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后，肖无烟说道：“原谅肖无烟不才，没有明白您的意思，请先生详说原因。”

“这其实很简单，”季萧凉道：“这些丹药都是低级灵丹，也不妨碍中人的生意，但是与我而言，则是伤害了信用，我想，中人不会对一个没有信用的人感兴趣吧？”

“是！”肖无烟将他的号码推到季萧凉的面前：“既然是低级丹药，日后我再请您炼丹的时候会事先询问您！”

季萧凉拿起徽章和号码：“我如果在外地，可以联系你吗？”

“当然可以，我是您的专属中人。”肖无烟一板一眼的老实回答季萧凉的问题。

季萧凉又问道：“是我买下那本书达到了中人的要求，还是我的炼丹吸引了你？”

肖无烟道：“您在拍卖场进行的第一次交易令我们认识到先生您是有能力的客户，值得拥有专属中人，炼丹，是我刚才准备敲门时，闻见了丹香。”

“中品丹药元灵丹，此丹药成丹率不高，而您一次成功，我看见了您作为客户的潜力，也看见了我晋级的希望。”

听见肖无烟的解释，季萧凉总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他想了想，又不知自己忽略在何处。

中人站起身：“联系我之后，三日内，我必定出现。”

“肖无烟告辞！”

季萧凉点了一下头，起身跟在肖无烟的身后，看着他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小古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叫了一声。

“刚才他说你是灵兽，”季萧凉抬手摸了摸小古的脑袋：“明明是只小画眉，怎么看也是禽类，原来中人也不是无所不知的。”

“下次给你们炼制灵兽丹吃，这个我会练。”

灵兽丹原本就是专门给兽类服用的丹药。介于低级丹药和中级丹药之间，对于季萧凉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季萧凉回想了一下《上古丹经》关于灵兽丹的解释：通灵之兽，以此丹喂之，大利！

想到被他自己不慎毁掉的《丹经》，顿时一阵肉痛！

好在那本书已经被他全部记在了脑中，不然现在的他就要悔死了。

身穿银字黑袍的肖无烟出现在开明堂的内室，邰海看见突然出现的中人，丝毫不惊讶。他的视线落在中人黑袍上的银字：“大人，您，您进阶了？”

“你推荐的客人不错，”肖无烟道：“作为对你的奖励，上次你提出购买之物，我可以做主给你八折优惠，或者你是要一次参加竞拍会的资格！”

邰海闻言，大喜过望：“我选参加竞拍会的资格！”

肖无烟的拿出一张对折的白纸卡片，放在了柜台上：“妥善保管，并准时参加！”

季萧凉并不知道中人肖无烟离开他家之后，还去见了邰海，他回到三楼的卧室。卧室里被换上了崭新的床单被套，萌死人的皮卡丘图案，令他嘴角抽搐。

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他一个大男人的房间，硬是被她布置成了卡通风。

墙边的柜子上，窗台，枕头上，都摆着精致的卡通的玩偶。

这哪里是给他布置的卧室，分明是小丫头意图侵占他的地盘，这小丫头简直无孔不入……

季萧凉去上班之前，给叶子林发了一条信息：“卡通玩偶给我收掉，我喜欢简洁的房间风格！”

这句话完全是敷衍小丫头，叫她把他卧室里的东西拿走而已。

从尸变之后，他就已经不睡觉了，卧室形同虚设。

张鑫一看见季萧凉，立刻激动的站起身：“季警官，我终于等到你了，”他一把抓住季萧凉的手臂：“博物馆又出事了。”

“那间藏室又被盗了？”季萧凉顿时神情一肃，如不是和倭人有关，这个张鑫不会这么失态。

楚晴道：“这次没有被盗，是你安排在博物馆门口的那两个执勤的人被人杀了，我们正要去现场。”

季萧凉当即不犹豫：“走！我去看看！”

他留在博物馆门口执勤的两个小混混，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叫那个忍者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现在这两个人居然被杀了。

杀人者除了那个会隐身术的忍者，季萧凉想不到别的可能。

小面包车里一片混乱的血迹，两个小混混保持着生前的姿势坐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上，他们两个人的颈部有道狰狞的刀口，两个人毫无挣扎的被同一刀致命。

胡路正在用放大镜观察两名死者颈部的伤口，季萧凉站在车外，看着她的动作：“有没有指纹，脚印什么的？”

韩柏摇头：“除了刀口之外，没有任何痕迹，连监控录像都没有拍到什么。”

张鑫道：“季警官，要不要再去看看那间藏室？”

季萧凉道：“请张馆长带路！”他一直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看见两个小混混死亡之后，那个感觉更加的强烈。

听见张鑫的建议之后，他也就没有拒绝。

忍者的目的是想偷窃那个展柜中的玉龙，那赝品玉龙，地下室有一大堆，季萧凉根本不觉得那玉龙有什么值得被偷的价值。

季萧凉跟着张鑫朝着博物馆内走去，楚晴也跟了过去：“萧凉，这两个人被杀的手法给根本解释不通。”

“你有什么看法？”

季萧凉道：“我先去看看那间藏室，稍后我再和你说。”

“请这边走！”张鑫将季萧凉领到那间藏室：“看，现在更换了最新的展柜……”

季萧凉围着展柜观察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展柜中的玉龙之上，他到底疏漏了什么？

“季警官，”张鑫小心的问道：“您还需要看看别的地方吗？”

早上他上班的时候，习惯性的多看了面包车一眼，就这一眼，他发现了那两个人的古怪，面包车的挡风玻璃上全是血迹。

季萧凉道：“不用了，张馆长，这辆车已经不能再停在这里了，我会重新安排车辆和蹲守人员。”

那两个死去的小混混，没有死气，尸气，魂魄也不在命案现场，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能杀人之后，将这些痕迹全都抹除的可能性，季萧凉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