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碧泉禀报说,更雪带着灵溪阁主回来的那一刻起,静池与若水的心便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两个人在一处?又不知该闹成什么样子了,尤其是灵溪,自从若水大婚之后就从没给过更雪一个好脸色……
然而,当这两个人一起踏进大殿之时,他们的表情皆平和自然,根本没有任何别扭的样子,只是灵溪也自知离开天乐宫太久怕被责罚,竟有意无意的往更雪身后躲去。
若水和静池倒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只纳闷这两个人难得有平静相处的时候。
“师叔、师姐”灵溪讪讪的笑着。“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静池冲到她身边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居然还敢离家出走,一走就那么长时间……你干脆不要回来了。”
“哎……疼疼”灵溪向更雪使着求救的眼色。“你倒是说句话啊。”
“其实这次灵溪却也阴差阳错的化解了一场劫难!”
“对对对……师叔你轻点啦,我怎么说也是阁主你给我留点面子。”
“你还知道你是阁主啊!”静池吼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琴阁的事务你处理过多少?你教你门下的弟子习过武吗?”说着,她扯灵溪耳朵的手,不禁又加重了些力道。
“更雪~”她带着哭腔再次发出了求救。
于是更雪赶忙些在少林寺发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要是真的开战,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所以这回灵溪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少林寺?”哪知静池听了这些不但没有消火,怒气反而更盛。“居然躲到少林寺去了?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可真能藏啊……”
“师叔,算了”若水打着圆场将她们二人分开。“灵溪的耳朵都红了。”她心疼的替师妹揉了揉。
“哪里是红了,根本就是要被扯下来了。”
“哼!”静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只不过……”话到此处,静池的语气转变成了疑问。“你和更雪什么时候相处得这么融洽了?”
“我也是突然想明白的”灵溪边说边自己轻揉着仍在红痛的耳朵。“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实在不该总是揭着他们的伤疤……而且我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既然米已成炊无从改变,那我以后都不会再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难得你有认错的时候”静池说道。“不过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
看来这话还是很受用的。
只不过……若水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真的不再提起了吗?时至今日,她的心中其实仍抱有一种侥幸,但如今看来,就连这份侥幸的可能也没有了。
“好了”这时更雪突然说道。“既然灵溪已经平安回来了,那我也应该告辞了。”少林寺那边还等着他回去呢。
若水刚想叫住他,哪知灵溪却快了一步。
“你先别走啊”她说道。“怎么样也得留下吃个饭啊”说着她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几天我也没少闹腾你,就当是我想小小的补偿一下好了。”
而这话在若水听来却有些刺耳,以往的时候都是由她来说的,想不到现在灵溪也可以了。
“这……”更雪说道。“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自打若水成亲那天灵溪就一直离家在外,所以对于天乐宫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你以前又不是没在这里吃过饭。”
“灵溪”静池轻拉了她的衣袖两下。“以前……那不是没有董喆吗?”
“吃个饭而已,难道他还能反对不成?”
而静池却是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
灵溪不禁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师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是一片寂静……灵溪看着他们,个个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有一种愁苦与无奈被掩饰不住的显露了出来。
“你们……”灵溪迟疑的说道。“该不会被董喆欺负了吧?”
回答她的是一声声的叹息。
“不会吧?”看到他们居然承认了,灵溪不免惊叫起来。“有没有搞错?你们居然对付不了那个病秧子?”
“你不知道……”静池一脸几乎快要崩溃的样子。“他吧……”
灵溪将手在她面前一挥。“师叔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用知道,但我绝不会任由他这样下去了!”说着,她竟激动的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真是反了他了,难道他还想在这里称王称霸不成?当我们天乐宫的人都死绝了吗?更雪,这饭你是肯定要留下来吃了……我就不相信了,一定要寻个由头好好的打压他一番,让他以后看到我都绕着路走!”
说着,她将右手举起,一边有力的转动着手腕,一边狠狠的将五根手指有序的收回攥成了拳头,一付信誓旦旦的样子,斗志十足。
而其余的人则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这场恶斗他们究竟能有几分胜算?
董喆的嘴可不是一般的毒,又最擅长颠倒是非黑白,而且偏还伶牙俐齿的。
但灵溪在这方面却也不容小觑,思维敏捷、口齿伶俐,最爱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说些直戳人家要害的狠话,而且她还根本不!讲!理!更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的。
这回棋逢对手,看来会有好大的一场热闹可以看了。
果然,在用膳的时候,董喆被天乐宫弟子三催四请以后才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更雪,不由得一愣,而灵溪却也是狠狠的瞟了董喆一眼,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灵溪回来了?”这个董喆却也是沉得住气的。“回来就好。”他自恃为若水的夫君,对灵溪说话的口气也是一付长辈的模样。
而灵溪却是对他甜甜一笑,应了句。“是……”吵架这种事情,谁先急躁起来谁可就是输了,稳住,千万要稳住。
“不过我仍是要说你两句的。”董喆此言,已经让灵溪在心里面翻了无数个白眼了。“身为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夜不归家?还在外面逗留了那么多天,身旁更是没有一个女眷随侍,当真可以算是不守妇道、有辱斯文。”他想到在大婚当日,灵溪是何其嚣张,甚至还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今日一见,还以为是灵溪转了性子,不免登鼻子上脸,只想为自己好好的出口恶气。“你也算是系出名门了,以后切莫在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