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听到左丘钥的提醒,心暗道国师大人虽然真身不在京城,竟然是连什么事情都心中计算的清清楚楚。心下敬畏的同时,也想起关于祭祀大典的那些混乱事宜,颇有些头疼。然后恭敬点头:“是,我会安排好的国师大人。”
……
皇宫。
在老丞相幸灾乐祸的同时,老皇帝钟离海已经打了无数个喷嚏了。
他这几天睡的都不够踏实,应该说,是从安排了那桩婚事开始,便有个忐忑的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
迟早会死到临头,但是在这面对现实之前的凌迟,才让人觉得诛心。
然而他身旁的老公公财德却不知道自家主子忧心什么?疑惑的看着陛下凝眉叹息了第三十次后,禁不住开口道:“皇上,是今日余洲干旱的事情让您头疼,还是祭祀大典快要到了所以您操心如今国师大人在占星楼还闭关未出要耽误时间了才心忧呢?”
“都不是。”钟离海有些头疼,“余洲旱灾的事情我已经让陈礼去支援引导难民,安置救灾了。这事急不得,只得等待老天爷开眼降雨免灾。至于祭祀大典的事情,国师大人每年都未曾推迟延误过……”
“那是……”财德便是不解了。
钟离海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是另外两件,一是玄界那边要来人了,不知算是福是祸。二是澜霆的婚事。”
前者财德不敢多言,也能理解陛下忧心的原因。但是关于皇太子的婚事……
“皇上,您是怕国师大人不同意么?可是国师大人素来对您的命令从未抗拒过,这次应该也不会有异议才对。”财德是觉得国师之位是皇上钦点,不是个随时能收回的事吗?虽然皇上是诡异的对国师大人比较纵容态度上也十分莫名尊敬。
可是国师大人就算真的有几分本事,但是比起玄界的那类真正会几分本事的,肯定是差的远了。
“你懂个什么!”钟离海烦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之前的决定他都是征求过左丘钥认同后才公之于众的。
这一次,他有私心。
财德见钟离海怒了,是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圣心难测阿!
只是陛下一向睿智的一个人,只有在国师大人的事情上糊涂了。
身居皇城的人谁不知,国师大人风流成性,不靠谱,只会耍宝装神弄鬼骗骗人的神棍罢了。皇太子身体不好是确实,可是和国师大人成婚也不见的真能冲喜,也就陛下自欺欺人罢了。
他不敢说,但是一想起国师殿的那一殿男宠,就头皮发麻。
皇太子身居白宫,可是容颜他见过一次,生的极好。
没想到皇上竟然舍得让他入了国师大人的魔爪。
然而,就在书房这一阵诡异安静的时候,突然殿外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随即跪在了地上:“皇上,占星楼的大门开了,国师大人……她老人家……出关了。”
听到这话,钟离海吓得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出……出关了。”
她回来了,这个可怕的女人,回京了。
只有他知道,左丘钥所谓的闭关根本就不是在占星塔里面。
她是回孤城了。
不,现在应该是风城。
左丘家的事情,他可是密切关注着的,就因为左丘钥的原因。
“赶紧,备架,咱们去恭迎国师大人出关!”钟离海有些情绪激动。
财德也反应过来,尖细的嗓子高呼:“摆驾占星楼……”
占星楼外的童子还有侍卫是钟离海为了给左丘钥充当门面安排的。
两个圆嘟嘟容貌看起来就有几分守财男童子样子的少年穿着白鹤道袍打座坐在占星楼的大门门口。
左丘钥给他们取的名字也十分的形象。
分别是钱多多和财多多。
钱多多和财多多两人每次在自家国师大人闭关后就开始守着占星楼外的天数过日子。
钱多多撑脸感叹:“国师大人闭关已经六十三天了。”
财多多盘腿静坐门口,闭目养神,他比较安静:“等便是!”
钱多多:“财多,你说国师大人每次闭关在占星楼里面捣鼓什么阿?她鬼画符的那些东西,也就皇上赞美个不停。可是我完全看不懂,如果这样说,国师大人会不会打扁我?”
财多多睁开了眼睛,表情依旧平静:“会!”
钱多多:“……”那好吧,他闭嘴。
可是没国师大人在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
而就在这时,突然吱嘎一声……
占星楼的大门直接开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日落,光辉之下,国师大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正门口,影子拉出的斜影倒在了他们的中间,足足五米高。
同时还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鬼画符?很好,钱多多,我一闭关,你就这样背后肺腑为师的。”
在两人面前,左丘钥自称师傅。
钱多多吓得圆脸苍白,立马弹跳起来:“师傅!我错了。”
财多多比较淡定,冰山小圆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欣喜,说话的字眼儿也多了起来:“恭喜师傅出关!”
“呸,马屁精!”钱多多偷偷瞪了财多多一眼,嘀咕了一句。
“别以为我听不见!”左丘钥淡淡撇了钱多多这货一眼。
钱多多立马夹紧屁股,大气不敢出:“师傅,我跟您学的,为人真诚实在,从不招摇撞骗,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忠言逆耳,比较难听。”
说到招摇撞骗四个字,左丘钥看着钱多多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就忍不住冷笑:“影射为师?”
“怎么会?”钱多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傻笑讨好道:“师傅,祭祀大典快到了,您闭关画的符都画好了吗?”
“嗯,好了。”左丘钥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白纸,随手丢给了钱多多道:“这就是我这两个月夜观天象后的领悟。”
钱多多恭敬的打开白纸,然后就看着画上一坨黑不溜秋乱七八糟仿佛黑乌鸦的画作,疑惑抬头看着左丘钥道:“师傅,这只乌鸦是什么?”
“住嘴,那明明是凤凰。”左丘钥冷冷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