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没有案子,季萧凉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便离开警局去了古塘斎,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马子明。
“马叔,”季萧凉走进古塘斎的时候,马子明正在内室。
听见季萧凉的声音,马子明道:“季小子,快进来。游含之送来一个东西叫我鉴定,我正有些看不准。”
季萧凉掀起墙上的画,走进内室,马子明正用放大镜看着一个灰扑扑的小鼎:“这器型,材质都像是古物,这地下孤零零的一个字是怎么回事?”
在看见马子明在研究之物时,季萧凉的心中咯噔响了一下,这个小鼎的大小与他消失的几个炼丹炉大小相似,模样却和他丹田中灰扑扑的小鼎完全一样:“马叔都不认识,我一个小辈哪里认识?”
鼎下的数字叫他觉得惊喜莫名,这个数字是他所没有的。
“你的眼光向来不错,先说说你对此物的感觉,”马子明将放大镜放在了一边,看向季萧凉,许久不见这个小子,他总觉得在季萧凉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说不上的变化。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很想给游老哥打个电话,讨要此物,”季萧凉从马子明手中拿过那只小鼎:“虽然说不清这是什么,我却很喜欢。”
闻言,马子明拍着自己的膝盖,大笑起来:“之前游含之给我说,你喜欢鼎,香炉之类的东西,我还不信,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拿去吧,这东西就是游含之特意寻给你的,怕拿捏不准,叫我先瞅瞅。不管名贵与否,千金难买心头好。”
季萧凉当真是又惊又喜,来古玩街看老爷子,也是因为警局没事,他就想抽空来看看,没料还有这样一个大惊喜,他感觉,这个小鼎能与丹田中的小鼎合二为一,他抓这小鼎在手中之时,便清晰的感觉入手的熟悉之感:“游老哥真是懂我,我就是喜欢收集这些。”
马子明索性将小鼎直接塞给季萧凉:“拿去,真是的,早知道不管真假,你都喜欢,他还不如直接给你,害的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名堂。”
“你小子其实知道这是什么吧?”
季萧凉还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也只是当炼丹炉使用,见马子明这么说,他便说道:“说是炼丹炉,香炉,小鼎都可以,到底是什么名堂,我还真的说不上来,马叔,我这点古玩知识全都是您教的,您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啊?”
“可能是因为咱们国家的鼎文化吧,我是看见这种东西就是喜欢。”
这番话,九成真,一成假,混合起来,已经真假难辨。
季萧凉也不算是说假话,而是选择了含糊其辞罢了。
“你怀叔说有一群境外的盗墓分子进入华夏,他不知道该找谁来处理这件事,就想到了你,”马子明道:“你是z城的警察,应该不管这种事情吧?我听他说,那墓地不在z城。”
当即,季萧凉想也没想:“如果单单只是盗墓活动,由当即警察处理,但是有境外人士,我就得插手了。”涉及到境外人员,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墓里有什么东西是境外人士想要得到的,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偏偏要叫他们得不到。
“可,不在z城啊,”马子明顺口问道。
季萧凉解释道:“我有权限能管理这种境外人士来华的非法行为,况且,属于华夏的东西,外国人凭什么打主意?凭什么拿走?”
“马叔,我现在就去找怀叔。”
马子明嗯了一声,季萧凉拿着小鼎就走出了古塘斎,在老爷子没看见的地方,季萧凉一转身,那小鼎就消失在了手上,他丹田中的小鼎有了些许的光泽,似乎是有了隐约的花纹。
不过季萧凉显然还没时间研究丹田里的东西。
身形瘦削的怀叔在市场的一角,悠闲的躺在躺椅上,季萧凉道:“怀叔,我找你,那盗墓……”
怀叔猛地睁开眼睛,连连朝着季萧凉摆手:“找个地方,我再跟你说。”他站起身,紧走几步,站在季萧凉身边,忍不住低声责怪季萧凉:“就算你的职业特殊,也不能随便说那件事?你不怕打草惊蛇?”
闻言,季萧凉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怀叔,那他们什么时候?”
“前面那个茶室,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怀叔指着茶室。
这个茶室,是季萧凉第二次进来,第一次是跟着马子明,两个人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下,怀叔随便的点了一壶茶:“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必须去实地看看,若是有人盗墓,我们就跟着进去,如是盗墓,就阻止,如是合法考察,就当是保护和监管。”
“那为什么不在进去之前就阻止他们?”季萧凉不解的看向怀叔,认识怀叔,魏叔,马叔之后,他就清楚了这三个人其实都是盗墓贼,就是马子明早就洗白不再盗墓,只有魏叔和怀叔还在坚持下墓。
怀叔好笑的摇头:“这就跟两个小贼站在金店之外看着金店里的金子一样,你明知道他们是小贼,你又是警察,怎么不抓他们?”
看着怀叔苍老的面容,季萧凉看不透老人浑浊的眸子后闪烁着什么,通过他血气变化的感应,他感觉到了怀叔气血的急剧变化。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怀叔在说谎!
小贼站在金店之外,和盗墓贼站在墓穴之外,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证据,”按着怀叔的话,季萧凉顺着他的话回答了问题,如果单纯是踩点的小贼,警察就是站在小贼的身边也不会抓他,因为小贼并未造成实际的犯罪行为。
盗墓者能站在墓穴之外,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完了除了盗墓之外的一切行为,包括盗洞。
季萧凉更好奇的是,境外的人想要盗的是什么,于是他压低声音说道:“怀叔,你觉得那些人想要得到什么?关于那个墓穴,你了解吗?”
“炎陵。”怀叔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