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嚣张什么?嘲笑我被休弃,丢了相府的脸,不该再回相府吗?”
苏清月毕竟是相府嫡女,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你能听懂就好”
苏清月坐了起来,眼神直视二夫人,凌厉如刀。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女儿,与我一般无二,甚至比我更没有脸面,是下堂妻,更是娼妓之首”
二夫人的脸色极其难看,心中直犯嘀咕,这苏清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泼辣。
“月儿”
护女心切的大夫人将苏清月挡在身后,防备的看着二夫人。
“不在你的院子好生待着,到月儿的房间来作甚?”
言语间,自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她才是相府的女主人。
二夫人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苏清月,最后甩袖而去,留下一句“不知道老爷回来会如何处理此事,真是期待”
等到二夫人走远,苏清月想着她的最后一句话,不想让娘亲为难,苏清月提出在相府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
今夜,宫里举办庆功宴,庆祝十一皇子和钟大小姐得胜归来。
奕王府中,一众侍卫在给慕容奕陪练,说得好听是陪练,其实不过是给慕容奕宣泄情绪的工具罢了。
拳拳到肉,毫不留情,而那些侍卫碍于他的身份,不敢下手太重。
苏云没有搬出奕王府,她还是不舍慕容奕。
“多久了?”
候在一旁的侍卫答道“一个时辰有余”
江城一事,慕容奕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苏云知道,此事于慕容奕而言,打击不小。
“让他们先下去吧”
“是”
一众侍卫离开后,苏云从兵器架挑了一把长剑扔给慕容奕,自己也拿了一把长剑,纵身跃上练武台,和慕容奕缠斗在一起,这种时候,只有将情绪宣泄出来才可以。
百余招后,两人已经大汗淋漓,太阳已经西落,只留余晖。
“遇到云儿你,是我此生大幸”
苏云笑看着慕容奕,笑容皎若晚霞,如九天玄女落入凡尘。
“王爷,王妃,宫里送来了庆功宴的请柬”
慕容奕接过请柬,正在考虑要不要去,苏云率先开口道“福伯,你去准备一下,我和王爷去梳洗一番,随后去赴宴”
福伯应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慕容奕不解的看着苏云,苏云走近慕容奕,挽过他的手。
“若是不去,显得王爷小气”
“那就去,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十一弟了”
..
苏清月和娘亲从说书茶楼中走出来,乘上马车去往城东的闹市,因为苏清月说想吃城东的桂花糕。
苏清月挽着娘亲的手,如小时候一般,小时候,她也是这么挽着娘亲的手,来城东买桂花糕。
“娘,月儿困了,先睡一会,到了您再叫我,好吗?”
清月娘亲摸摸苏清月的头,宠溺的说道“好”
苏清月环着娘亲的腰,头埋在娘亲怀中,低声道了一句“娘,再见”
..
皇宫,灯火通明,今夜为十一殿下得胜归来,特设庆功宴,多数大臣已经落座。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百官齐拜“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诸位爱卿请起,今夜君臣同乐,大家不要拘束”
大臣们依照官阶品级依次落座, 离皇帝最近的是此次庆功宴的主角,慕容尧和钟岸香。
钟岸香依旧是一身红衣,略施粉黛,本就精致无双的五官,更显惊艳,加之自身出自将门,身上的气质也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是今夜宴席上最美的风景。
惹得无数权贵公子投去炽热的目光。
慕容尧换下了铠甲,穿上了月白色华服,纤长的十指摩挲着白色的酒壶与酒杯。
“这白瓷好生漂亮”
钟岸香听到慕容尧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看了看桌上的酒杯,再抬眸环视一圈,这次庆功宴,不论酒杯,酒壶,还是装点心碟子,俱是白色的瓷器,沈叔叔够可以的呀。
“奕王爷到”
一句话,打乱了钟岸香的思绪,慕容奕来了。
“哇”
“好美”
“那不是苏云吗?怎么和奕王爷一起来了?”
“不是下堂了吗?”
“皇家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众人窃窃私语,苏云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襦裙,外系同色的披风,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着淡妆,相比起钟岸香的盛艳,苏云是清新如谪仙,素然恬淡的美。
慕容奕英俊伟岸,苏云美如谪仙,两人站在一起,是金童玉女,再般配不过。
“奕儿来了,快入座”
言下之意,免去了行礼。
宴会中的男子基本都在看苏云和钟岸香,两个风格如此不同的美人儿,今日聚在一起,难免会被拿来比较一番。
舞女入场,声乐响起,气氛很融洽。
钟岸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慕容奕啊慕容奕,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你。
慕容尧见钟岸香一杯接一杯的将酒送入口中,再看她一副郁闷的模样,很是不解,谁惹她生气了?
伸手夺过钟岸香手中的酒杯,再把钟岸香面前的酒壶也拿了过来,钟岸香生气道“你干嘛?”
慕容尧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这一幕被钟老将军看在眼里,心中想着,要是自己的女儿能跟十一殿下在一起,是不是也不错呢。
歌舞散场,此时就是各家小姐展示才艺的机会。
第一位自告奋勇的是尚书家的千金,长得国色天香,一支水袖舞跳得婀娜多姿,博得满堂喝彩。
“久闻苏家二小姐,弹得一手好琴,歌声犹如其人,不可方物,今夜,能否让我等见识见识”
“是呀,都这么传呢”
苏云起身,笑着说道“都是谣传罢了,不过是略懂而已”
“来人,去把朕的玉墨琴拿来”
等到玉墨琴搬上来,皇帝笑呵呵的看着苏云道“朕也很久没有听到云儿弹琴了”
“那云儿献丑了”
琴声如行云流水般缓缓淌出,清亮婉转的歌声回荡“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