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朱端和钱辽,不知道为何手上拿着一根细绳,两人正气喘吁吁地拉着这根细绳,以此来带动船前行。
孙选坐在船里唱着不正经的歌,朱端对他说道:“选哥,要到岸了了。”
孙选这才站了起来,定睛一看说道:“嘿,你看那宗超和严成涛果然早早就到岸了。”
宗超和严成涛吃惊地看着三人上岸,他们这才发现,那根细绳一端正系在这里岸边。
从一开始,孙选就已经拉了一根细绳过去,以此来渡江。
宗超和严成涛,在阳光之下看着孙选和朱端二人。
“果然你们又诡计。”严成涛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宗超:“你看这种人能通过会武,只是对我们的一种羞辱吧。”
宗超听了这话,思索了一番。
严成涛怒吼了一声,直接一剑朝着朱端刺去。朱端见势不好,急忙抽剑抵御,只是谁能想到严成涛会这般猝然发难。
“你这小人!”孙选骂道。只是严成涛冷笑着:“哼,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我严成涛绝对不会让你们这种蝼蚁之辈为祸江湖。”
“你疯了!”孙选吼道:“当着这么多江湖名宿的面杀人?”
“他们也迟早要死!”严成涛笑着说道:“我忍隐了这么久,不如你们这群老而不死的,也做我的垫脚石吧。”
他的剑,宛如来自幽冥地狱。
江松看着严成涛双目发红,似入魔道,吼道:“涛儿,你这是做什么?”
严成涛看着江松,笑了:“谢谢你师父,谢谢你对于我剑术的指导。只是我严成涛活着,终究不会籍籍无名,这过江之水,总要留下些什么!”
“放肆!”净澄吼了一声:“这里岂容你们撒野?”
“老和尚,收起你的道貌岸然吧。”严成涛祭起剑法,直接朝着净澄发出。
净澄看了严成涛的剑法,心中一愣——居然是秋水剑法!
但是他的秋水剑法,却以软剑施展,能够达到之前陆航都未能刺中的位置。
净澄也给这诡异的剑法所震惊,来不及施展开自己的金钟罩,居然给一剑刺中。
“大师!”朱端看着净澄倒下,不免怒由心生。
“你疯了啊!”江松双目血红,也是抽出剑来。严成涛冷笑一声:“师父,你知道吗,从去年开始,我就发现,我的剑术已经在你之上了。”
严成涛话音未落,他的剑,已经抵在了江松的咽喉。
“授业之恩,无以为报,我就留你一命吧。”严成涛说道。
“为何---你为何要这般?”江松冷汗直流,居然在严成涛面前跪了下来。
“为何?”严成涛看了看天,他眼角居然也有泪水闪过:“因为,我不想就这样,成为沉落在这滚滚长江里的一颗小石子,我要我的名字,也能留在这江湖史上。”
“所以,哪怕是恶名吗?”孙选问道。
“在所不惜。”严成涛闭上眼回答道。
孙选看了眼朱端:“这里只有你,最熟悉秋水剑法了。”说完孙选似乎做了一个决定:“我再帮你试一招,你看好了这招,究竟和陆前辈的秋水剑法有何不同!”
说完孙选就直朝着严成涛冲去。
朱端想要阻拦,却已经阻拦不了。
严成涛看着孙选冲来,闭上了眼说道:“我本以为,我能和你成为朋友。”
“我不会和你这等狼子野心的人成为朋友!”孙选吼道。
一剑,一抹红。
这时候严成涛的剑,已经不会再留情。
之后严成涛看向了宗超,又是一剑,结果了宗超的性命。
他最后看向了夏侯仪,说道:“夏侯先生,对不起了,若是天幕城还在,或许我们,还不想杀你。”
“你是天幕城的人?”夏侯仪惊道。
严成涛点了点头:“是,就是江松也不知道,其实我早就投身天幕城了。”
“所以,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了?”
严成涛没有否认。
他再次出剑。
夏侯仪也闭上了眼。
但是他的剑还未能发出,手腕却传来了一阵痛楚。他看着一柄剑,已经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选哥---”朱端双目含泪:“我看清了---我看清了---”
朱端呆呆看着严成涛,严成涛一脸不敢相信,再次出剑。
没有丝毫的犹豫,朱端出剑又割伤了严成涛的手腕。
“为什么---我的剑---为什么没有你快了---”严成涛呆呆看着手。
“因为你用的是软剑。”朱端说道:“刚刚那个瞬间,我看清了,即便你手上发力了,但是因为你用的是软剑,所以你的力还需要一瞬间的时间,传到剑尖。”
“所以你的剑,太慢了!”
朱端又是两剑刺出,严成涛手中的软剑直接给他挑飞。
严成涛一口血吐了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严成涛不敢相信自己的失败。
朱端看着天上的太阳,没有说话。
严成涛又是一口血吐出,然后倒在了地上。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早就已经身患绝症。
严成涛对着这个苍天笑了。
他最后的疯狂,也要就此落幕。
他们还未踏足江湖,但是江湖路,对于他们来说,却如此遥远。
或许就像是这江水中的太阳一般,缥缈虚无。
这个江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江湖了,这里没有侠义,有的更多的是急功近利。
快意恩仇的确是快意恩仇,只是这江湖善恶,也早就不是原来那般明晰。
谁又能说得清,这天际线上的区别。
或许,不踏足江湖,也可是幸事。
也希望将来有一天,能真正登岸。
少年的冒险,永远不会完结,就像少年的热血,也永远不停歇。
只是暂时,真的要离开一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