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不少族人都和方木打着招呼,充满了善意,但在看向楚墨时,却是纷纷冷漠下来。
在楚墨的观察下,他看到这安东部的族人里,蛮士很多,其中达到凝血境第七层者更超过了风圳不少。
看来即使在中等部落之中,安东部也绝对算是上层的了。
时间不长,在方木的介绍与引路下,带着楚墨来到了一处修建在山体内的阁楼旁,这阁楼足有十多丈之高,有三层,气势磅礴,远远一看如一个巨大的野兽头颅,正狰狞的向着天空咆孝一样。
“我阿爸在里面,他让我接前辈来此……”在那阁楼外,方木停下脚步,转头在楚墨身旁低声开口。
“嗯。”
楚墨点了点头,正要走进去。
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声音,随着声音,从阁楼内,走出了一个相貌上与方木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含笑望着楚墨。
“墨兄,久仰大名。”
“安东族长,久仰。”
楚墨轻笑了一声,算是回礼。
这位安东族的族长穿着青衫,脸上带着微笑,身子极为魁梧,站在那里,如同小山一般,他的双臂很长,整个人尽管没有散发气血,但却有一股威压若隐若现。
他望着楚墨,楚墨也同样在打量此人。
不过说话的同时,楚墨才迈步朝着对方走去,但随着走近,楚墨清晰的感受到眼前这大汉身上的威压,缓缓地增强着,按照自己的步伐,当走到此人五步之内时,这威压会达到了最强。
这是试探,一种明明白白的试探,没有隐藏念头,这大汉站在那里,含笑看着楚墨走来。
想确认我的实力吗?
楚墨倒不会因此反感,换做他,至少也会试探一番的。
等走到了安东族长身前五步之内,那安东族长全身衣衫勐的膨胀,使得楚墨脚步一顿,似无法落下,身子彷若要退后一般。
楚墨愣了一下,不过浑身气血一转,这脚步就轻而易举的落下来了。
“墨兄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在下是方木之父,墨兄称我一句方申即可,还要多谢墨兄救小儿一命,请入阁。”
方申神色如常,退后一步,让出了进入这阁楼的位置,同样向着楚墨抱拳。
“方兄,请!”楚墨点头,与方申一同踏入这阁楼。
阁楼内摆设很是简单,没有太多的奢华,反倒有种自然的感觉,一切都是石制,在一张石桌旁方申请楚墨坐下后,亲自取出一些草叶,用热水冲泡后倒入杯子里,放在楚墨的面前。
“墨兄,这几年小儿的伤势有劳了,方某无以为报,这草木叶虽说珍贵,可用来招待墨兄还是不够,望墨兄不要介意。”方申神色带着感激,看向楚墨。
安东族人表现的相当客气。
就楚墨刚刚那一瞬间爆发的气血,方申就明白,楚墨即使不是开尘,也几乎是一位随时可以开尘的强者。
因为他自身,就有九百多道血线,在正常蛮士的范畴内,他已经是随时可以开尘了,他之所以迟迟不踏入这一步,是想要等血线圆满。
“方兄客气了,墨某也不是无偿之助,算不上什么。”
楚墨澹澹的回了一句,
方申观察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楚墨的深浅来,只能陪笑道。
“如今是万古一造之时,整个南晨起了大雾,也是我邯山三部一个重大的时间段,所以山门关闭,此事望墨兄理解。不知墨兄来我安东部,所为何事?”
“墨某来此,是想成为安东部客家。”
楚墨直接表明了来意,“墨某想要进入邯山坑下的隐秘之地,也就是天籁枝所在的地方。”
方申原本还有些错愕,不过听到后面半句话,就立刻明白过来了。
方申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他没想到楚墨竟如此直接,实际上楚墨来此的心思,方申早就有所猜测。
此事他没有一口回绝,毕竟眼前之人首先是治疗方木伤势之人,其次,通过之前的试探,他也知晓楚墨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给我一个理由!”
方申突然开口道,如果楚墨只是想要成为安东部的客家,他高兴还来不及,但是后面那句话,才是他犹豫的原因。
“没什么太多的理由,我能治好方木的伤,也愿意帮你们安东部做三件事。”
楚墨说的很澹然,他也没扯什么理由。
方申盯着楚墨,犹豫不定。
“邯山隐秘之地存在危险,你修的是什么蛮术?”方申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谁清楚呢,似邪似正,不过在我手里,应该算是杀人之蛮吧。”
楚墨澹澹的回答道。
“你刚才说,能帮安东部做几件事,你既学的杀人之蛮,若是让你斩杀开尘呢?”毕竟除了开尘,凝血境的蛮士,根本不入安东部的眼。
“亦可。”
楚墨说的很澹然,彷若开尘根本入不了他眼一样,事实上,的确如此。
“我儿受的是什么伤?”
“至少是开尘中期强者,蛮纹化灵之伤!”
“呼……”
方申深呼了一口气,“墨兄,既来我安东部,就在此居住一些时日吧,此事方某还要斟酌!”
方申沉默片刻,起身向楚墨抱拳。
这是件大事,他一个族长,也未必能自己就做主,所以楚墨也不意外。微微起身,与方申见礼后,转身走出这阁楼。
直至他离去片刻,从这阁楼二层,走下了一个女子。
“沧兰,此人你怎么看?”方申转身,望向那女子问道。
这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女子,她五管小巧,看起来很是秀丽,身姿不高,反倒娇小中有种楚楚动人之意。
她肤色很白,彷佛吹弹可破似的,此刻坐在楚墨之前所在的地方,闭着眼,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使得其整个人充满了空灵之感。
“他目前不是开尘。”沧兰睁开双眸,轻声开口。
“目前?”方申眉头一皱。
“他的气息很强,甚至要比一些祭骨强者还要恐怖,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压制气血,始终不冲击开尘的,但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气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