说，双方只是同级别。

金翅大鹏此刻弥合智慧于一瞬，立刻神思清明，将更多的事情弄通、弄懂。

于是他不再多言，准备接下来要开始的战斗。

这档口，卫长清将自己哥哥的尸身抱起，放倒不远处。

他走到金翅大鹏身前不远处，目中含泪，可能出自真情，也可能只是假意。

“你是什么时候控制我哥哥的？”

金翅大鹏道：“在你离家之前。”

卫长清道：“为什么要利用一个人类呢？”

金翅大鹏道：“因为人类比妖魔更喜欢权势、金钱、名声这些虚无的东西。”

卫长清道：“于是你就趁机控制了他，让他为你办事。”

金翅大鹏道：“准确的说，恳求他的保护，这一点我从不回避。

直到我的分身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始尝试去控制他。

很明显，我成功了。”

“他出手对付南楚妖魔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卫长清提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跟自己哥哥才发生直接的冲突。

更因为这件事情，他才要想办法取代自己哥哥，以维持南楚的局势。

“我知道。”金翅大鹏道：“事实上，关于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推波助澜，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告诉了他一些真相。”

“什么真相。”

武惊鸿、百里渊等人都支起耳朵。

“镇妖石的真相。”金翅大鹏道：“可惜我不想把这个真相告诉你们。”

言犹在耳，金翅大鹏已经飞掠至武横跟前。

他的方天画戟猛地挥出，很明显是要尽快解决一个的意思。

不得不收，他对局势的观察很仔细。

这些人当中，瓜子、林前辈、慕云诗根本没有战斗力了，赵二喵跟玫红修为太低，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余下之人中，武横状态最差，所以他要率先解决掉他。

伴随他的出手，天空中的阵法开始催动，阴阳二气不断对撞。

只不过，武横也不是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银蛇剑横在他身前。

这雷霆一击被他拦下。

更重要的是，武元青赤龙剑须臾而到，如果强行要击杀武横，金翅大鹏也会受伤。

盔甲不是万能的，剑客杀人往往有一个间隙就够了。

金翅大鹏不会赌。

他跟他的分身可不同。

武惊鸿也立刻跟上。

她手中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正是赤霞阵中留下的道剑，乃是当年那位剑侠所用。

它的名字，叫做老老剑。

“老老”二字，是当年那位剑侠唯一的浪漫。

两个人一起变老。

可惜一个已经去了，一个空留怀念。

姥姥看着那柄剑，反而没有过多的情绪。

因为剑就是剑，毁掉了，存在着都一样。

人都不会回来。

她心中只需要记着那个人，就足够了。

也许那个人她都已经忘却了。

只需要记得，曾经那段甜蜜，记得世界上有一个人愿意为你欢乐，为你哀愁，为你伤心，为你愤怒，就足够了。

武惊鸿自然不知道那边的百转千回心肠。

她《明十七剑》施展开来，就要跟武元青等人围攻金翅大鹏。

而金翅大鹏也将方天画戟催动。

只见他周围阴阳二气被附着在方天画戟之上，搅动成太极图案，攻防一体，或戟出如龙，或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