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比如我能从你身上得到我精神世界的满足,所以我需要你,不能没有你!”
这个解释成功的说服了思梦,也让她满心欢喜,思梦伸了伸懒腰,歪歪脑袋。
“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展浩阳边说边捏上思梦的肩膀,因为动作突然,他冰凉的手指碰到思梦的脖子。
思梦受痒猛地歪起脖子夹住了展浩阳的手,无声的笑。
展浩阳看得可乐,手干脆也不拿出来,还恶作剧的勾了勾思梦的脖子,笑道:“怎么怕痒啊?”
思梦笑得东倒西歪,实在受不住就抓着展浩阳的手,将它拿开,趁展浩阳没有防备,反攻过去挠他脖子。
很巧不巧的上去就摸到了展浩阳的喉结,展浩阳的小声带动了喉结的震动,让思梦手指发麻。
思梦有些怔愣,又轻柔的捏了捏。
“玩上瘾了?”展浩阳声音里都带着笑意,然后抓住思梦的手,深情又认真,又欲上前献吻,思梦嬉笑着捂住了他的嘴。
“还送不送我回家了?”这一吻不知道又要多久?这大街上的,怎么好意思。
展浩阳拿开思梦的手,满眼深情:“其实我还有一座自己的房子住,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思梦冲着他眨眨眼——这是交代产业吗?刚订婚没有必要吧?
展浩阳咳了一声,低沉的问道:“要不要……去我那里?”
思梦这次肯定就秒懂了,脸颊慢慢发烫,随之而来的,还有白日里展夫人的劝告。
虽然展浩阳让她看着很是心动,但她总不能在订婚的第一天就将她的警告置若罔闻吧?
这今后的关系还怎么处?
所以咬着唇再三挣扎,还是把抱美男入睡的蠢蠢欲动的想法硬压下去,找借口说:“今天有些累,下次吧?”
展浩阳的表情和语气里都微微露出一些失落:“唉,就知道会被拒绝。好吧,听你的。”
他帮思梦拉上安全带,踩上油门将她送回到楼下。
思梦已经昏昏欲睡,展浩阳给她开了车门时,想也没想就往下下。
本来就磨痛的脚趾因为休息一路突然使用起来,发出刺痛。
思梦一个趔趄歪倒在展浩阳身前。
展浩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神色紧张的问:“怎么了?哪里疼?腿疼?脚疼?”
思梦如捣蒜般的点头,眼睛因为疼痛闭在一起。
因为思梦换上了小短靴,展浩阳一时看不到她的伤情。
“啧!”他打横将思梦抱起来,一脚将车门踢上,大步流星的往楼里走。
娇娇给他们开门的时候,看到思梦被抱着还以为秀恩爱来着,奸笑道:“我还以为今晚不回来了呢!”
展浩阳说:“我也想来着,你姐不给我这个机会。”
“嘻嘻,我姐是个小古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这小古板今天让抱着回家也是个不小的进步啊!”
展浩阳将思梦在沙发上放下来:“进步个什么,这是脚磨得走不了路了。”
说着又对思梦说:“白天一直让你休息,你走过仪式,后面我自己应付就行,你硬是陪我走完!咱们俩的订婚宴你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让自己受这罪干什么?”
思梦委屈道:“就是因为是我们的订婚宴,我才要顾全大局啊!”
“我用你顾啊!”展浩阳在思梦跟前蹲下来,不由分说的将她的鞋袜脱下来。
思梦的大脚拇指外侧和脚后跟都摸出了水泡,水泡又被磨破,现在都是破烂一片,鲜红一片。
看得展浩阳眉头紧蹙:“你这是磨了多久啊!这双鞋子不是按着就脚码订制的吗?”
娇娇已经拿来了碘伏:“再订制的高跟鞋,初次也难免会磨脚吧?而且我姐这辈子第一次穿高跟鞋,还一口气撑了一天,很不容易了。”
“没穿过你就穿平底啊!唉,也是我没想周全。”
思梦痛得缩脚,也难为情:“其实没多大事,看着严重,也并没有多疼!”
展浩阳拉着她的脚腕抿着嘴不说话,将她的伤口仔细消毒又包上纱布,然后抱进卧室轻放在床上。
才开口道:“这几天小心别碰水,还好也没开学,没事就不要乱走动!”
思梦皱眉觉得自己的脚不争气:“本来还想着明天去看看海颜呢!今天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她来参加,想必她还在生我的气。”
展浩阳直起身:“别理她!忙完这几天我去收拾她!”
“别!这是我俩之间的事,你别掺和!”
“行,她最好知道好自为之,别让我未婚妻太为难!”
思梦羞笑:“好啦,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记得我说的。”展浩阳再三叮嘱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因为有展浩阳下的“死命令”,思梦乖乖的在家窝了几天。
每天还有展浩阳的“探望”,也并不无聊。
两天后爸爸告诉思梦,她的租房到期,问思梦是否还要继续留下来。
这时展浩阳正坐在她旁边帮她剥橘子,思梦偏头看他,用手撸着他的头发问:“你说呢,咱们那个小窝还要不要留下来?”
展浩阳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说:“都听你的。”
思梦想了下说:“那里充满了我们的记忆,之前以为你回不来所以显得弥足珍惜,但如今有你在,那些也就没那么舍不得了。
“况且也不是自己的房子,迟早要还的。”
展浩阳点了点头,于是意见达成一致,租了五年的屋子决定退租了!
退租前,他们去出租房最后一日游,搬走了所有属于他们的东西,最后给这个曾经的记忆告别。
思梦说:“不如我们最后留个影吧?”
“好。”展浩阳点头,举起思梦的手机,将她搂在身前,在思梦指定的卧室、阳台、卫生间、客厅等地方,曾经留过影的地方,都再次复制了一遍。
思梦将照片翻了一遍,看着二十多岁的他们,眉梢柔情。
家里只剩下两盆茂盛的鸢尾花,思梦分给展浩阳搬一盆:“这一盆就放在你说的自己的住所里,这一盆我养着。”
展浩阳接过来,拨弄了下扁长的叶子:“好,这样信使们可以来去自如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思梦还是有隐隐的不舍,但看到身边风韵俊朗、低头含笑的展浩阳,还是释然了。
…………
一月十一日
上午八点,思梦终于见到了多日不肯露面的海颜。
在锦澜市红城区监狱门口。
除此之外,还有展浩阳、许卫寒、李见雄和于娇娇,都一字排开的站在萧瑟的寒风中。
个个面色肃穆,沉默不语,眼睛紧盯着十几米开外的两扇大铁门。
思梦默默的往海颜身边站了站,小心的看了看她的脸色。
海颜似乎是瘦了,脸颊都往里收了一圈,因此也显得憔悴了。
思梦看得心疼,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衣袖。
海颜将头扭往另一边,轻轻躲开了她的接触。
这时铁门发出沉闷而惊心的声响,缓缓的向两边打开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盯着两扇笨重的大门迟缓的拉开,然后一个身穿黑色短款羽绒服和黑牛仔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对里面的人弯腰辞行,然后才转身朝他们走来!
“波超哥!”娇娇最先凝噎出声,往他怯怯的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张波超顶着露头皮的短寸头,双手插兜,原本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已经消瘦出棱角。
眉眼带着阴翳和清冷,两唇轻抿,看到他们勾出一点风淡云轻的弧度。
展浩阳朝他大步走过去,张波超立在原地等待着,眼里的阴晦淡去、消散,那抹浅淡的笑意才一点点的充盈到眼睛里。
声音清淡而带有成年男人的磁性:“浩阳,五年一别,别来无恙!”
展浩阳立在他跟前,依旧是高了他一个头顶,默默的看了会道:“别来无恙!波超!”
俩人无语对望了一会,展浩阳突然往他胸前打了一拳,伸出胳膊抱住了他!
张波超一愣,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会,然后才缓缓的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带着几分小心和犹豫,搂上了展浩阳!
许卫寒也走到跟前,眼睛赤红,声音带了几分哽咽:“波超……”
张波宁趴在展浩阳的肩膀上对他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出来了?”
然后伸出胳膊也将许卫寒搂在了一起,或许他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眶也泛红、晶亮。
他说:“卫寒!好兄弟!”
思梦和海颜他们也围过来。
贾海颜冷着的脸有点缓和,但依旧没有好气的说:“还知道五年一别啊!你若坐进去无期,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见我们?”
三个相拥的男人此时才松开,张波超挑着眉头抱臂环胸道:“哟,看看这是谁呀?四年多终于认清自己的性别了?”
贾海颜一巴掌拍过去:“别一见面就惹我发火啊!小心真让你刚出门就再进去!完成你的无期愿望。”
“你也别一见面就咒我!有浩阳在外面,我可能和无期有缘吗?”
“啧啧!我看你和红尘都无缘,明天收拾下直接出家吧!”
张波超一手搂着展浩阳,一胳膊拦着许卫寒:“我目前可舍不得,不把红尘和搅得滚滚尘埃,我和它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