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似乎并没有因为杰罗的冷嘲热讽而刺激到,而是若无其事的微笑着走过来安慰蝶舞。
"对不起,让你今天受这样大的屈辱,我..."他想伸出手安慰蝶舞,可是又怕蝶舞甩开他的手,也就只是站在原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逞口舌之快?"蝶舞淡淡的开口问道。
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有些事情不必在话中挑明。
"你是说不像我吗?"莫允抬起头,俊美的脸上带着凄然的笑容。"在外面人看来我是个风光无限的仙族二皇子,可是现如今你也看到了,刚刚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我。很失望是不是?这就是外面风光无限的仙族二殿下,你有没有发现我和我哥哥的眼睛的颜色其实是不一样的?"
蝶舞对上莫允的蓝眸,这才发现,莫允的蓝眸时天蓝色的,有些透明的那种,看起来很好看。
但是杰罗的蓝眸时纯蓝色的,就像是蓝色猫眼石的那种颜色。
蝶舞不解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因为不得血统不正,所以眼睛的眼色自然也就不那么纯了。"莫允凄然的一笑,望向蝶舞那双深蓝色的眸子,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似曾相识了。
"我认定你的身份就是因为你的气息还有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我母亲的是一样的。"莫允笑容中带着思念的味道。
他没已有直接说明,不过有了这些话蝶舞已经完全的明白了原因了。
刚刚莫允没有吭声的在一旁听训,不是因为出于恭敬杰罗,而是在隐忍不发而已。
那番话明着是在说自己的血统不纯,实际上是在指桑骂槐,暗中戳莫允的软肋。
"早晚会杀了他!"蝶舞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了。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从书房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无霜脸上清晰地掌印,还有嘴角伸出来的红色液体。她低头捂着被打得脸颊,火辣辣的痛提醒着她这是因为什么而挨打。
无霜从小服侍莫允,深知莫允的脾气如何,他待人宽厚,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发脾气。
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这一次她被打就是因为她的一时大意,不能怪任何人。
莫允冰冷的眸子盯着无霜,背手俯视着趴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的少女。
"我说了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蝶舞,你听不明白的我说的话吗?还是说你也打算背叛我?"今天的耻辱莫允早晚要讨回来。
那个莽夫竟然大言不惭的扬言说圣殿不过是皇家的奴才!
真是脑残的可以了!圣殿是连他父皇都忌惮三分的地方,哪怕当年现任的圣女犯了错,皇家也不能干涉其中,都是圣殿内部解决的。
蝶舞就算身上有一半的人类血统,可是她身上的潜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那神圣的力量绝不可小视。
"奴婢不敢,只是殿下,少小姐的脾气殿下应该清楚,不管奴婢如何小心服侍,少小姐对奴婢都很抵触,奴婢不敢逾越自己的身份,只得远远地暗中保护。"无霜极其惶恐的跪在地上,回禀缘由。
那么多的妻妾莫允从不曾正眼相看,为什么殿下一定要钟情于这个来自人族的少小姐呢?难道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对殿下有用吗?
那么为何要为了就她不惜给大殿下下跪请罪呢?
无霜觉得不值得,很不值得!
这些天莫允对蝶舞无微不至的守护,她都看在眼中。自己从小就服侍殿下,可是也不过就是殿下的侍妾,贴身的侍女而已。
而今天殿下竟然为了那丫头打自己,毫不留情的谴责自己的失职。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地板上。
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莫允自然知道无霜的心情,还有她的不甘心。
这丫头心里想的怎样他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吩咐她的事情她都会尽心尽力的完成,而今天她也一定躲在暗处看着,可也只是看着蝶舞出丑而已。
没有人比无霜更了解这个皇宫的,蝶舞漫无目的的走,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哪是哪。
而无霜就跟在后面却没有任何的阻止,可见是别有居心的故意让蝶舞出事。
今天若不是自己即使出现,蝶舞一定会酿成大祸了。圣殿那边一定不会放任此事,少小姐被皇子侮辱,又怎会如此善罢甘休?
莫允的拳头攥发出咯吱咯吱骨骼错位的声音,若果不是这个人从小就服侍在身边,有了感情,现在她已经没有价值活下去是个死人了。
"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听到,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得你清楚我更明白。无霜不要以为总是仗着我们有些关系,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的为人你应该最是清楚。这一次蝶舞万幸没有什么,我暂且放你一马,下一次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搅合,不然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除了你。"
无霜的低着头,一脸的凄凉,无助。她咬着下唇,低声的回答了一句:"奴婢不敢了,奴婢告退。"
这架势并不是逢场做戏,而是动了真感情了。
无霜缓缓地闭上了双眸,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出来后正好遇到蝶舞,她捂着脸上清晰地巴掌印,恭敬地施了一礼,匆匆走了。
蝶舞没有惊讶,反倒是很欣赏这个女孩子,她的眼神虽然受伤,不过内心却是坚强的。
只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身份已经注定了她不能够有自我,永远的活在别人的掌控下。
莫允并没有注意到蝶舞的到来,也许是因为生气在气头上,气息有些紊乱的关系吧。
胡乱的把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一块瓷器的碎片正好飞到了蝶舞的脚边上。
狼藉的房间里,莫允背对着门,手杵着桌子一个人窝火的生闷气。
蝶舞静静的看了一会,回想着今天白天莫允下跪的一瞬间,他如今这样可想当时一定是极不情愿的吧!
看来圣殿的势力是他势在必得,否则又怎么会这样袒护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