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桌子菜拿去喂狗,另外将这二人逐出弥月谷,非我允许,再不准入谷”
白羽柔说的是逐,不是请,白庭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怒目看着白羽柔,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你好大的胆子”
白庭周身弥漫着怒气,和淡定的白羽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颐指气使,你有什么资格,你除了冠以我一个姓氏之外,给过我什么?”
“羽柔”
“老爷,你别跟羽柔计较,她还小,你别生气”
易凤兰扯了扯了白庭的衣角。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将楼中之事交由苏杭打理吗,因为我只会杀人,不会做生意,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一千八百六十三人,每一个都记录在册”
白羽柔的语气逐渐冰冷,她在替原身打抱不平,生来便沦为杀人的工具,在尸山血海里求生存,而作为她的父母,没有给予她一点温情。
“你在央求我们可怜你吗?”
“呵”
白羽柔闻言轻笑出声,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滚”
“再不滚,我就让你们二人横着出弥月谷”
白羽柔不是善人,相反的,她是恶人。
“家主”
苏杭负手走进了膳堂,目光落在白羽柔身上“家主息怒”
“是我失仪了,我不该跟一只汪汪乱叫的野狗计较”
白羽柔起身拂袖而去,留下苏杭善后。
“大哥,大嫂,家主并不想看见你二人,还请尽快离开弥月谷吧”
苏杭的语气也是淡漠疏离,和白羽柔同出一辙。
“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死门家主,秉性和你倒是一般无二”
“大哥谬赞”
“呵”
白庭拂袖而去,易凤兰紧随其后。
...
白羽柔躺在床上,终究是怒气难平,坐起身来强迫自己冷静,盘腿而坐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尽可能的静下心来。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何事?”
“家主,苏杭长老有请”
“知道了”
白羽柔随阿清去往月影殿,白羽柔不了解苏杭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存在危险,白羽柔暂时不会离开弥月谷,做一个傀儡也好,至少吃穿不愁。
“苏杭”
月影殿中,苏杭背对白羽柔负手而立,他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烛火上,狭长幽远,仿佛透过烛火能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白羽柔想,苏杭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苏杭听见白羽柔的声音便转过身来,自怀中取出一个棕色卷轴递给白羽柔。
“你杀过人吗?”
这问题问得突兀,也叫白羽柔不知如何作答。
“云州城主苏胤,十日期限,杀了他,当作是历练”
白羽柔接过卷轴打开来,将苏胤的资料尽收眼底,买他性命之人是他的嫡子苏雁南,买凶杀父,心够狠够毒。
“是”
若是苏杭知道自己所杀之人比起原身多了十倍不止,会不会还想着历练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可以离开弥月谷,去看看这个异世界。
“杀人报名号,她的名号,绝杀,是天玄大陆杀手榜第一人”
天玄大陆杀手榜第一人?那该是何等修为啊?是谁杀了她呢?
“这是夫人送你的生辰礼物”
苏杭又递给白羽柔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白羽柔接过将之打开,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支玉簪,玉簪上雕刻有繁复的花纹,温润美丽。
“应该值不少钱”
次日一早,朝阳初升,白羽柔和阿清便启程去往云州城,可御剑而行,可乘马车而行,白羽柔选择了乘马车,从弥月谷到云州城约莫需要三日时间。
“红云花苑”
白羽柔蹦跶下马车,驻足在红云花苑门口。
“小姐,这是青楼,不是客栈”
阿清出言提醒。
“我知道”
红云花苑是云州城中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烟花之地,白羽柔走进红云花苑,老鸨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姑娘是外地人吧,看着眼生”
“嗯”
“姑娘楼上请”
老鸨扭着她那粗壮的腰肢将白羽柔带进了二楼的一间临窗雅阁,对于一个姑娘家来逛青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把你们楼中唱曲儿最好听的姑娘叫来”
“这---”
老鸨欲言又止,阿清了然于心,自怀中取出荷包,拿了一锭银子递给老鸨。
“客官稍等”
“小姐,后日是苏胤的六十大寿,是否在寿宴上动手?”
“何必扫了人家的兴,让他过完六十大寿也不迟,另外你去查一下,客人为什么要杀他?”
“是”
阿清领命退下,雅阁中只留下白羽柔一人。
...
“客官,这是我楼中唱曲儿唱得最好听的姑娘,叫落花”
清秀脱俗的一张脸,双眸纯净如水,与这青楼的风尘气格格不入,眉目间透着不慕繁华的娴静之色。
落花席地而坐,素手抚上琴弦“不知客官要听什么曲儿?”
“挑你拿手的”
“是”
白羽柔躺上软塌闭目养神,琴音如流水缓缓流淌,清亮婉转的歌声回荡其中,白羽柔莞尔一笑,这样的日子,不可多得,自当好好珍惜。
一曲唱完,白羽柔听得意犹未尽,比起二十一世纪那种流行音乐,白羽柔更喜欢古风小调的细腻舒缓。
“我会在此住上十日,落花姑娘你每日来此唱一曲”
“是”
...
夜晚时分,阿清推门而进,阁外歌舞升平,此时才是一间青楼最热闹之时。
“查到了什么?”
“苏胤的一些风流韵事”
“另外,苏杭长老传来消息,客人要求在苏胤的寿宴上动手,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
“嗯”
“小姐当真要在青楼住十日?”
“哐”
“Duang”
白羽柔还未作答,楼下传来异响,白羽柔自软塌上起身走到窗栏边,舞台上是花容失色的一众舞娘,舞台下有一人,不,不是人,他有尾巴,一条雪白的尾巴。
“是狼”
“是狼啊”
“吼”
原本俊朗的容颜一瞬间长满白色的毛发,低声嘶吼着,獠牙外露,原本瘦削的身体变得强壮,撑破了原本合身的衣服。
“是半妖”
“是低贱的半妖”
“呸”
“鼎鼎大名的容川公子竟然是半妖”
半妖二字一出,原本恐慌的人们不再害怕了,甚至还涌现出一种不屑,窃窃私语着,多半说的是,人和妖的杂种,最是低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