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四公子之间的情感是纯粹的。
四个人曾经守望相助,将乾国经营的蒸蒸日上。
花飞飞天降军神,势破北凉,飞花营十万人大兵压境,北凉国上下一日三惊。
李玄机财力通天,玄机楼在他的经营下,已经从单纯的杀手组织改组,形成玄机一层楼,玄机二层楼。
二层楼乃是掌控列国商号财富的组织,其中有不知多少济世经济的人才。
商为阳运筹帷幄,立法玉柱护身,更有学宫中法家一脉支持,隐隐再现当年权相吕一的风范。
武惊鸿自不必说,列国对于她已经有女君的称呼,虽然有捧杀的成分,但也是对她实力的肯定。
这样的四个人,却因为武惊鸿一意孤行推行“科举”一事,而要分崩离析。
本来事情到不了这样一步。
乾王赢炎在其中起到了非常微妙的作用。
他摇摆不定的态度,使得所有中立之人都在观望。
没有人知道赢炎在想什么。
连王后魏氏、王妃米氏都不知道赢炎到底倾向哪一方。
或者他哪一方都不倾向。
坊间也有一种猜测,赢炎打算借这个机会,削弱乾国四君子以及贵族一脉的势力。
驱狼吞虎,座山观虎斗。
......
事态推移,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从科举本身,朝着朝堂争端而去。
这种信息传递的偏差令李玄机很不安。
他被蒙在鼓里了。
他的玄机楼虽然多是杀手,但探查消息的本事并不弱。
奈何自从武惊鸿回来后,玄机楼处处碰壁。
似乎有一掌无形的手,在操控一切的发生。
为此,李玄机连续训斥了数位玄机楼的高层,只是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就在李玄机茫然没有头绪的时候,那日在武惊鸿府邸上见过的郡主,来了。
她的到来,似乎带来一股香风,熏得人沉醉。
李玄机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立刻召集护卫,牢牢把自己保护住。
“玄机公子您不必紧张,我没有那么高的本事,能够在您这如狼似虎的卫士当中,把您做掉。”郡主笑道。
“如狼似虎的怕是郡主您吧。”李玄机到底不是吃干饭的,“玄嚣皇朝的郡主,青阳国有名的寡妇,手段通天,连百里渊都曾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这样的人,是小白兔吗?”
“玄机公子厉害了,既然您查到我这么多信息,应当也不难查出,我跟女君之间的事情吧。”郡主泰然自若。
“嗯,自然知道。”李玄机道:“可我不懂的是,惊鸿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一意孤行的要推进‘科举’,这不是她做事情的方式。”
“女君说过,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懂得人自然懂。”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问一下也不行了吗?”李玄机有些愤怒武惊鸿的态度。
更愤怒的是,连来见他一下都不肯。
“这点女君有过特殊的解释,她说您只需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反正你是她的人,胆敢有任何反对意见,榴莲、搓衣板您自己选。”
郡主冷静的将武惊鸿的话重复了一遍,李玄机立刻喜笑颜开。
......
出了李玄机的府邸,郡主并没有做停留,反而登上飞驴车,立刻赶往下一个地方。
她的飞驴行动迅速,对于路途选择精准,不消一个时辰,就跑到城外一处小山之上。
雷方正在那里,指挥工人建造屋舍。
此时雷方续起了胡须,肚子胖了一圈,虽然还很年轻,但老成很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雷总管,这边进度如何了?”
郡主上前莹莹一福,雷方没敢上前扶她,只是隔空回礼。
“劳烦郡主亲自来这里,再有七八日的功夫就能完工,到时候这里便是星辰道宗的驻地了。”
原来雷方正在办理星辰道宗迁移的事情。
这段时间,武惊鸿也没有闲着,而是不断通过长孙飞尘,联系其门主。
到如今,星辰道宗已经在赶往乾国的路上了。
也亏武惊鸿胆大,派出惊惶铁骑一路护送,连续跟青阳国碰了几场,倒也平安无事。
以郡主得到的信息估计,再过半个月,星辰道宗的普通弟子也就都赶到了。
乾国将拥有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宗门。
当然,武惊鸿的野心还不止于此。
听说她派出吕清寒亲自上明剑山庄。
打算邀请独孤王孙来乾国居住。
更想在乾国建立一座剑湖宫,作为剑神独孤晓峰的行宫。
郡主心中对于武惊鸿越来越称赞。
这是一个有野心有手腕的女人,比之男子更有一种饕餮凶猛。
郡主对于这样的主上,更为满意。
唯一令她担心的是,武惊鸿似乎有些过于托大。
乾国贵族弱小不假,但也是相对的。
随着乾国的发展,这些贵族实力愈发膨胀,每一家都有不少门客,更渗透到朝堂、军队当中,不可小觑。
更何况,现在乾国四公子分裂,赢炎神秘莫测,形势更加叵测。
......
处理过星辰道宗山门的事情后,郡主就赶往学宫。
这里不是寒夜天都城,学宫没有那么强大的吸引力。
虽然也涌入不少学子,但不论质量还是数量,都不算喜人。
乾国的地理位置还是太偏了。
郡主到来后,没有擅闯,而是请弟子通传,等到里面有人召见她后,才跟着通传弟子进门。
一路上遇到不少学子,有的被她吸引,有的目不斜视。
还有不少女学子,与人论辩,并不弱于男子。
这是武惊鸿带来的改变。
走入学宫最深处,这里依然保留了“阴阳路”这个独特的风景。
闫步贤就在阴阳路尽头的小屋里办公。
等到郡主进来,他也不抬头,而是不断在案牍上勾画着什么。
“见过大儒。”
“嗯,郡主有礼。”闫步贤道:“昨日我家那个师兄,抽过去了?”
“抽了,抽的都吐沫子了。”郡主想起昨日端木宰鱼的样子,笑颜如花。
“我的师兄,跟女人近距离接触较少,需要体谅。”
闫步贤终于将视线转移到郡主身上。
“所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大儒吩咐,小女子自然鼎力相助。”郡主道。
“没那么困难,也不是我师兄的事情。而是他的儿子,端木去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