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千年不世出的十四级魔兽,彻底怒了!
力量锁定二人,气吞山河,这是不死不休的意思。
紫色的光芒,犹如耀眼的紫色火焰,在魔兽身边升腾,沙石凝聚,周遭的一切被吞噬,黑色旋涡夹杂着吞天的气势,朝二人席卷而来。
林少游两次全力攻击,第三次,略有些力不从心。
但仍是聚起一柄长剑,季言全身的力量大开,无数光芒汇集到手中的剑上。
两柄剑带着可劈山裂地的威力,朝着旋涡撞去。
两股力量相撞,其光芒震慑这一方天地。
旋涡被从中间劈开,沙石落地带起滚滚狼烟。
季言分出一部分力量直击饕餮的脑海,饕餮被一股无形之力集中,怒吼一声,最后一丝力量毫无保留的祭出。
前进的两柄剑,被生生挡在前面,并开始龟裂,四散。
与此同时,阵法成!
饕餮倒地激起大片尘烟。
力量的实体被击碎,又受到了饕餮最后力量的反噬,季言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少游扶着季言坐到一边,“你怎么样?”
“死不了。”季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林少游放心的点点头,“噗!”
转头再快,季言也看到了林少游面前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搭上他的脉搏,季言惊骇的张大眼睛,伤得太重了,连同以前的旧疾呈现了出来。
“没事的。”林少游对上季言担忧的面孔,安抚道。
阵法已成,他们不需要再待在这里了。
“哎呀呀,真是精彩啊。”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恭喜君王功力大涨啊!”
听见这话的江国众人,脸色都变了,几位将军和都尉迅速护在君王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暗色长袍,站在一只红色大鸟的身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燕太子!”高树恨恨地出言,“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但笑不语,一朵绿色的花在他手中呈现,晶莹剔透,波光流转。
手里的花朵朝着几人狠狠地击下去。
见此情形,沈钩高树合力,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撞了上去,两位蓝尊巅峰的合力一击,对上一个初入紫尊的高手,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有瞬间的扭曲,花朵被撕开,那人祭出一个兵器,挡下了剩下的力量。
“听说,君王要大婚,特意来看看。”
那人说道,一朵绿色花朵在度在他手上成形,“来看看,他日你会死在一个怎样的弱点上。”
无数绿色的花在他身边旋转。
花越来越快,渐渐凝成一个链子。
以绿色花为主的链子,风向一动,朝着下面的几人呼啸而来。
将军在前,七位都尉在后,牢牢地挡住了攻击。
气势惊人的龙卷风,立刻破碎开来,四散分离。
“燕太子,你是要犯上不成!”高树沉声问道。
“你说呢?将军?”
面前的阵法传来一声破裂的声音。
几人这才发现,有朵花避开了几人的攻击,直朝大阵而去。
林少游身形一闪,燕太子被从大鸟上击落在地,林少游在上方再次加固阵法。
与此同时,殷忧寐接到一封密报。
羽灵卫翎主之一,有一妹妹,十年前失散,一年前刚好找回。其兄妹二人尤为相像。
当殷忧寐无意间看到君王桌子上放着的那卷画轴时,只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王!
“你现在还没资格做我的对手!”林少游站在她面前冷冷的说道。
燕太子剧烈的咳嗽着,面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是啊,我是没资格。”
“不知他有没有……”燕太子笑的莫名。
一道旋风刮来,掠过所有人,直接朝着季言而去。
季言五指凌空一抓,一把长剑出现,对着旋风硬生生的劈下去,两两相撞,旋风撕裂,季言后退一步,扶着剑,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吐血。
“言!”
林少游一个闪身出现在季言身边,从一边扶起她。、
“妹妹,”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你还在等什么。”
“王!小心那个女人!”殷忧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噗!
匕首没入皮肉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刚才并肩作战的人怎么就突然挥刀向相了呢?
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带着半张面具,季言冷漠地推开林少游,迅速后退,如同刚才攻击猛兽一样。
“干得好!妹妹。”那人再次说道。
林少游皱着眉头,缓缓倒了下去。
“你该死!”殷忧寐怒吼道。
一道蕴含着雷霆之力的力量冲着二人而去。
红色大鸟俯冲而下,白衣人带着季言一跃而上,顺便抓走了燕太子。
“回宫!”
殷忧寐看着重伤昏迷的君王,下令道。
一切发生的太快。
季言被白衣人带上红鸾鸟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那人说道,“巨石阵都没能要了你的命。”
“不过,你来做我的妹妹,还是可以的。”
是那个翎主,“来玄国,他能给你的待遇,我王都能给你。”
听着这人温润的语气,季言回头就是一掌。
“你妄想!”力量对接,季言如愿以偿的掉下了大鸟。
他们还没有飞出阵法的范围,季言朝着乱石堆落下去。
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身体无限下坠,少游不解的表情在眼前闪烁。
看着渐渐成为一个点的大鸟,季言想:“少游,有多少痛,我陪你。”
攻击林少游的人不是她,她当时被饕餮的力量反噬,接下旋风一击就已经力竭。接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举起匕首,刺入了林少游的身体。
有一道黑气掌控了她的身体,在跳上大鸟后,黑气消失了。
这番话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信。
季言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心不断下沉。是生是死,就交给老天决定好了。
翎主奈何,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真是够烈性的,“不过好在,救下了燕太子。”
奈何看了眼下坠的人,耸耸肩,带着燕太子远去了。
在红鸾飞远的瞬间,一道雪白的身影,在乱石堆里一闪。
君王重伤,竟是被未婚妻所伤。林少游被丞相等人带回皇宫,看守皇陵的几位隐世老前辈都被惊动了。九位紫尊王者联手压制住了林少游的伤势,丞相和几位将军怒不可遏。
“是我失职,没能保护好王。”沈钩高树跪在君王的床前,一脸愧疚。
殷忧寐一脚踹翻了两人,“不去做事,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不赶紧去弥补,在这里费什么话!”
“是!”几人神色一凛,君王受伤的消息肯定是压不住了,回来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
压不住也要压!
“封锁消息!确保此事封锁在京城之内!”
“封锁全国所有出入口,五国内通缉季言!”
“有线索者,赏金百两!活捉者,赏金千两!”
“调动军队,全力防守北疆。”
“通知姜冉,莫城一带严加防守,警惕玄国进犯!”
“各国来宾,全部禁行,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
他们的王曾经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他们也经历过更艰难的日子,这次也一定可以撑过来。
燕国勾结外贼,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其余诸国,胆敢效仿者。
杀无赦!
趁火打劫者,杀无赦!
“圣药师,君王的伤势如何。”
殷忧寐急急地拉住刚出来的几位圣药师。
“丞相,匕首的攻击被肋骨挡住了大半,索性没有伤及要害。”
“九位前辈轮流出手压住了王身上的旧伤,只是……”
“仍旧不能彻底治好,短期内君王最好不要在动用斗气。”
“旧伤如果再反复……”
圣药师的叹着气,摇了摇头。
殷忧寐嘴里咬出了血丝,“知道了,几位这边休息。”
几位圣药师下去了,殷忧寐看着身后侧身待命的大臣,这些全是跟着君王出生入死的人。
“君王无事!”殷忧寐沉声说道,“全部散了!各司其职!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诺!”整齐划一的声音,坚毅的表情,这是一个团结的王朝。
“来人!”殷忧寐对着京畿卫的人说道。“把蓝山给我叫过来。”
蓝山步履匆匆的赶过来,“丞相?”
“听沈钩说,你们把饕餮困在了阵法里?”
“是的,拿出原本就有一处遗留下来的阵法,几位将军在此基础上又布了一个禁锢阵法。”
“不妥,”殷忧寐说道,“不能留下隐患,你与七位都尉,再次前去查看,饕餮重伤,这是个难得机会。”
“是!”
如此凶兽放在自己身边,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玄国皇宫。
“奈何又失手了?”一穿着玉色长袍的男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那女子出手伤了翎主,又趁其不备跳下红鸾。领主没来得及抓住她。”
“这是他第二次违背我的意思了吧。”又一子落下,这人的声音正如如玉子落棋盘般清脆。
半跪的人额头直冒冷汗,这要怎么回答。
奈何翎主行事是出了名的肆意妄为,王对他的态度也是模糊不清,这……
上一个替翎主传信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这……
“哪里有违背那么严重。”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跪着的人看见了一段拖地长裙的后摆,大红色的宫装,用金银双色丝线勾云锦纹,这是……
“慕容小姐。”
石凳上的男子挥挥手,这人忙不迭的退下去了。
“比奈何有手段的人多得是,你怎么就非得指定他去呢?”澹台云泽问道。
那女子温婉的笑着,“因为我知道,其他人出马一定会把人给你带回来的。这样,整个的计划就被坏了。”
“只用了一个阵法,伤了林少游,激反了燕国。好算计啊,行歌。”
“那也得王配合才行啊。”慕容行歌笑道,“接下来就看王的了。”
“对了,纳西尔人把阵法的痕迹清理干净了吗?”她又补充问道。
“那一处都已经全部被毁了,任谁去,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微风吹起,花瓣轻轻的落在对弈的二人身上,男子俊逸无双,清雅如竹,女子容貌艳丽,热烈张扬的红衣,更显示出她如火的性格。
树下对弈的二人,成为花园里一道夺目的风景。
此地根本无人经过,暗处的羽灵卫,对那道红衣心里再添几分忌惮。
这位慕容家的七小姐,不知哪里入了主子的眼,竟得主子如此宠爱,在拒绝了进宫的旨意后不仅没有事,反而得了可随意进宫的待遇。
半年前,这位慕容小姐请精于阵法研究的纳西尔人在雁南山布下一个阵法,把皇陵南无意间发现的沉睡的十四级饕餮转移到那处。
未免吵醒饕餮,仅仅阵法一项就耗时五个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人恃宠而骄,不知进退,但是碍于王的面子,谁都不敢说什么。
玄国不差这点钱。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在半年后尽然引起如此大的震荡。
林少游重伤,燕国与江国反目,这等于在江国心脏上插了一个钉子。
这件事看似巧合,实则是谋划许久。
真是厉害啊。
慕容行歌在皇宫里面住着,但是不肯要玄王给她的头衔,玄王乐意宠着她,下面的人也没有敢嚼舌头的。
慕容行歌看着面前等身的铜镜,里面映出一张艳丽无双的容颜,便是不笑都带着一种妩媚的风情,眼角微挑,那股风流之姿便越发清晰。
“你这幅皮囊,我用的甚是满意。”慕容行歌伸手触碰着镜面,低声说道,“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呜咽。
桌子上有一卷画轴,慕容行歌摩挲良久,“游戏开始了,我们要怎么玩儿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起来,声音很是愉悦,“真想看看你们的表情呢。”
画轴打开,是一幅月夜山水图。一轮明月悬挂空中,照亮了近处山间树木的,远处只有影影幢幢的轮廓,水流之声似乎回响在耳边。
这幅画最违和的地方是在画面的尽头能看到北斗七星。
如果没有,就再好不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