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

“死老东西，你别想把小狐狸精摘干净，如果不是她干的，还有谁？”

老头笑道，“具体是谁干的，我也说不清，不过，可以认定的是，杀你的凶手，绝不可能是你的侄女。如果你还是不服气，我还可以从她头部伤口的插入角度来分析。”

丑女不耐烦地道，“够了，我可不想听你的什么狗屁分析，罗里吧嗦的，烦死人了。”

少女笑道，“婶婶，我倒是觉得，老大爷的分析完全在理啊。”

丑女厉声道，“狐狸精，一切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你给我闭嘴。”

少女冷哼一声，站在老头身后。

老头笑道，“大妹子，既然你还是不服气，那我就接着给你分析。这一次，咱们不说你和你侄女的身高差，也不说你侄女有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把铁钎子扎穿你的脑袋。咱们现在先假设用铁钎子扎你的人就是你的侄女。”

丑女得意地哈哈大笑，“哼，老东西，你终于说了一句让我感觉顺耳的话，假设侄女是杀我的凶手，这个设定，我很喜欢。”

少女愕然，“老大爷，你干嘛要做这种假设？”

老头笑着安慰少女，“姑娘，我这叫做假设法，先假设，再排除。”

少女乐得拍巴掌，“好啊好啊。”

丑女冷哼一声，“老东西，你少耍花样。”

老头笑道，“大妹子，你别着急，先听我慢慢说嘛。现在咱们先假设，是你侄女扎死了你。根据你和你侄女的身高差，即使你侄女拿着铁钎子能够扎进你的眼睛，而且也能够扎穿你脑袋的情况下，可是因为她个字比你你矮的多，她扎你的时候，势必是举起铁钎子，从下往上捅的。因为她矮，你高，对吧？”

老头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丑女能消化他所说的假设。

丑女的独眼眨巴半天，像是在思考，最后，她还是点点头，像是认同了老头的说法。

老头笑道，“好，既然你也同意，因为侄女身材矮小，而你比较高大，她扎你的时候，铁钎子的方向是从下往上用力。那么，如果铁钎子是由下方捅进你的眼睛，而铁钎子本身是直的，这样，扎穿你的脑袋的时候，铁钎子的另一端应该是出现在你后脑勺的顶端，也就是接近头顶的部位。这个推测，你同意吗？”

丑女木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头叹气，“看来，我光说，你不会明白，我还是给你做个实验吧。”

老头说完，跑进值班室，拿了一支筷子和一张纸巾回来，然后，他把纸巾叠成球状，然后他用炭笔给纸球画上眼睛鼻子嘴。

丑女惊愕地看着老头，“老东西，你又在搞什么鬼啊？”

老头举起画完五官的纸球，笑道，“当然是做一个人脑袋了。现在，咱们就假设这个纸球是你的脑袋，假设这根筷子是扎进你脑袋的那根铁钎子。”

少女兴奋地跳起来，“好啊好啊，老大爷，你好聪明啊。”

丑女冷哼一声，“真是神经病，好吧，老东西，既然你闲着没事，我就继续看你胡闹。”

老头笑道，“我这叫做科学的推理，我可没有胡闹。来吧，现在，咱们假设这纸球是你的脑袋，注意了，我马上就要用筷子扎穿你的脑袋了。”

少女扑哧一下，乐出声来。丑女不满地冷哼一声。

“好了，你们认真点，我可是在非常认真地给你们做演示呢。由于铁钎子扎的是你的左眼，所以我也必须扎这个纸球上画出来的左眼。”

老头左手拿着纸球，右手捏紧了筷子，对准了纸球的左眼。

“然而，在我扎进去的时候，还需要考虑你们的身高差，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你侄女应该是举起筷子，以筷子头向上的方式往你的眼睛里扎，那么筷子的力度就是斜向上的。既然现在要照顾到你们的身高差，我就必须让纸球的位置比我的头部要高出二十公分。”

老头说完，把纸球举得高高的，然后用筷子从纸球的左眼扎了进去。噗地一声，筷子从纸球的头顶位置穿了出来。

老头把扎穿了的纸球举到丑女面前，“大妹子，这下你看清了吗？如果是你侄女把铁钎子扎进你的眼睛，那么铁钎子穿出来的部位应该是在你的头顶或者说是在你的后脑勺偏头顶的部位。”

丑女呆住，木然点点头。

老头咳咳两声，“然而现在的实际情况是，这根铁钎子扎进你的眼睛之后，是从你的后脑勺的下方穿出来的。这就说明，扎你的那个人是个身材比你还高的人，而非你的侄女或者律师。因为他们都没你高。”

少女笑道，“婶婶，这下你彻底清楚了吧？我和律师都不是杀死你的凶手。”

丑女怒道，“老头，你少胡说八道了。你现在欺负我看不见自己的后脑勺，所以才故意编出这一堆的谎话来欺骗我，你居心何在呀？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你这老东西，八成也受了狐狸精的蛊惑，现在站在她那边，帮她说话了。”

老头笑道，“大妹子，我这可是科学地分析，我可没有刻意帮你侄女说话，你可别误会我。”

少女笑道，“婶婶，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那根铁钎子从你脑袋穿出来的时候，扎在你的后脑勺比较低的部位吗？”

丑女怒道，“呸，小狐狸精，你少得意了，别以为有老东西帮你忽悠，我就能相信你们的鬼话了。告诉你们，休想糊弄我。”

少女咳咳两声，“婶婶，我知道你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这样吧，你不是看不见自己的后脑勺吗？老大爷的值班室里不是有镜子吗？我给你拿镜子去，你自己照照镜子，不就全都清楚了吗？”

老头听见少女说要拿镜子，立刻慌了神，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少女已经跑进值班室了。老头看着少女抱着镜子，欣喜若狂的模样，不由地暗暗叫苦，心说了，这镜子可是自己偷来的，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真的好吗？再说，刚才为了这两面镜子，跟丑女在洗手间里周旋了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