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村长,我们来村里的目的,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们是外出旅游,经过这里,顺便想做一个民俗考察,感觉你们村很有特点,打算拿来做个典型。专门写一份报告,介绍你们村村民的生活。”
如果没有刚才的波波折折,村长听见这种话,简直要乐得蹦高了,可是现在,有了之前的那些小插曲,村长对路飞的忽悠明显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村长咳咳两声,面色严肃地道,“好了,不要再胡嘞嘞了,你还是说正事吧,刚才你老师说你们来村里是为了找小刘,你们找小刘干啥?”
看见村长目光严厉地盯着自己,路飞不由地感觉脸上发烧,可是此时,不说话也不行,于是,只好随便乱说几句,应付一下,“嗯,那个小刘,他父亲病得很重,奄奄一息,快要断气了。”
村长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啊?小刘父亲生病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飞皱眉,只好继续编故事,“哦,我们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遇见小刘,当时小刘正在村口打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们是问路,看他愁眉不展的,就跟他多聊了几句,才知道他家里有病人。”
村长苦笑,“这就更不可能了。”
路飞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大惊道,“为什么不可能?村长你说的不可能,指的是什么?”
村长笑道,“我说小刘不可能去村口打水。原因很简单,因为村口的井水不太干净。”
路飞惊道,“为啥不干净呢?不就是井水吗?井水就是地下水,地底下的水哪里会不干净呢?”
村长苦笑,“因为你是外乡人,你不知道,也毫不奇怪。你说的没错,井水就是地下水,地下水没有不干净的,可是,我说那口井里的水不干净,是因为那口井里死过人,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村里有个小晴的姑娘,小晴长到十八岁,是一个比鲜花还要漂亮的姑娘,跟村里一个小伙子恋爱了。那小伙子叫二宝,在家里排行老二,也是一个精壮帅气的小伙子,小晴和二宝,原本是俊男靓女,人人羡慕的一对,可惜的是,二宝家里穷,拿不出彩礼来,小晴的父母太势力,感觉自己生了这么个漂亮闺女,如果嫁给穷得掉渣的二宝,岂不是白养活了一个闺女,啥东西都没换到?”
路飞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啊?你们村的封建思想太严重了,还停留在嫁女儿必须大赚一笔的思想意识上呢?”
村长苦笑,“我也知道,这种风气不好,这种思想更是不对劲,但是,在农村,女儿就是财产,如果嫁出去,不给家里换点值钱的东西回来,那岂不是白嫁了?”
路飞皱眉,“村长,你们村里人究竟是在嫁女儿,还是在卖女儿呀?”
村长笑道,“对于我们村里人来说,都一样,不过,当然是女儿长得漂亮,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路飞叹气,“唉,说到底,还是在卖女儿啊。”
村长笑道,“没啥卖不卖的,其实都是一样的,做父母的,都指望儿子有出息,女儿嫁的好,当然,这嫁的好的前提条件就是,能够拿到丰厚的彩礼。”
路飞苦笑,“好吧,你们农村人的习性,我是真的不懂。好了,你还是接着说小晴和二宝后来又出了啥事吧。”
村长笑道,“小晴和二宝当然是真心相爱的,他俩是真的想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但是,小晴父母提出的彩礼,二宝是打死也拿不出的。没办法,二宝为了娶到小晴,只好进城打工。但是进城打工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事,二宝进城之后,由于没有文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去工地打工,建筑工地的活儿,你们是知道的,很辛苦,每天就是盖房子,砌墙磊砖,辛苦自是不必说,还危险。”
路飞皱眉,“建筑工地有啥危险的?不就是盖房子吗?”
村长苦笑,“你可真是年轻,啥都不懂,就是因为盖房子,才危险呢。二宝在工地打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工地就死了三个人,全都是被砸死的。说起来,也真是邪门,还全都是被高空坠落的钢管给砸死的。”
路飞大吃一惊,“妈呀,怎么回事?天上落钢管吗?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能有这种怪事发生吗?”
村长笑道,“天上自然是不会落钢管的,可是盖房子的时候,那些比较重的钢管之类的东西,并不是靠人工给扛上去的,当然了,现在城里盖一栋大楼,少说也有十层以上,这要是让工人自己扛着钢管爬个十层楼,还不把工人给累得吐血。所以说,像钢管这类比较沉的建筑材料都是用吊车给吊上去的。可是当时,奇怪就奇怪在,工人们明明都在下面的时候,把钢管给捆得结结实实的,可是吊车带着钢管到了半空,钢管还是会松脱下来,砸到人,这也真是奇闻一桩,而且当时,一连砸死三个,那砸死的三个人都是半大小子,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年轻力壮,就想着出来给家里赚点钱,减轻家里的负担。这下好了,钢管一砸下来,彭地一下,全都毁了。俗话说,事不过三,只要过了三,那肯定还有第四次,砸死了三个人,工地老板害怕了,立刻宣布停工,有人出主意,赶紧请个道士给看看吧。老板倒是听话,其实当时,我估计他也是病急乱投医,还真的找了个道士。道士来了之后,东看西看的,在工地里转悠了一圈,就说了两个字有鬼。老板一听,毛了,着急地道,大师,我就感觉是闹鬼了,可是现在该咋办呢?道士笑道,不慌,有我在,一切搞定。甭管他是游魂野鬼,还是妖魔鬼怪,一律收在麾下,叫他们全都安分下来。只是嘛,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只要老板你帮我解决点实际困难,一切都好说。老板不是傻子,听出道士是跟他要钱呢。本来嘛,既然是请人消灾,早晚要谈到一个钱字。于是就问道士,要多少?那道士挺能装,一张嘴,就开出天价来,道士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些包工头很有钱,不宰他们宰谁呢。再说了,都闹出人命了,道士知道,在这种时候,不管他要多少钱,老板都得乖乖地点钱。果不其然,老板居然同意给钱了,挺痛快的,还是给的现金,花花绿绿的票子,全都到了道士的手里,那道士乐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