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被带到了一个小房子里,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他进来的那个人从开始接张尘到地方后离开一声都不吭,这让张尘想套口风的想法打了水漂。
张尘不禁一阵气馁,这里的人嘴巴这么严,想必上上下下都有可能被人通了。到底是什么人这种能量。来头肯定不了。可是按理说,张尘和大春再怎么样也只是两个小角色,何必非得要至于死地不可呢。
张尘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如果当天他们没有按照董语微给出的地址来到林氏集团,又不会恰巧在那个时间出现的坠楼事件。如果他们不插手,那事情完全会按另一个方向发展。
假设那个人坠楼死亡,影响必然极大,媒体必然大肆宣扬,公司上下必定人心惶惶,以他们搜出来的东西来看,这绝对不会是个例,后面这种事情必定接二连三的出现,到时国家部门必定介入调查,只要一查,任何一点的小尾巴都会放大十倍百倍。
而据张尘所知这林氏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股票绝对大跌,投资方撤资,银行冻结资金。资金链一旦断掉,那么这家公司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而此时的张尘和杨大春二人扮演的正是扇动南美洲大风暴的那只蝴蝶。在不经意间张尘竟然改变了这许多事情,张尘一想通这些事情便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了起来,七月的天却犹如寒冰般削骨。
而这幕后主使一直让张尘想不透,在他在这林氏集团所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动机。但他有种预感,这个导演这一切的人很快便会浮出水面了。
鱼饵已经放出,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鱼上钩了。现在只能赌,赌幕后的人会杀于成灭口,赌他们相互猜忌。赢了便可揪出一直藏在后面的那个人,输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一颗花生米,或者不见天日的监狱生活。不管哪一样都不是张尘能接受的,所以现在不是鱼死即是网破,敌不仁我不义,战场上从来都容不下妇人之仁。
张尘在那个只有一张床的小房间里呆了三天,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审讯他,只有按时到来的饭菜,每个来的人也都闭嘴语。这又让张尘刚刚放下的心又变得不安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杨大春。杨大春心性跳脱,一直以来都是沉不住气,他怕大春中了别人人圈套,那么他们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事情可做,张尘便在每天的空闲时间般膝打坐。修行不止于行止坐卧之间,更在于静心炼气。修道炼气都日不见其增日有所增。泰山积坯土而成,海纳百川细流而成。这是大春的父亲,也就是张尘的师傅一直教诲的。
三天时间晃而过,第四天一早,张尘从打坐中醒来,一睁开便看到于成一脸憔悴地站在了他面前。神色很是焦虑不安。
张尘定眼一瞧,只见于成顶着一双熊猫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部肌肉都扭曲得几乎看不出来原形,狰狞得让人打心底害怕。
但那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对于现在的张尘而言,于成越是狼狈,说明他的计策越成功,他保住性命的机会就更大了。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于成似乎比三天前要稍胖一些,不,不能说胖,说是肿显然更合理一些。这三天时间他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模样,其实不用想,这显然是那幕后人的威胁手段。但这并不是张尘现在关心的问题。
张尘看到这情形,心里暗松了口气:‘看来大致和自己猜想的差不了多少。命算是保住了。’
于成一看到张尘睁开眼睛便揪着他的领口吼道:“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说!”
张尘却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道:“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懂,你们窝里横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是你抓我们进来的。”
于成听了张尘的话瞬间变得更激动了,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顶着张尘的脑门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崩了你。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正好拉一个垫背的。”
于成的力气很大,枪口顶得张尘脑门生疼,但张尘这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一个手滑,也结了他的小命。
但此时不是认怂的时候,只得看着于成冷声道:“我说过,想要活命得就得听我的。你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们兄弟俩。”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死。你告诉我,凭什么?”于成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许多,本来扭曲的脸更显得恐怖了。原本还算是削瘦的脸上变得肿如猪头,肉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饶是如此,却还能看得到他眼里的慌乱和害怕。持枪的手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张尘被枪口顶到了墙边上,淡然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死,但这前提是我得活着。只有我们兄弟活着,才能救得了你。”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把枪从我脑袋是挪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张尘盯着于成的眼睛道。
于成脸色骤然变幻,良久才喟然一叹,持枪的手终于垂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跟你说的一样,那个人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从于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得知,原来暗中指使于成的人叫姜丰羽,目的就是置张尘和杨大春于死地,张尘二人一死,拌脚石一除就没有人能阻挡得了他了。而于成听了张尘的话心有疑虑,当场便问了这事,结果姜丰羽恼羞成怒,当场扇了于成一巴掌,于是于成便成了现在这副尊容。
于成自然不是傻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也猜得到自己身上被人动了手脚。于是再度质问姜丰羽,没想到姜丰羽坦然承认,并言道要于成三天之内杀死张尘和杨大春二人,不然就会毒发身亡。于成信他不过又走投无路,只得回来求助张尘来了。
张尘听了于成的话便开始沉思起来。现在事情看起来已经很明了了,一切都是这个姜丰羽在背后搞的鬼。那天他们在林氏大厦见到的那个老头恐怕就是他结识的高人。
突然张尘后背一阵冰凉,那天那个老头在林氏大厦布下的那个幻阵,说是考验,现在想来恐怕是要取他性命的。难怪幻阵里还夹杂着杀阵,难怪出来时看到这老头的这么的古怪。
现在想来,恐怕在他们接下了那个坠楼的人的时候他恐怕已经动了杀心。在那晚他们夜探林氏大厦的时候,在打开杂物间看到这老头时分明看到他的脸色由开始的错愕到杀意显露。只是当里光线昏暗,张尘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不是他有天生的阴眼,只怕现在已经死了。
一旦相通这其中关节,张尘只觉得冷汗频频冒出,衣服瞬间湿透了。心里也暗暗恨了起来,此仇不报难泄心头之恨。
张尘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比三天前胖了二十斤都不止的身躯,幽幽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于成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肿得挺难受的吧?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啧啧,可真是羡煞旁人。”张尘忽然话锋一转道:“这两天主应该没去几次厕所的吧。”
于成羞得把头低了下去,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张尘靠在墙上悠闲地道:“想要破除你身上的蛊毒,得要去找他去要,而单凭你自己的本事显然是做不到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帮我对付他,我帮你取解药。二,杀了我去讨好他换得解药。当然,这只是可以选择而已,不代表你一定能办得到。现在的你既不敢杀了他也杀不了我。”
“我为什么杀不了你,我只要一扣板机你就得死,谁也救不了你。”于成慢慢抬起头来问道。
“你杀我等于杀你自己,他能解他给你下的毒却解不了我下的。你自己掂量。”张尘看着于成的眼睛用着极为低沉的声音道:“现在我给你第三个选择,这个选择能保全你我双方的性命,你可以考虑一下。”
张尘对自己的言辞很满意,如果这里有茶的话,他甚至能一边喝着茶一边悠哉悠哉地等着他的答复。饶是如此,绝地翻身的感觉仍然让他暗爽了一把。
“什么?你也给我下毒了,什么时候的事。你骗人,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只不过半个小时,而且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于成情绪又变得开始激动起来,握着枪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看起来快要到了失控的边缘。
但张尘要的就是这结果,人只有在慌乱的时候才会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情。但这显然还不够,还得再加一把火。
“哦,是吗?谁告诉你下毒一定要有过身体接触才可以?这么说你是知道姜丰羽是怎么给你下的毒喽。”张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于成并不答话,紧咬着牙齿,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被肿起来的脸挤得快要看不见的眼睛里陡然发出一团寒芒,良久才道:“我带你去见他,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张尘听到这话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高*潮终于要到来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