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扭曲的脸张玄自然是极为熟悉,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李定风。
张玄目色一凝,心中暗道,好可怖女鬼,竟然是连自己的父亲的吞进了体内。
张玄的雷纹桃木剑还未扎进去,忽然这双目无神的李定风就张开了嘴巴,一道火焰喷了出来。
这火焰黑的可怕,若是没有外表薄薄的一圈红色,说是黑气也不为过。
张玄脸色微肃,雷纹桃木剑倒握,左手掐诀,点出一个金色的镇字,他轻喝道:“给我回去。”
镇字挡住了黑色的火焰,更是金光大作一顿爆发将这火焰逼了回去。
“吼”
一声低吼,李定风受了伤,连带着这李艳梅也是一声低吼,然后头发再次飞舞绞杀过来。
张玄没有纠缠,雷纹桃木剑一划将这些宛如触手一样的头发隔开,然后抽身撤离。
张玄与这李艳梅拉开一段距离,脸色几分冷峻,只见李艳梅身上这时候多了几道人脸在其中幻变不定。
一道是李定风的鬼脸,双目无神,一道与李艳梅有七八分相似,但却是更加苍老,只怕就是被李艳梅附身了一辈子的李艳雪,最后一个三十岁模样,与两姐妹长得相似,双目紧闭很是安详。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合为了一体,难怪这李艳梅变成了这么强。
“来啊,你不是来救他们,一起都杀了吧。”
李艳梅几近癫狂,竟是与张玄叫嚣着。
“那就满足你。”
张玄目色平静的吓人,这李艳梅完全被这怨气和煞气支配,人性全无,他也不会和李艳梅客气。
张玄黑棺印记一闪,飞出数十道黄纸符箓,悬在身前。
张玄左手往前一抹,灵气灌入,登时这些符箓散发金色的光芒,然后挥手之间飞了出去,竟是在顷刻之间将这李艳梅围了起来。
李艳梅见状心中警惕,顿时身上冒出鬼火,然后一把抓向里的最近的黄符,想要破开这个黄符的包围。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的鬼手刚刚碰到这黄符,便是上面红色的符文反光给刺伤了,瞬间弹了回来。
就在这个空档,张玄念起了法决,这数十道黄符开始散发出更加强大的光芒,然后连成一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这李艳梅困住。
李艳梅见状心中一急,开始咆哮着疯狂撞击这壁垒。
但是张玄数十道的黄符刻画的屏障怎么可能是能够轻易打破的,纵使她鬼火滔天,将这被困得一片地方变成了火焰炼狱,但依旧是无法突破开了。
黄符构建的壁垒除了动摇,根本不见半点破碎的痕迹。
张玄在外边看着,雷纹桃木剑被收了起来。
他口中念咒,手上开始勾画出一道道拳头大小的符箓。
每刻画好一个,指尖一弹,就飞向了金色的光罩,符文融了进去,瞬间变成了一道金色的长绳,直接飞向了李艳梅,一把将她的鬼手捆住。
李艳梅死命挣扎,但是张玄刻画的符咒越来越多,变成的绳索也是越来越多,一根接着一根,将她完全捆住,再也动弹不得。
“该死,放了我!”
李艳梅还在咆哮,但是无论如何挣扎她都无法挣脱张玄用符箓变化的锁链。
张玄停下了刻画符文的动作,说道:“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么?”
只见张玄的身上疯狂的涌出黑色的气,他的双眸变成了乌黑颜色,凌冽的气息传来,比起鬼物似乎更加可怖。
拘灵遣将。
他本就是鬼差之身,对付鬼物,本就有不少手段,现在更是学了风家的拘灵遣将,这李艳梅将自己的家人的无辜亡魂融入身体,对张玄而言,未必是件难事。
张玄的手虚空一抓,身上的黑气变换成了一只狰狞的黑色大手,没入金光罩中,然后向着李艳梅抓去。
先是一把摄住了李定风,稍一用力,李定风身子就被拉出了大半。
李艳梅不甘心这么被张玄拿捏,嘶吼与张玄展开争抢,一时间竟然僵住了。
“哼,还不出来!”
张玄轻喝一声,身上的黑气暴涨,李艳梅再也抵挡不过,任由李定风被张玄拘了出去。
李艳梅无力的嘶吼,张玄如法炮制,将李艳雪和她的母亲李丽给拘了出来。
三大道鬼魂立在张玄的身前,刚刚才脱逃出李艳梅的控制,神志十分的呆滞,张玄倒也没打算把他们唤醒。
手中一道乌光将三道鬼魂牵引,然后打开了小阴间,将他们送了进去,人死灯灭,该往生也该走了。
“张大哥,外婆他们?”
何露父女见到张玄将鬼物控住,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张玄道:“送他们去投胎了,接下来是该处理李艳梅了。”
李艳梅走了极端,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是说起来她也是命苦。
不过张玄却是不打算将她超度,一是这样的恶鬼比厉鬼还要厉害三分,超度没这么简单,二是犯了错便要接受惩罚,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该是她受的。
张玄看向了还在金光罩内挣扎的李艳梅,身上的黑炎不断冒出,想要将身上束缚住她的金色符咒锁链烧断。
张玄摇头道:“既然这么喜欢玩火,那便用火送你一程吧。”
他放出了掘脉甲,刚一出来,这一丈高的大家伙就凑到张玄的身边,想要讨好张玄。
张玄轻拍它的脑袋,笑道:“行了,下次有空再放你出来。”
话音落下,掘脉甲用脑袋蹭了蹭张玄的脸,身后的三条尾巴,舞动起来。
它闹腾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张玄便道:“阿甲,用业火送她一程。”
业火燃罪孽,掘脉甲的本源就是地府的业火,三条尾巴上业火蹭的涨了起来,然后便看见它张嘴一吐,一道赤红色的火柱透过了光幕,打向了李艳梅。
赤红色的火焰,虽然看上去不是十分的猛烈,但是却是将李艳梅身上黑红色的火焰,压得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就连这黑炎都被业火点燃了。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这么多年,她不知害了当年那个男生以及她一家人,凶性发起来时,也暗害了不少人。
身上的罪孽越多,在这业火之下就越是痛苦,她不住的挣扎,身上的鬼气不断被燃烧,渐渐地恢复了人形的模样。
数分钟过去,她的身形逐渐虚幻起来,再过不久,就要魂飞魄散了。
忽然间,老坟场外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张道长,能否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