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庄梦蝶的魂魄被那只诡异的绿色灯笼发出的光照过之后,魂魄被禁锢在去往地府报到的队伍当,再也离不开这支队伍了,不觉心苦闷,再听见身边的众鬼一起哭哭啼啼的,也感到心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喵喵啊,叶天啊,今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小张,我错了,以前我总批评你,现在我给你道歉。喵喵,叶天,我好想念你们啊!”
庄梦蝶跟着众鬼,一路哭哭啼啼,看见不远处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池,城门写着枉死城三个大字。
鬼差在前面招呼,“大伙儿加把劲,马要到了。”
众鬼看见枉死城则情绪立刻分成两派,有想通的欢欢喜喜拼命往前跑的,有惦记尚在尘世的父老乡亲的,嚎得更伤心了。
庄梦蝶自然是更伤心了,迷迷糊糊的,被一支发卡带到1997年,再因为这支发卡被毁而命丧黄泉,越想越委屈,于是她跟那些不甘心死去的鬼一起哭喊起来。
“我不要死!我不要去枉死城投胎!”
鬼差走过来,用木棍指着他们,“别瞎嚎丧了,这由不得你们,赶紧走,不许掉队!”
众鬼只得噤声,哽咽着继续往前走。
庄梦蝶此时更是悔干了肠子悔清了胃,悔不该打开背包,把那支发卡拿出来察看,如果自己当时不把那支发卡拿出来看,也不会搞到现在这步田地吧?怪只能自己手欠。非得把发卡拿出来看。
可是这世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此时后悔已嫌太迟。
那边厢,李元泰的魂魄进入阴间之后,四下里漆黑一片,但见远处一盏鬼火似的绿色灯笼闪着诡异的光芒,慢悠悠地往前飘。
“哼,引魂灯,一定是那里了。”
李元泰掠起身形朝着绿色灯笼飞去。
鬼差所驱赶的那群鬼,男女老少都有,走起来,脚程自然是快不了。
李元泰几个飞掠已经赶在了队伍前面,拦住了鬼差。
鬼差见好端端的跳出个小道士拦住去路,不觉勃然大怒,“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连往地府投胎的队伍都赶拦,依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李元泰急忙前作揖,赔笑脸,“弟子李元泰拜见鬼差哥哥,我是受人之托,专程来找一位朋友的。”
鬼差把脸一拉,“找什么朋友?这里是阴间,你一个大活人多待一分钟便损失一分的阳气,这位小哥,我看你还年轻,还是珍惜阳寿,远离这阴气重的地方,以免折寿。”
李元泰凑近鬼差的耳边,低声道,“鬼差哥哥,您在阴间也需要银子的,不如您给我行个方便,等我回去给您多烧点纸人纸马伺候您,外加元宝大房子和几个美妾,不知哥哥意下如何啊?”
那鬼差原本一脸的不耐烦,可是一听见美妾二字,嘴角立刻泛出猥琐的笑容。
李元泰知道有戏,于是继续往下说,“我那朋友叫庄梦蝶,不小心着了一支发卡的道儿,被那支发卡连累,丢了性命,死得实在是太冤了。”
话音刚落,听见后面队伍,有几只鬼一起嚷嚷,“鬼差大哥,这好好的,怎么忽然不走了?刚才还喊着说要大伙儿快点走赶着吉时投胎呢,现在咋又不走了呢?”
“鬼差大哥,赶紧走啊,我辈子是个倒霉鬼,因为出生的时辰不好,干啥都不顺,娶个老婆还给我戴绿帽子,离了婚,我独自把儿子养大却发现儿子是别人的,我被那个贱女人坑了一辈子,这辈子,我可得赶个好时辰。”
“鬼差大哥,那小道士又不是花姑娘,你跟他叨叨些啥,赶紧送哥几个路完了。”
鬼差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吵什么啊?全都给我闭嘴!没看我这正说话呢吗?”然后低声问李元泰,“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庄梦蝶。”
鬼差点头,“名字不错,可惜是个短命鬼。”
李元泰道,“还望鬼差大哥通融一下,如果大哥喜欢,我再多烧几个美眷给大哥是了。”
鬼差哈哈大笑,“不用了,女人这东西,多了伤肾。”然后提高嗓门问道,“队伍里可有叫庄梦蝶的女子吗?”
“庄梦蝶?不认识,找她干嘛?”
“鬼差哥哥,咱们还走吗?怎么又停下开始找人了呢?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找什么庄梦蝶啊。”
“你在说什么笑话?咱这有活人吗?全是一群死鬼啊。”
“鬼差大哥,赶紧路啊,别跟那个小道士聊天了,耽误大家时间啊。”
众鬼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李元泰瞪大眼睛仔细寻找,可是这支队伍里的鬼少说也有数百只之巨,一双肉眼哪里看得过来啊。找不着庄梦蝶的他心里暗暗着急,要是这个队伍里没有,那不是已经去投胎了吗?要是已经投胎了的话,这魂魄指定是找不回来了。
庄梦蝶听见前面的鬼嘟囔什么小道士,不觉心里一动,赶紧跑过去,挤到前面一看,认出是李元泰,立刻朝他招手,“小道士,救我啊!我在这里。”
李元泰看见庄梦蝶,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鬼差道,“是那个女孩吧?我现在把她弄出队伍。”遂高声喊道,“庄梦蝶,到队伍的最前面来。”
李元泰道,“那多谢鬼差哥哥了。”
鬼差低声道,“不用谢我,只是别忘记兑现你的承诺行。”
李元泰笑道,“哥哥放心,纸人纸马,元宝房子美眷,一样都不能少。”
鬼差点头,“小道士,你可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要是忘记了,我能让她从这里走能让她再回到这里来。”
李元泰道,“哥哥放心,小弟说话一向算数。”
庄梦蝶立刻使劲往前挤去,众鬼不满,议论纷纷。
“鬼差大哥,干什么要叫这女的到最前面去,有什么猫腻啊?”
“是,连投胎都要走后门,这年头,还能有点公正不能?”
鬼差道,“全都闭嘴,没你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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