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号别墅里,僵尸等级仅次于季萧凉的是木家少主木天姬,季萧凉将文心竹交给了木天姬:“加速他的尸变,完成认主。”
他说这番话时,并未避着文心竹。
文心竹此时心中已经多少了然,他的年纪已经到了大限,想要提升医术,只有另辟蹊径,之前季萧凉也曾给他打过预防针,只是他当时完全没有想到,等着他的方式,居然是僵尸。
“是,主人,”木天姬娇媚的朝着季萧凉抛了一个媚眼,转而对文心竹说道:“老头,你跟我来。”
文心竹看了季萧凉一眼,季萧凉的目光平静淡漠,此时也望着他,文心竹从来没有见过季萧凉有这样冷酷漠然的目光,那目光叫他心悸,末了,他嗫嚅了一下嘴唇:“季先生,我的医术,真的会提高吗?”
季萧凉之前在老头儿的脸上看到了踟蹰的表情,他以为老头开口会说他后悔了之类,任何人听到“尸变”二字,就知道意味着什么,没料想这老头居然问的是这样一句话。
“我给你的是机会,你的年龄,就是再给你十年八年,也不会给你的医术有什么裨益,仅仅给你时间是不够的,你的资质限定了你的发展。”
“别啰嗦了,老头,”木天姬推了文心竹一下:“子时阴气最重,过了时机,就不是最佳的,主人是给你了机会,但是你还要把握住才行。”
提升医术,是文心竹的执念,他当即下定了决心,跟着木天姬走了出去。
“萧凉,你莫不是想将你认识的人全都变成僵尸吧?”小古跳到季萧凉的肩头:“普天之下全都是你的同类的话,那岂不是很好?”
“并不然,天地生日月,必有日月存在的道理,刚柔,阴阳,正邪,善恶,虽然对立,也是并存,”季萧凉抬起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小鸟精:“小东西,尽是给我出馊主意。走,陪我出去。”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古战场。”
一大一小两道黑影在夜幕的掩映下飞了出去,无人察觉。
z城外,山顶站着几个人……“感觉到了没有?与z城的联系——”
“那股保护之力越来越强大。”
“龙主在上,我们还是回去培育弟子门人,不要浪费时间了。”
夜风吹动几个人的衣袂,他们达成了共识,很快就离开了山顶,并未发现从空中掠过的黑影。
清城山,一个避世多年的上古家族,家族长和几个长老围着面前的东西:“现在怎么办?这三份东西来自z城,这一份来自京城,我们怎么选?”
一位长老抚着下颌的胡子:“那是邪龙,不除他,已是恩赐,咱们是天下正道之一。”
其余的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族长,即便他是邪龙,也是龙主,我等的意思是尊龙主……”
同样的情景出现在了许多的地方。
不少于九华玄天宗有姻亲的家族和门派,选择了九华玄天宗,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家族和门派选择了尊龙主。
此时季萧凉还不知道他发出尸体之后,这些人迟迟不肯来,是因为产生了极大的分歧。而季萧凉早已决定了,亲自出手强行将这些人和自己绑在一起。
京城,黑袍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穿着道袍站在他面前的人,此时只有寥寥几人,他粗嘎难听的声音发出了怒吼:“几百个的炼气期弟子,死的不明不白?他们又不豆腐,又不是纸糊的,吹口气就散架了。”
“你们这群废物,叫你们抓僵尸回来,现在抓的全都是低等的白僵,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叫你们去查那个高等僵尸,你们就回来这么几个人?”
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嗫嚅了一下嘴唇:“可否从门派中派一些高手出来?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们……”
黑袍人怒吼了一声:“留下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全都给我去死,我自己亲自出手。”说着,他的身影快速闪动,最后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全都变成了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还不如华夏人的低等僵尸……”
从黑暗处,走出了两个黑衣人,黑衣人齐齐一躬身:“大人,不要生气,我二人愿去找出那个高等级僵尸,将他抓来献给您。”
闻言,黑袍人甩了一下衣袖:“不用,如今我也不是很需要僵尸,就这个僵尸和我作对,我不能留着它罢了。很快就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现在已经锁定了龙脉的位置,殇消失之前,传来了定位,你们带几个人去将龙脉掘出来,若是带不回,就想法毁掉,不能给龙脉壮大的时机,否则我的心血就白费了。”
“下一个月圆之夜i,我亲自去会会那个高等僵尸。”
两个黑袍人悄没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中,黑袍人等两个黑衣人消失之后,也消失在了黑暗中。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朱鼎的地宫之中,他盘腿坐在已经没了主人的石棺上,放下了黑袍上遮住容颜的帽子,露出了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他张嘴朝着空中一吸,一道道黑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进入了他的嘴里。
谁也不知道,整座万宝山上的尸骨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唯一侥幸的存完整的是季萧凉提前取走的骸骨。
月光下,万宝山愈发显得死气沉沉,清秀面貌的年轻人,脱下了黑袍,离开了万宝山。
季萧凉所去的古战场,正是他之前遇到鬼差的山中,静谧的山谷中,没有一丝的风,偶尔传来鸟叫,虫鸣,打破夜晚的死寂:“这样安静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早已看不出过去的杀戮和血腥,真不敢相信这是过去的战场。”
小古振翅在周围飞了一圈:“我是没有看出景色优美在什么地方,我倒是知道,我的爷你再墨迹,华夏姓了倭,这里是美是丑都跟你没关系。且不说倭国,五十年后的事情爆发,这里姓什么还待定。”
“华夏永远是华夏,”季萧凉沉声道:“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打华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