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老人也就是范爷,自然也是气的不行,恼怒道:“我呸,赶紧滚回自己的窝里待着,否则别怪你范爷我不顾念邻里情分!”
外面的女人闻言,冷笑似的哼哼两声,阴沉说道:“嘿嘿,既然您老人要护着这个外乡人,那妾身也无话可说,但是这全村上下几十口人可都盯着您呢,就算妾身推退去,可是还有别人,倒要看看您老人家能硬气到几时?嘎嘎。”
声音慢慢远去,老人无奈的回头看着林清羽,哼道:“看到了吧,这个村子除了老头子我就没一个人了,小道士你这大半夜一个人就敢进来,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喽。”
说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炕上歪着。
见老人懒得搭理自己林清羽笑着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地方便盘腿坐下了。
进来之前,林清羽便发现了村子的不寻常,生死之气混杂,怨气浓重,进了村子更是发现,十几户人家里就这个老头子是个活人,其他的村民,竟然呈现出一种死中有生的状态,着实奇怪。
就是这个看起来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天眼术等级不高,但却也看出了个大概。
心中疑惑,再则此方世界想来也没有能够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东西,大不了发动三宝如意返回主世界就是了,所以林清羽便好奇心之下入村一探。
进来之后林清羽便发现,整个村子都被一个奇怪的,类似法域的结界笼罩,而其中各护人家里面的东西虽然似死还生,还带有怨气,但是结界本身力量却并非邪恶的。
在林清羽的神识感应之中,村中基本都已经探查了个遍,仅有村子中心的部分隐隐有一股力量阻碍着林清羽的神识。
因为不明情况,再者也是好奇村子里这唯一的活人,林清羽便借机登场入室了。
可是进来以后便发现这个范爷竟然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这可让林清羽有些傻眼了。
你不应和一下,我这可该怎么表演?
不过,比耐心林清羽倒也不怕别人,故而成五心朝天之态,盘坐在那里养神,谁知道一会会不会打起来,今天可没有帮手。
过了几个时辰,眼见林清羽竟然这般沉得住气,而且又已经到了深夜,范爷心里反倒渐渐急了起来。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只听范爷忽然说道:“小道士,老头子丑化可是说在了前头,今晚进来我们村子,你出不出得去我可不敢保证了。谁让这村子进来了,只得明天早上才能出去呢。”
“唉,谁让这村子非得是早上才能出的去呢,最近他们饿得很,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放过你啊。”
林清羽闻言,睁开明亮的双眼,清声笑言道:“贫道出行之前掐指一算,此行定是风波不起,一路顺风。老人家不用担心贫道。”
范爷听完,哼哼两声道:“能掐会算?你糊弄鬼呢?总之,小道士你就自求多福吧。这要都闹起来,我这老胳膊老腿可拦不下。”
“呵呵,老人家照顾好自己就好了,贫道虽然胆子小的很,但和师傅倒也学了些本事,自保还是可以的。”林清羽温声回道。
“不劳烦我这老骨头救你就好,年轻人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可别说了大话,闪了舌头。”
说完一脸怀疑的看着林清羽,眼神里也是满满的不相信。
林清羽感觉到老人的好意,自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故而无奈应道:“多谢老人家好意,若是不可为,贫道自然不会托大,到时还真要劳烦老人家庇佑了。”
老人面上满意之色一闪而过,却还是硬邦邦的哼道:“到时候别自作主张,听老头子我的。”
林清羽连声应下,然后疑惑问道:“老人家既然是村子里的人,那么可知这村子里到底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范爷闻言,眼里闪过一阵阵的追忆痛苦之色,涩声道:“唉,冤孽,冤孽啊。”
原来十年前,村子里的人都还清贫的过着日子。
虽然战乱不止,但因此地偏远,倒也还算平静,村民们虽然不富裕,但日子却都能过得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十年前的一天,一伙不知从哪里逃窜过来的马匪途经此地,打破了村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由于这伙马匪好像是在哪里打了败仗,心里带着火气,突然见到这么一个村庄自然不会放过。
原本这种马匪就是雁过拔毛的风格,更何况心中还带着火气?
所以最后这全村上下十几户数十口人就惨遭了马匪的毒手,除了范八亿老爷子,无一人生还。
而范爷却是因为当时外出访友才侥幸逃过一劫。
按范爷自己所说,他原是个风水先生,几十年前因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看上了他当时为自己选的蜻蜓点水墓穴而无奈来到这个村子隐居。
虽然是外来之人,但却与村民相处的极好,十年前因为外出拜访一位好友而逃过一劫之后,看到村子的惨状却也悲痛不已。
然而,正当他打算为村民们收敛遗体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的村民却生生的在他眼前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或有残破,但言行举止却恍若生人一般。
如此场景,简直让范爷惊骇不已,但由于其年轻给人看风水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诡异之事,所以范爷能够勉强压下心中的波澜。
而村民的起身之后,范爷发现,虽然看似生人,但肉身却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在一点点腐烂,而村民们自己却仿若不觉。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往昔淳朴,善良的村民们也渐渐的变得暴戾,易怒起来。
直到三年前,身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村民们竟然趁范爷不注意的时候悄然的吸食了一个途径此地的游商的生气。
而后村民们的身体竟然开始渐渐修复。
范爷虽然只是一个风水先生,但却也知道这种手段已属于邪道,断断不能放任下去。
故而,范爷从那以后便开始守着村口,就怕有外人误入村庄,无辜丧命。
有心向自己的好友求助,但自己已经太老,走也走不动,有心托人送信,这两年竟然真特么一个人没来过。范爷也是无语凝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