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睁大双眼看着伏在地上的怪物。
生物学不及格、遗传学完全不懂的我,看见如此不可思议的生物彻底傻眼了。
“高衙内,你不是自称博学嘛,这玩意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我诚心挤兑他。
高鹏苦笑,“这次我也说不好了。这家伙看上去倒像是网上的ps图片。”
嘭地一声,那怪物身上的所有的手一起发力,噌地一下子腾空而起,直扑我的面门而来。
我淬不及防,被他结结实实抡在鼻子上,疼得我哎呀一声,眼冒金星。
由于他浑身是手,真特喵的没看清是那只手打的。
尼玛,又是先袭击我。
就连这长相倒人胃口的怪物都知道欺负弱小。
我捂着鼻子疼得眼泪哗哗的,高鹏那厮又在一旁偷笑。
那怪物用他身上的手缓缓地朝我爬过来,他的每一只手都肌肉紧绷,甚至连着那些手的胳膊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尼玛,这整个一猛兽攻击之前、身子后错、助跑的架势。
他一边爬一边用他那双猫科动物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并且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这是还要扑我的节奏啊。
我紧张得浑身肌肉僵硬,随时准备转身就跑,眼睛盯着那怪物身上的手,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果不其然,那怪物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吼叫,再次腾空而起,朝我的面门扑过来。
我啊地惨叫一声,拔脚就跑。
这时,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道红光自李元泰的剑指流出,击中那怪物的腹部。
那怪物惨叫一声,从半空跌至地面,他似乎被重创了一下,他身上所有的手一起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看样子李元泰下手不轻,那怪物捂着肚子,不住地哀嚎。
我蹲下身子,幸灾乐祸地看着那怪物,“这么恶心丑陋的怪物,还在这里害人,不如杀了他吧,省得他再祸害别人。”
高鹏点头,“路飞说的对,这东西留不得。”
李元泰比出剑指,刚要默念咒语。
那怪物忽然用人类的声音说话了,“不要……杀我……”
尽管那声音听上去晦涩难懂,而且吐字不清,可是仍旧能听出来他说的是不要杀我。
想起我刚才无端端的被他在鼻子上抡了一拳,我就一脑子的气,怒吼道,“不行,必须杀了他!”
“不要……杀我……我不是……坏人”
显然那怪物所知的词语甚少,尽管他口齿不清,可是他仍旧在为自己辩护,强烈的求生**驱使他张嘴用自己并不擅长的语言为自己申辩。
“刚才你竟然敢动手打我,这事怎么算?不行,李大仙,必须杀了他。”我指着自己鼻子上的肿包吼道。
“求……你们了……”那怪物竟然用他所有的手伏在地上,磕起头来。
“擦,不行,绝对不行,现在装什么可怜啊,刚才打我的时候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上来就抡我,再来啊!有的你再来啊!”我不依不饶。
话说我挨打的时候,高鹏那厮笑成那样,我脸上哪里挂的住。不弄死这怪物,我还有面子吗?
怪物不再说话,只是捂着肚子不住地磕头。看样子他肚子的疼仍未缓解。
正在这时,听见一女子高喊道,“不要杀他,求你们了。”
我们回头一看,看见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
“不要杀他,他是我的儿子啊。”她一跑过来就跪在我们面前苦苦哀求。
儿子?
农妇显然是人类,那就是说这样一个浑身长满了手的怪物也是属于人类喽?
这特喵的得喝了多少地沟油、受了多少核辐射才能变异成这模样?
我感觉自己思维的局限性又被突破了。
农妇看见那怪物捂着肚子,立刻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我们,“你们为什么打我儿子?为什么欺负他?他很可怜的,你们难道看不出吗?”
在我们瞠目结舌之际,她又跪在那怪物身边,“小龙,你没事吧?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跟他们是不一样了,你不可以找他们玩,明白了吗?他们只会欺负你,把你当成怪物看待。今后不要再出来了,乖乖待在家里,懂了吗?”
擦,什么叫做把他当成怪物看待,他本来就是个怪物好吧。最后一句话勉强受听,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嘛。
那怪物看见她,立刻扑进她怀里,发出人类的呜咽声。
然后,农妇抱着怪物,俩人一起抱头痛哭。
此情此景,看得我们仨全都傻眼了,说实在的,我们对这母子俩有一肚子的问号。
我不禁走上前问道,“大婶,为什么你儿子会长成这样?我意思是为什么跟我们不一样呢?”我尽量措辞小心,以免刺激到他们的自尊心。
正跟怪物抱头痛哭的农妇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样,“快滚,臭小子,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们赶紧滚啊!我最讨厌的就是人家欺负我儿子。”
话说我已经很小心了,换来的还是农妇的咆哮和臭骂。
“大婶,你不要这么不讲理,我们刚刚放过你儿子,你马上就翻脸不认人,要不是看你年岁大,我就……”
半天没发话的李元泰上前劝道,“路飞,休得无理,人家是长辈。”
农妇感激地看了李元泰一眼,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
李元泰上前揖道,“大婶,这里离九黎部落还有多远?”
一听见九黎部落四个字,这对母子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他们眼中流出极度惶恐的神色。
那个名叫小龙的怪物忽然高声吼道,“千万……不要……去那里……”他看上去很激动也很害怕,以至于他不住地颤抖,他身上所有的手指就像是在弹钢琴般的神经质地抖动。
“为什么?”
农妇脸上露出凄然表情,“小龙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回家吧,孩子们。九黎部落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可以想象的。”说罢,她带着她的怪物儿子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