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鲍勃伯爵和阿诺特脸上那精彩的表情,李逸简直是得意极了,他早就知道何首乌厉害,可没想到竟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要知道,阿诺特评价的还仅仅只是葡萄酒的口感,如果他们知道陆凝霜父亲研究出来的那些特殊的功用,还不知道他们会惊讶到何种程度呢!
很遗憾,因为一个很重要的研究课题,陆凝霜没办法回来参加这次开业典礼,否则,她要是知道她这款酒能够获得这么高的评价,应该也会很兴奋吧?
他很想现在就给陆凝霜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然后顺便告诉她,以后再修剪葡萄树枝叶的时候,那些修剪下来的都先不要乱扔,因为很可能会有人去高价收购......
一顿饭在略显混乱中结束,最后,鲍勃等人一人从李逸手中勒索走了一瓶葡萄酒,阿诺特更是要到了陆凝霜的电话,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回欧洲就会登门拜访,很显然,这家伙对代理权还是没有死心。
“不过,似乎是可以分给他们一点......”李逸记得,陆凝霜大概一共酿制了差不多4000加仑的葡萄酒,分装到瓶子里的话,应该能有两万多瓶。
两万多瓶,如果只是自己喝或者送送朋友的话,实在是有点太多了,更何况,这玩意还是每年都有。但如果拿来销售的话,这个量就有点不值一提了,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们随随便便的就能把它卖光。
可是,靠他们自己的力量,能卖出罗曼尼.康帝的价格吗?
“或许,有可能能卖出一瓶拉菲新酒的价格?”
既然阿诺特对这个酒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么就算是找其他的品酒师,应该也能获得差不多的评价。
可是,评价是一回事,当成商品销售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商品的定价从来就不是一个孤立的因素,很多时候,品牌、历史、文化等等这些无形的东西,对价格的影响还要远远的超过商品品质本身,越是奢侈品越是如此,越是昂贵的东西越是如此。
就好像那些文物一样,如果还原成文物本身的使用功能,又能值几个钱?
当然,李逸并不是贪图这么一点利益,两万瓶酒,就算每一瓶都是天价,难道收益还能超过他的两座矿山不成?
可是,这个天价酒背后的东西就有点让他心动了,一座顶级的庄园,一张豪门的入场券,还有随之而来的巨大的声誉!
他需要这些东西,虽然他还不能确定这些能够给他带来哪些切实的好处,但是他确定,他绝对需要这些东西。
只是,要想获得这些好处,靠他自己目前的力量,很显然是不太现实的。那么,与其费劲巴拉的去自己摸索,或者是碰壁之后再回头寻求别人的帮助,还有比联合鲍勃伯爵和阿诺特更好,更合适的选择吗?
看看这两个人的身份吧,一个是意大利的老牌贵族,最关键的是他还有几个都快牛逼到天上去了的女儿。另一个则是法国首富的儿子,而且在他家族旗下,还有众多的奢侈品的品牌!
看看,高贵,华贵,尊贵,昂贵,反正是给我朝死里了贵......这两个家伙的血统,那可是天生就和他的这款葡萄酒契合啊!
如果能让他们真心的帮他运作,那么,他们之间的结合,简直就是堪比?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奸夫***的天作之合!
如果再加上他即将获得的教会的青睐,那么,将来他在欧洲的声望,完全有可能会远远的超过他在华夏所能够获得的所有!
到那时,他玩什么不行?
到那时,说不定只是他说一声对华夏文物有兴趣,就会有大把的人拿着无数的文物排着队等着他去挑选,或者,还会有某些败家的家伙愿意用他们珍藏的古董来换他的红酒?
哦,这简直就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李逸就偷偷摸摸的溜进了阿诺特的房间。半个小时之后,这家伙又偷偷的溜进了鲍勃伯爵的房间。又半个小时之后,阿诺特也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三个人就好像是地下党接头似的,神态诡秘的密议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逸才和阿诺特一起,带着满意的笑容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稍事休息,李逸就再次赶往机场,老迪恩就要到了。
作为第一个和他进行交换,并且很无私的提供了诸如含光剑,女王的首饰盒,甚至还用白菜价送给他了一件教会圣盘的老迪恩,李逸是真心的打从心眼里表示感激的。因此他来华夏,还是应邀前来参加他的博物馆的开业典礼,他是必须要亲自到场去迎接的。
“嗨,迪恩,这里!”
相比起之前坐专家的两位富豪,老迪恩的待遇可就差多了,他只能像李逸一样,乘坐航空公司的班机,甚至,他都有可能舍不得花钱买一张头等舱的机票!
“嗨,李,看到你真高兴!”
李逸应该是没有猜错,因为老迪恩的精神确实是有点萎靡,不过当他看清楚跟在迪恩身后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这家伙的精神就又有点提起来了。
贝瑞,老迪恩嘴里的那个迷人的但是体重却惊人的小宝贝竟也跟他一块来到了华夏!
三个人热烈的拥抱了一下,然后就一起返回了酒店,热情的招待了迪恩一顿之后,李逸一溜烟的跑到了师父家里。
“都安排好了?”钟皓晴对李逸博物馆的支持力度很大,她不但帮他邀请了很多收藏届的老朋友,还很慷慨的捐献了一批钟家收藏的古画。虽然这些古画的价值都很一般,但李逸缺少的恰恰就是这种品质相对较差但却能够填充数量的藏品。
“都差不多了,师父您这边还有什么要我跑的吗?”
“我这边你不用管,等人都到齐了,你找个机会见见就行。对了,这件东西给你。”钟皓晴笑呵呵的看着李逸,当时她收下这个弟子的时候可是没敢想,他的成就竟会如此之高,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就筹建起了一座顶级的博物馆!
是的,虽然从文物数量上,李逸的博物馆比那些大型的博物馆差远了,可是在文物的质量上,他不比任何一个顶级的博物馆稍逊!
这就是那种神奇直觉的恐怖吗?她觉得除了李逸之前说过的那种直觉,其他的根本就不可能去解释现在的这一切。可是,拥有这样的弟子,怎么说呢,这很让她这个当老师的头疼啊!
“这是什么?”李逸伸手接过钟皓晴递过来的卷轴,然后奇怪的看了一眼从他进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胡瑾泉。
这位老先生的表情有点古怪,他的眼神中,似乎是带着一种骄傲、矜持、紧张、期待等等混合而成的复杂情绪,让李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个卷轴有古怪?
“呵呵,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帮做这种事,但也是最后一次......”
“哦?”李逸的脑海里,大量的信息一闪而过,随后他就猜到了胡瑾泉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满怀期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卷轴,随即,一幅通体上下都带着一种古老、苍茫感觉的水墨山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天哪,这......这也太逼真了,不,这简直就是真迹!”
这幅画,正是他之前拿给胡瑾泉,让他帮忙做旧的那幅酷似日本画圣雪舟等杨的作品!
之前的那幅画,虽然画风酷似,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来一些不同的。而且,因为纸张的原因,更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只是一幅近代的仿作。
可是,经过胡瑾泉的做旧之后,这幅画的纸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问题。而且,最神奇的是,之前李逸看到的那几处能够让人鉴别出来的破绽,竟也神奇的消失了!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纸张的做旧李逸没办法探知究竟,但画面上的某些东西被更改了,他觉得,他应该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的。毕竟,他曾经见过这幅作品原来的模样,而且动过手脚就是动过了手脚,它永远都不可能和原来那种天然的状态相提并论。
“竟然神妙如斯!师父,您老人家真的是太厉害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胡瑾泉究竟是怎么动的手脚。只是,就算是他发现了,他也不能说这些是破绽,相反,这些地方的处理还更加的证明了,这就是一幅历尽了沧桑,饱受了风雨的上古佳作!
原来,在那些笔法出现了破绽的地方,胡瑾泉利用折痕、水痕,甚至是破洞、裂痕这些会对画面造成无法修补的伤害,对画面进行了最大程度的伪装。
可是,这些伪装,如果你事先知道它们是伪装,你还勉强能够看的出来。可如果你事先不知道,没有见过这幅画被伪装之前的模样,你根本就不可能辨认的出来!
你只会认为,这就是岁月带给这幅作品的伤害,这是岁月在这幅作品上留下的痕迹!
虽然这样处理,肯定是会对作品的价值产生一定的影响。可是,没处理之前这是什么?这就是一幅现代的仿作啊!而现在,它至少也会被认为是一幅老仿,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直接认定为是一幅真迹!
“我觉得,这幅画现在唯一的破绽,就是感觉有点太稚嫩了。虽然在常人的眼里,这幅画仿的几可乱真,但是作者和雪舟等杨那种老辣成熟的笔法比起来,还是太稚嫩了一点,因而这幅作品欠缺了一种味道,或者说是缺少灵魂,这一点,很难逃过那些鉴定大家的眼神。”
胡瑾泉还是有些遗憾,即便他水平超高,即便他绞尽脑汁,可是,本来就是一株朽木,再怎么雕琢它也不可能一跃而成为一株神木,这幅画,在他看来,也就能拿来骗骗那些贪婪的商人而已。
“呵呵,那可是不一定。”李逸还没来得及说话,没想到,钟皓晴却先说话了。
“这也就是你事先知道了这幅画的底细,而且这一切都是你折腾的,所以在你心里,它再怎么变化,也只能是一幅赝品。可是,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呢?”
钟皓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味道、意境、灵魂这些东西,固然是一幅画必不可少的内在的神韵,可是这些东西,也是虚无缥缈的,它不但可以由原作者赋予,其他人或者是时间,也可以赋予一幅作品这些东西!”
李逸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没错,就好像是我们小时候学过的鲁迅、老舍的那些文章一样,你要说作者写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那些所有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可能,可偏偏我们还就分析出了那些东西。”
“画作也是一样,这也就是很多画家的作品,为什么在他生前一文不值,死后却会飞速升值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后来的那些人,将他们身上的一些强大的属性或者是光环附加到了这些作品身上......”
“没错,小逸,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位日本的鉴定大师认可这幅作品,那么,它就算是假的也会被认定为真迹。反之,就算这幅画真的是一幅真迹,如果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力挺,它也只能是一幅赝品!”
钟皓晴笑呵呵的看了李逸一眼,“你在苏富比的春拍上坑了日本人几十个亿,这幅画,你也想这么处理?”
李逸苦笑着摇了摇头,苏富比那次,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他甚至都没有胆量再来一次。而且,那幅本来就是真迹,所以才经得起考验,可这幅呢?它先天就有缺陷,一旦引起的波澜太大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幅画我不准备这么操作,我准备找人私下跟日本人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换来一些好东西。至于他们会怎么鉴定这幅画,随便吧,我想,他们人那么多,那么宝贝自己的东西,一定也不缺少那种愿意赌一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