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不急着赶路,又照顾着白苏的伤口还没有好,就租用了一辆马车,慢慢的朝着南楚前进。
白苏在马车里休息,锦心负责在里面照顾。夏秦与青玉在外头驾马车,但夏秦再也不敢让她碰缰绳。
刚买下时青玉那惊人的驾马技术,一条官道还够她横过来走。
于是,青玉只是坐在夏秦身边负责制造噪音。
“大哥大哥,”青玉晃着双腿,手里摇着一根狗尾巴草,“下面我们到什么镇子?”前几天落脚的镇子,青玉还赶上了镇子上的花灯会,玩的不亦乐乎。
夏秦赶着马车,闲闲地接话,“要知道自己去翻图纸。”
她正要钻进马车里找图纸出来,却不经意瞥到不远处飘出的一缕青烟,“夏秦,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人家?”
带着斗笠遮阳的夏秦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胡说什么,这儿都是荒地,那儿来什么人家?”
“可是真的——”她执拗的想让夏秦看。
白苏掀起帘子钻了个半个身子出来,青玉连忙扭头问他,“白苏,你知不知道那儿是什么镇子?”
白苏环顾四周看了下方为,又顺着青玉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他眉心微蹙,“那儿有青烟飘出,按一路方向看,下一个镇子怕是杵鬼镇了。”
“额……”青玉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环臂摩挲几下:“这是什么名字?杵鬼镇?是不是那个镇子特别招神魔鬼怪之类的东西?”
夏秦抬起眼,不经意看了眼白苏,“杵鬼镇我只是多年前听人提起过,你怎么确定那儿就是杵鬼镇?”
“笨,白苏是四处游学的学子,当然知道。”青玉觉得夏秦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白目。
而夏秦依旧看着他不语。
白苏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声音从容道,“几年前我曾来过一趟杵鬼镇,许是错不了的。”
“杵鬼镇……到底是什么镇子啊?”青玉夹在两人中间异常难受。
话才说完,马车就进入一片奇怪的草地,草地中有一条足够两架马车通过的宽路,而在宽路四周零零散散矗立着一块块石碑,上面的朱砂字经过岁月、风霜的侵蚀,已经看不清楚写了什么,只是那些石碑看上去过于粗糙,更像是随便找了块石料做成石碑的感觉。
莫名的,一股股阴凉的气从青玉的脚底往上钻。
回顾他们刚走过的路,这儿满地青草萋萋碑林耸立,实在有说不出的阴森感。
平日白苏的声音会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温柔,但此时更像是从背后吹来的寒气。
“在南楚,在人死后都会土葬,这样才能安息,没有怨恨、遗憾的去地府饮孟婆汤转世投胎。苏辛姑娘是南楚人自然不知道北齐的风俗,在北齐崇奉焚化,这杵鬼镇就是以‘焚化’‘骨瓷’‘石碑’而欣荣的镇子。”
“……”青玉脸色发青。
焚化、石碑。
这两个字联合起来,青玉脑中立马浮现一个在南楚甚少有的东西。
火化。
青玉略带阴森的扫过这数量不少的石碑,火化,顾名思义就是人死后火化成灰。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南楚不盛行火化,作为南楚的公主,青玉更是明白火化是被斥责为永无来世、死后不忠不孝的违背道义之举。
她清楚的记得,在她十三岁的那一年,有一人被父皇处以极刑,最后挫骨扬灰。
在南楚父皇严厉打击火化,所以在南楚她只有在先生授课的时候听到过。没想到在北齐居然能见到这么多的石碑。她实在没法接受这种东西,心里蔓延开无限的恐惧:“不过……这儿数量这么多……是不是有些奇怪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