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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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是个有眼色的人, 一放余芷进来, 马上带着助理出去了, 把谭韶诗和余芷留在了布置精美的试衣室里。

谭韶诗穿着婚纱站在灯光中央,打扮成自己最美的模样, 抬头献吻, 笑得眉眼弯弯,眼底里有细碎的光,恰如余芷的眸子那样温柔明亮。

余芷轻笑, 环住她的手带来了碰触的真切感。

她爱的人就在身边。

谭韶诗感到甜蜜的滋味,昂头承下余芷的吻, 在那一瞬间觉得时间就此停下也毫无遗憾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

“唔!”谭韶诗迷糊之时,感到余芷的指尖游到了暗扣的地方, 惊了一惊彻底清醒了,差点咬到舌头。

余芷讶然退开,“怎么了?”

“别解开。”谭韶诗下意识说了话, 等到解释缘由的时候又感觉丢人,答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答了话,“我……好不容易穿上的。”

婚纱是穿着看看款式任何,不是为她量身定做, 谭韶诗的身材正好介于小号和中号之间, 选小号太小,选中号有点宽松。她只好穿上了中号,设计师用别针帮着定个型。她瞧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生怕自己弯腰驼背体态不好, 或是现出点赘肉在别人面前丢脸,愣是挺胸收腹,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显得再瘦一点。

后来,谭韶诗憋了太久憋不住了,缓口气的时候被设计师的别针扎到了,疼得闷哼。

她一想起设计师不住道歉,助理们手忙脚乱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的混乱就感到尴尬,头越来越低,目光在柔软细腻的婚纱裙摆转悠了圈,定在捧花上。

余芷挑了她的下巴,“老婆。”

谭韶诗抬了头,没瞧清余芷的表情,就收到了一枚轻柔珍惜的啄吻。

“嗯,就这么穿着。”余芷柔柔一笑,给了她个舒服的台阶下,“太美了,得多看一会儿。”

有了入决赛的好消息,有了老婆的夸奖,谭韶诗欢快的情绪在心里炸开了一场烟花盛宴,美滋滋应了声,“嗯~这样挺好。”

余芷笑着点头,替她擦了擦唇角。

“对了,我的妆没花吧?”谭韶诗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们把试衣室搞成了躲起来腻歪的地方,瞧了一眼眼前没打开的两扇门,“我等会儿还要给她们看看呢。”

“没有。”余芷拿起旁边的镜子给她瞧。

谭韶诗一瞧,竟有点失望,“啊,我的头发乱了,眼线晕开了点,这左边脸的腮红是不是多了啊……”

“哪有,很漂亮。”余芷收起镜子,凑上前定定盯着她,“用我的眼睛当镜子吧。”

四目一对,谭韶诗在余芷的眼眸里瞧见自己小小的倒影,不由自主扬起笑,肉麻话倒是自然而然说出来了,“你的眼睛好漂亮。”

“那不看镜子了,看我吧。”

“嗯~”

她们一腻歪起来没完没了,又把自己进试衣室干什么给忘了。

咚咚咚。

谭韶诗和余芷正玩着脉脉对视的游戏,外头的人等不及了,大开大合的舞台前门响起了敲门声,伴着可怜兮兮的喊叫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韶诗,余芷,你们去哪里了啊~”

卓微澜拖长了调子的撒娇声音。

“在这呢。”谭韶诗下意识应了,“快好了。”

余芷重新拿起了镜子,帮着她把垂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整理下裙摆和头纱。

谭韶诗自己不好动弹,乖巧待着,等余芷停下动作弱弱问了句,“你说实话,我这样真的不奇怪吗?”

余芷摇头,“很漂亮。”

“那行。让她们把门打开吧。”

余芷依言照办,去了小门叫设计师回来。设计师服务态度特别好,重新检查了一遍,让助理把地上杂物收拾干净,确认舞台效果好了才拿起遥控器。

“等等。”谭韶诗知道门一开就要面对很多双眼睛了,心里慌,向余芷伸出手,“老婆,一起吧。”

“乖,让她们看看你多漂亮。”余芷柔声哄,“我去给你拍照好不好?”

谭韶诗抿了抿唇,“好嘛。”

余芷出去了,谭韶诗深吸一口气,绷着设计师让自己摆的姿势,静待眼前的门开启。

门缓缓打开,她先看到了离舞台最近的余芷,定了定心,再有卓微澜夸张可爱的“哇”一声惊叹,黎蓝小小的鼓掌,童淼淼架起相机一副专业拍摄把她当模特的派头,詹子婷喝到一半顿住的酒杯,郗倩和莫霜礼貌赞许的笑……

谭韶诗的目光游了一圈,重新回到余芷身上,唇角微扬,眸光如炬。

她在心里想着,“快来接我啊。”

余芷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勾起一笑,缓步上前。

卓微澜捂心口“噢”了一声,莫霜无言握住老婆的手,詹子婷说着“没眼看”,却是抱着郗倩的胳膊紧盯不放,黎蓝认真看着,满脸期待。

大家都是一副要吃狗粮的样子。

然而……

“等等。”童淼淼蓦地直起身,从相机后冒出头来,“余总,您挡镜头了。”

众人:“……”

“怎么说话的。”卓微澜直接敲了敲童淼淼的脑袋,不轻不重正好给个教训,“要说,亲一个,知道了吗?”

“哦……”童淼淼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清清嗓子,无比清晰地喊出了三个字,“亲一个!”

不知是谁带头笑了声,大家都笑了起来,跟着喊“亲一个”。

余芷点头上前,在谭韶诗唇上落下一吻。

谭韶诗赧然,“我们俩亲亲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余芷紧牵她的手,指尖在她们的对戒上摩挲,“还有一辈子呢。”

——

周六,谭韶诗约了好友们讨论婚纱定制,顺便吃了一顿饭庆祝入决赛的喜事,周日,谭韶诗打算跟余芷窝在家里休息。

一大早,她睡到自然醒,翻身一瞧,发现老婆还在枕侧满意笑了笑,挪挪身子蹭过去。

余芷已经醒了,被她一蹭就睁了眼,摸摸她乱钻的脑袋,“早。”

“早。”谭韶诗打个哈欠,“多少点了。”

余芷瞧了一眼时钟。“九点。”

“这么早啊……我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了,”谭韶诗伸个懒腰,起身去洗漱,“唉,上班上习惯了,懒觉都睡不了了。”

余芷跟了过来,帮着她挤牙膏打水,服务周全。

“谢谢~”谭韶诗心情愉快,大了胆子去逗余芷,“真乖~”

余芷放下牙膏,在她身上揉了一把,“你昨天更乖。”

“……”谭韶诗调戏不成反被撩,红了脸,迅速刷牙擦把脸就跑掉了。

她洗漱后清醒了不少,想起昨天童淼淼说今早要发改图的事,去床头柜找到手机,打个哈欠,犯懒的身体重新躺了回去。

“怎么又睡了?”余芷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她这样,轻笑摇头。

谭韶诗觉得躺着太舒服了,不想起来,拍拍身边,“过来嘛。”

余芷听了话,熟练地抱上来,在她耳后落下细密的亲吻。

谭韶诗感到痒,笑着缩身子,反而让余芷顺势抱得更紧了。

“乖,让我先看看手机,回个信息,”谭韶诗强打精神,不让自己这么快被老婆勾走注意力,“淼淼昨天说了她有灵感要改图,今早发给我。”

余芷轻哼,“昨天就该把她灌醉。”

“……她还小,放过她吧。”谭韶诗侧脸给了个安抚的么么哒,“别记仇。”

余芷不置可否,挨着她一起看手机。

谭韶诗本想着看看童淼淼的改图再回个信息,至多五分钟搞定,没想到自己一开机,就有疯狂弹出的信息汹涌而来,伴随着不断震动的动静,让手机在她的掌心抽着风。

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谁啊,一大早发这么多信息。”谭韶诗纳了闷,揉揉眼睛仔细瞧。

余芷倒是一点没清醒,搂着她呢喃,“总有人跟我抢老婆。”

“……噗。”谭韶诗被这声小嘀咕逗笑了,“没人抢你老婆,全是合作的信息。”

“合作?”余芷昂起头,“谁?”

“太多了。”谭韶诗看不过来,“几个杂志主编,还有以前的客户。天啊,我们睡得很久吗?一个晚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她仔细看看信息的内容,感慨出声,差点以为自己直接睡到周一去了——《流光》主编一改以前列霸王条款的姿态,各种套近乎表关切,以前爱答不理的客户被比赛的名头给震住了,纷纷询问新品和定制是什么样的。

余芷也打起精神,拿了手机查看一下说,“你入决赛的事情已经公布出去了。”

谭韶诗拿了余芷递过来的手机看一看,里头有影响力大的微博截图,有公众号推送的新闻,还有莫名重新蹿上了销售排行榜前列,甚至压了mr.子品牌一头的“心之所向”的评价。

“听说这个设计师要获奖了,要买赶紧,小心涨价。”

“zb比赛?洛薇宁、lexi、米沁拿过的那个么,好像很厉害。”

“居然缺货,现在订还买得到吗?”

“有个叫ms.的子品牌也有谭韶诗设计的新品,f公司出的,质量比这个好。”

评价截图的下一张就是子品牌新品突然暴涨的销量。

谭韶诗看得心花怒放,“入决赛有这么厉害?”

余芷耐心给她解释,“嗯,入围候选是三十个名额,很可能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决赛不一样,只有5个名额,除了冠亚季军的额外奖金,享受的其他待遇是一样的,可以世界巡展,可以收录到博物馆里,跟优胜差不多了。”

谭韶诗懵懵点头,“这样啊……”

“你没看比赛的规则吗?”余芷捏了下她的脸,“偷懒了?”

谭韶诗轻咳,“我没想这么长远,光看怎么参赛,没看获奖的待遇。”

“没事。”余芷笑说,“直接得奖,比看规则更直观。”

这话顺耳,谭韶诗想到自己得奖的快意,忍不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奖金有多少?”

“不记得了。”余芷点点手机上的截图,“但带来的名气能赚很多钱。”

谭韶诗深以为然,重新切回去看销量截图,然后发现这些截图都是岑助理发来的。

“……岑助理六点钟就给你发信息了。”她看了看发送时间,目瞪口呆,“这么尽职尽责。”

余芷淡定说,“没办法,她的上司是个老婆控。”

哪有一本正经吐槽自己的?

谭韶诗被余芷的样子逗笑了,“昨天名单……也是她刷的吗?”

“是周助理,轮班。”

谭韶诗幽幽叹气,“你让她们加班,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余芷微笑与她说,“助理做的就是协助的工作。你可以把这些合作消息交出去,让助理们整理联络。”

谭韶诗眨眨眼,“然后我什么都不用管了?”

余芷的回答是咬着耳朵说的,“管我。”

谭韶诗脑袋一嗡。

这也太撩了。

谭韶诗顿时不想管工作的事情了,跟余芷闹作一团,等一个锲而不舍的电话打过来才稍稍停下,裹着被子挪到床边,去够柜子上的手机。

余芷比她高,手长脚长,一下子替她拿到了,摁下接通键给她贴到耳边,给了个提示,“熟人。”

谭韶诗没看到来电显示,轻喘着气,靠在余芷怀里懒洋洋开口,“喂?”

“韶诗啊。”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干嘛呢?跑步?”

“……没!”谭韶诗刷的坐起来,从余芷手里抢过电话,“我在家呢,接电话跑的太急了。”

“哦。”妈妈接受了这个解释,“你和余芷都在家吗?起床了吗?”

“嗯……起了,”谭韶诗的目光扫过凌乱的被子和落在地毯上的软塌塌睡袍,答得心虚,赶紧转移话题,“怎么啦?”

妈妈这才说了正事,“我今天去买菜,好多人恭喜我,说你得了什么奖……怎么回事啊?”

“我没得奖,入围决赛而已。”谭韶诗说,“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

她跟妈妈解释着,余芷起身,捡起乱扔的衣服给她披了回来。

“这么好。”妈妈笑了,“我听说你还认识了明星?”

明星?

谭韶诗纳了闷,正要问问怎么一回事,余芷用自己的手机翻到了微博评论,递给她看。

与小王关系亲密的翟靖雪给她发了祝福的评论,紧跟在另一位当红明星之后。

谭韶诗惊讶,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说,“呃,我……”

“好了,不说了,你们今天没安排吧?回家吃顿饭呗。“

“可以啊。”谭韶诗看余芷点头,就爽快答应了。

挂了电话,谭韶诗再次拿起手机,仔细看评论,发现玄机了——翟静雪跟着当红明星,当红明星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佬,也就是陆芸昭的师父、余芷的小姨……

“噗。”谭韶诗可以想象小王的表情,心里一阵爽。

她终于有了得奖的真实感,开始期待明天上班时的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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