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春对着那几人道:“好了,小孩身上的邪祟已经清走了。但接下来的事情稍有些复杂。”
那妇女脸色一变,焦急道:“怎么复杂?说吧,我们承受得住。”
张尘道:“小孩身上丢了一魂三魄,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长时间却不行,我们必须要知道她是在哪里出事的?”
那妇女连忙道:“昨天女儿说他们一起在一个荒屋里捉迷藏,很可能就是在那里出的事。”
张尘一听这话,暗道:“糟糕,常说宁从坟前过不走无人村。很大的可能便是在那里惹上了脏东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便朝那几人问道:“其他人的小孩有没有事,只是单单你们家的小孩出事了吗?”
几人相互看了看,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还没等他们说话,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杨先生,杨先生,杨先生在家吗?帮我看看娃是怎么了。”
张尘眉头一皱,跑出门外一看。只见一男一女抱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急神色慌慌张张勿勿地跑了过来。那小男孩一直昏迷不醒。
张尘心里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还有别人也中邪了。”
来人把事情一说,果然如出一辙。
“走,抄家伙,我们去看看。”张尘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跑到了杨叔宝库里,抄了家伙便走。
庭院里,杨大春正在安抚着众人:“各位叔婶,我爸出去了,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如果你们能信得过我们,我们就去试一试。这种事情拖不得,晚了就可能遭遇不测了。”
几个人都慌了神,哪里还有半分主见。又听到杨大春说事情很严重,连忙点头称是。
“听你们的,只要能把我女儿看好什么都行,我回头一定包个大红包。”
“对对对,都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要怎么做?”其中一个男人焦急地问道。
“现在,现在赶紧把有去过那荒地的小孩都叫到一起,我怀疑他们也遇到了邪物。”杨大春道。
“我给你们带路。”那男人把小女孩背在身上就往外面走去。
张尘和杨大春紧随其后,再后面则是后面来的几个人。
张尘和杨大春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子里。
一阵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传进张尘的耳朵里。
“大春,你听,好像有人在哭。”张尘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谁家在办丧事?”杨大春扭过头来朝几人问道。
“没听说谁家办丧事啊。”那人挠了挠头道。
“坏了!出事了!”张尘看了一眼杨大春,拔脚便跑。
杨大春神色一凝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方向是小蝶她同学家。”那男人惊叫道。
这一惊呼把众人都吓得不轻,众人连忙跟上。
张尘和杨大春循着哭泣声跑了过去,推开门一看,顿时便呆住了。
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床边正趴着一男一女,男的神色呆滞,女的正哀哀泣泣地哭着。
张尘快步来到床前,手一探小男孩的鼻息,心里便凉了半截。
一声‘咣当‘的撞门声传来,张尘扭头一看。一起来的其中一个女人跌倒在了门下,脸色苍白得跟白纸一样。
“求求你救我儿子,求求你.....“突然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抓住了张尘的手臂,力气竟出奇的大。
“我会的,我会的,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别紧张,放松点。”张尘艰难地把那女人的手瓣了下来。
张尘可以体会得到他们的心情,也不计较这个。扭过头去对着几人吩咐道:“马上把所有在一直玩耍的小孩全部集中在一起。”
坐在床边的男人原本呆滞的脸蓦然间变得激动起来,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叫道:“我去!我去!”说着便疯一样地跑出去了,接着便听到外面物件掉落的声音。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凝重感。事情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张尘对杨大春使了个眼色,杨大春便一脸肉痛地从包里拿了几张黄色的符出来交给几人道:“这符放在小孩身上,寸步不得离身。切记!“
“另外要个人领我们去看出事的地方,不出意料的话,小孩的魂魄还在那里。”张尘沉声说道。
“小师傅,我知道在哪,我带你们去。”背着小女孩的男人道。
“好,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杨大春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还有个事情没做。”
杨大春正要开口问,却见张尘从包里拿了一团红线出来,便没再问了。
杨大春从张尘手里接过线的一头,两人配合着把屋里围了整整一大圈,直到线圈完了这才住手。
张尘吩咐道:“所有人都不允许扯这根线,只要线不断,你们小孩就能保全性命。断了准备后事吧!”事态紧急,也顾不上是不是吓唬他们了。
只剩下几个妇女,胆子本来就小。哪里懂这些道道,只得听什么是什么。几个人都缩在了床边上,差点没抱在一块了。
张尘二人跟随着那人一路往外走去,七绕八绕便来到一处荒屋处。
从外面看去,这几间屋子除了老旧一点之外却也没有别的不寻常之处。房子建得又高又大,青砖砌成的墙即使经历了风雨的侵蚀也仍然坚固,屋顶上覆盖着老旧的瓦片。檐角处雕刻着些飞鸟虎豹之类的图案,看模样是以前大户人家的祠堂之类的。
看上去一点异常也没有,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到不安。
张尘和杨大春对视一眼,把血煞匕首丢给了他,自己则从里面抽出一个七寸长的四方钉子来,紧紧握在手中。
两人一步一趋,还没走几步,忽然空气一凝,气温一下子变得低了好多,四周变得安静多了。一阵阵冷风往皮肤刺来,竟像刀割一般。
两人来到门口,推开那扇漆都几乎掉完的大门,拿着手电往里面照去。里面阴森得让人心里发毛,即便是现在是大白天,里面也只是稀稀拉拉地透进来一点阳光。
门一开便发出“唧”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老屋里异常的响亮。两人刚一跨进门口,陡然身后传来“呯”的一声巨响,两扇门轰然合在了一起。
两人连忙回身,使劲往里拉却发现门丝毫不动,像是牢牢地焊在上面一样。
张尘看着杨大春道:“这回事情麻烦了,这些东西比 我们想象中的要厉害。看一下包里还有符吗?有的话带上。”
杨大春答应一声,便翻起包袱来,从里面拿出几张符来,自己带了张,剩下的便递给了张尘。
张尘看着他手上的符纸,想了想,只取了一张,便全部又推了回去。道:“你拿着,你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
杨大春为难道:“那怎么可以!”
“费什么话,我心里有数。”张尘骂道。杨大春一见张尘发火这得不情愿地收了起来。
这屋里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张尘身上短袖外祼*露的皮肤根根寒毛竖起,张尘把符纸放进口袋里才感觉寒意稍减。铙是两人胆子再大,却也感到害怕。
原本从瓦片的缝隙之间还有些许的阳光照进来,此刻竟奇迹般地消失了。要不是二人坚信外面阳光普照,还以为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呢。
没了阳光的照射,屋里瞬间便暗了下来,到处都模模糊糊的,只能大概看到个轮廓。
张尘拿着手电往里昭去,只见屋里的最深处供着一方巨大的四方桌,桌后是神台,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灵位。中间还有一个主位,上面用毛笔字写了几十个字,大约是这家族来由什么的。
许是多时间没人打扫了,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蛛丝。看上去渗人得很。
张尘拿着手电慢慢往里走去,过了穿堂天井,便进了供堂里,那些灵位也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在张尘想来,如果有鬼在捉弄人,那必定是这些灵位上位供养的这些。死后贪恋人间,不愿入轮回,便逗留在这里。在这里害人接命。
这些灵牌仿佛是有某种吸引力,张尘越看越着了迷,也越看越近。陡然间一阵恍惚,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缠上了一条手臂粗的大蛇,这大蛇紧紧捆着他的双手,并向他身上一圈一圈游了过来,拳头大的蛇头吐着幽暗的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
张尘的双手一下子便被捆了个结实,竟一点也动弹不得。他用力猛甩,却怎么也甩不掉,反而脚下一个不稳竟摔倒在地上。
“大春,大春救我,有蛇缠我手臂了,快点!”张尘大声喊道。但发出的声却石沉大海似的一点回音也没有。“糟糕!”张尘暗道。要是大春没事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怎么会这样?
巨蛇已经张着血盆大口迅速地朝张尘脸上咬了过来,张尘手上的七寸钉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只能硬生生地看着巨蛇朝他咬了过来,他甚至可以看到蛇口中尖牙的毒液。
张尘避无可避,只得把头一扭,一阵撕咬的剧痛从脸颊处传来的同时还有阵阵的滑溜溜的冰凉感。“啊!”一声凄厉的大叫从张尘嘴里发了出来。
“嘶啦”一声,一阵剧痛的撕裂感接着传来。张尘可以感觉得到脸上少了一块肉,那里正血肉模糊。那蛇却贪得无厌,吃了一块肉后仍不满足,又向张尘眼眶处游了过来。
张尘看着近在咫尺的蛇头心里害怕极了,那吐出来的信子似乎都能扎进他的眼睛,冰冷的眼睛里仿佛透着戏谑。突然蛇头往后一弓,身子一弹,便向张尘眼睛飞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