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欲望,对着这女人说道:“里面是京城来的大人,你好好伺候,如果伺候不好,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天王。”见张艺模样认真起来,女人也不敢马虎,她可知道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是自己能够随意应付的。
第二日,等杨纹从醉酒状态中醒来,感觉头痛欲裂,扶着脑袋,同时还感觉整个身子似乎亏空了一般。
这时,躺在杨纹身边的女人也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碰到了杨纹。
杨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位身无寸缕的女人。
“你……你……你是什么人?”杨纹惊慌失措的样子,整张脸上都写着惊恐与伤心。
女人一脸惊愕,感觉自己才是男人,他是女人,昨晚乘机睡了他似的。呃——虽然确实是自己主动睡了他。
女人一副娇羞的模样:“奴家名叫蓝欣儿,是天王叫我过来侍候先生的。”
杨纹顿时伤心欲绝,他今年三十了,只有一位妻子,作为一名官员,这确实很让人惊奇。但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毛病或者心理障碍,而是杨纹年少之时,便结识了一位富家千金,名叫曾妍,两人一见钟情。之后,这富家千金不顾家里的阻碍执意嫁给了杨纹。杨纹深受感动,为此发奋图强,终于在楚州当上了主簿,后来更是一步登天,去了京城。这才让自己的岳父家接受了自己。杨纹也立过誓,这辈子不会纳妾,只有曾妍这一个女人。没想到今日自己的誓言就被打破了。
蓝欣儿看着杨纹脸色越发地古怪,要是还在妓院的时候,她绝对会认为杨纹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目前这种境况下,这人为何这样?
杨纹突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呢,连忙穿戴好衣服,跑了出去。
刚出门,就被守在门口的喽啰带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里,张艺和下面的头目正在一起吃早饭,虽然是早饭,但还是一盆一盆的肉食,半点素的没有。杨纹也是佩服这帮人,怎么受得了成天只吃肉食的。
“杨先生,昨晚感觉如何?”张艺笑着问道。
这让杨纹心中的羞辱感再次袭来,张艺还以为杨纹只是不好意思,豪爽地说道:“杨先生,那女人你要是瞧得上,本王就给你了!”
“天王,不用了!”杨纹连忙摆手,这他可受不起。
张艺也没有强行要杨纹收下的意思,杨纹推脱了一下后就不再提了,只是吩咐人将蓝欣儿送到自己的院子里,与此同时,老八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张艺递给了杨纹一封书信,上面写了恭维皇帝的话,还有表示自己诚意与忠心的话,都是一些万金油,不过想来这帮人也写不出什么花来。
“这就拜托杨先生了。”张艺说道。
杨纹心中想着陛下如果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张艺,那皇帝都不用当了。
“天王放心,我一定会向陛下言明你们对大夏,对陛下的赤胆忠心的。”
张艺为杨纹准备了一艘船,船上放了一盒东海珍珠和一盒金条。珍珠是张艺准备用来献给陛下的,金条是送给杨纹的。
杨纹数了数,足有二十根金条,一根就有十两重。这次虽然遇到了生死危机,但也算有所收获了。
杨纹出了江岛就直奔北方,去了武英侯的大军驻扎处。
到了武英侯的帐中,杨纹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
“杨大人有何打算?”武英侯不置可否,既没有嫌弃杨纹不以死守节,也不称赞杨纹与敌周旋。
“下官以为应该先去告知陛下,如果可以利用好这个机会,我们说不定可以乘机击败这帮反贼。”杨纹说道。
“嗯,这些日子我就先按兵不动。”武英侯说道,因为丁福兴屡次送人头,夹击之势荡然无存,武英侯也不方便主动出击。
“对了,侯爷,那淮州指挥使丁福兴……”杨纹忍不住问道。有武英侯带领五万大军镇守在齐淮边界,齐州确实无忧,但淮州就说不准了,如果张艺这段时间攻下了淮州,只怕气候已成就难对付了。
“那个蠢货总算是老实了,他去了淮南,召集了淮州剩下的一万多人,据守城池,虽然被张艺攻下了几座城池,但局势算是给控制住了。”武英侯丝毫不掩饰对丁福兴的厌恶。
杨纹也去见了御林军,御林军校尉这些日子很是忧虑,见杨纹平安归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人,我等护卫不力,是我等的失职。回去之后,我们自会去领责罚。”御林军校尉说道。
因为御林军属于皇属军队,所以不会在杨纹面前称属下,也不会叫杨纹来责罚他们,因为杨纹没有这个资格。
“这件事怎么能怪你们呢?像你们这样的国之勇士如果平白地送死那才是大夏的损失,陛下的损失。”
杨纹的一番话说的很漂亮,也让这帮御林军心里很舒服。
叫上御林军后,杨纹也不敢再拖延时间,生怕事端再起,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秦瑜在这段时间里还住在别苑里,所以秦瑜连京城都没有进,直接就来到了别苑。
“陛下,臣在淮州突遇反贼攻城,臣虽有心以死报国,但念及还要为陛下效力,也不想毫无价值地赴死,便委曲求全,与那帮反贼虚与委蛇。”杨纹没想过要瞒这件事,也知道瞒不住,开诚布公,直接就向秦瑜说出了这件事。
秦瑜不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没有认为杨纹这样是对大夏不忠,自然也不追究什么了。
“那你从中探知到了什么?”秦瑜本来在专心地烹着茶,听完杨纹说的话,抬头好奇地问道。
“陛下,这是贼头张艺写给陛下的书信,张艺还说他和手下的兄弟并不是想反陛下,只是反那些让他们活不下去的官府。如果陛下愿意接纳他们,他们愿意接受招安。”
秦瑜看了书信,再听杨纹的话,不禁笑了。
“这你信了?”
“臣自然是不信。”杨纹说道。
“这样吧,你和那伙反贼也算是熟悉了,你就再去那一趟,就说朕愿意接纳他们,但他们得派些人来京城谈一下如何招安。”
“是。”虽然这事十分危险,但杨纹知道自己身陷贼巢,与之周旋虽然算得上是机智,但也是污点。以后难免要被他人攻讦,干脆再冒险地,这次有陛下的指派,算是弥补了这个污点。
“那就要麻烦爱卿了。”秦瑜递给了杨纹一杯刚烹好的茶。杨纹恭敬地接过,虽然有些烫,但还是一饮而尽。
秦瑜见此倒急了:“这么好的茶,你就这样一口喝了?”
“呃——”杨纹一脸尴尬。
秦瑜摆了摆手:“下去吧,下去吧,以后这茶不给你喝了,给你喝就是浪费。”
杨纹告罪离开后,秦瑜独自一人品着茶,过了一会儿,吕思走了过来,呈上了一封密信。
秦瑜打开密信,看完后才说道:“这杨纹虽然奸滑,倒也聪明,没有告诉张艺什么东西,否则朕就不能容他了。”
秦瑜又说道:“传令下去,派遣苏毅前往淮州接替丁福兴的位置,把丁福兴给朕押解回京。”
对于丁福兴,秦瑜是动了杀心的,也是第一个蠢得让秦瑜动杀心的。若不是丁福兴身边也有秦瑜的密探,秦瑜真会以为丁福兴已经投靠了张艺,故意这般作为,但密探证实了丁福兴没有叛变,只是单纯的蠢。
对于这样的蠢人,秦瑜也忍受不了了,押解回京后,直接关牢狱里面关到死。反正他牵连害死那么多将士,这样的结果都算是便宜他了。
淮州的局势已经如此恶劣了,苏毅当初在光复建州的过程中,表现得不错,也是能够让秦瑜相信的将领,算是如今最为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