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有意扶持林涛登基。
沉吟片刻,林涛道:“罢了!事已多年,某已淡了。如今只有林涛,再无安阳王!”
“人各有志!”袁旭道:“殿下既不肯登基,某也不便强逼。稍后,某便令人收拾住处,请殿下入住伪皇宫!”
“显歆如此,某甚惶恐!”林涛淡然一笑:“丧家之犬,有一落脚之处便可。某于游侠营地,住的很是安稳。”
“殿下出身尊荣,怎可……”
“成者为王败者寇,汉室倾颓,何来尊荣一?”林涛道:“汉室气数已尽,即便某有显歆扶持,早晚也是落得殒命身死,倒不如做个游侠,来的更为逍遥。”
“殿下放心,但凡有某,汉室绝不至倾颓。”
嘴角勾着笑容,林涛道:“显歆忠义,河北袁家世代忠良,某怎不知?曹操势大,各路豪雄盘踞一方。当今陛下孱弱无能,为求自保,连董妃也是保全不得。汉室江山,早晚拱手让人。”
林涛竟会出这些话来,着实出乎袁旭意料。
与林涛相互对视,袁旭没再言语。
“显歆既知此事,某也是已然想起,有一事不知可否应允?”沉默良久,林涛道。
“殿下请!”
“于外人处,还请显歆称某先生。”林涛道:“至于私下,听凭显歆欢喜。”
“既是如此,某便僭越了!”
袁旭在许都积极筹备进军河北。
回到蓬莱的甄宓,此时却站在蓬莱城头,眺望着无尽的大海。
“海上风紧,夫人有了身孕,还是回去歇着。”站在她身后,念儿道:“去了一趟谷阳,又将为公子添下子嗣,夫人莫非不欲告知公子?”
“夫君领兵在外,怎可因事乱了心神?”甄宓淡然道:“待到日后回返告知,也是不迟。”
“为袁家添丁之事,怎可是事?”念儿并不赞同甄宓法。
露出一抹倾国倾城的★★★★,m.□.co≥m笑容,甄宓道:“家国天下乃是大事,添丁一口,倘若蓬莱遭敌所破,又有几分反抗之力?”
念儿没再言语。
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征伐杀戮。
正如甄宓所,兵败之人家破人亡,即便子嗣再多,也是望族灭种!
甄宓与念儿站在城头,眺望着蔚蓝大海。
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婉柔望着二人背影,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采。
历经许久,蓬莱岛与以往已是大不相同。
岛上商铺林立,俨然是座海外大城。
稍稍偏远处的田间地头,每日都有民夫民妇劳作。
蓬莱,不依照外界补给也可自给自足。
再兼岛外大海庇护,此处早已成为无法攻破的天堑!
每天,海港都会有船舶停靠。
运送货物前往蓬莱的海船,倘若不是蓬莱本土船只,只能在附近岛屿停靠,将货物货卖给董正麾下商船,由商船运送上岛。
并无外来人员进入,蓬莱岛上人员单一,更是多了基层安稳。
正因人员单一,婉柔登岛之后,整日才过的不太安稳。
她身边侍女也是甄宓赔给。
但凡有个大事情,甄宓虽是不问,刘勉过问的倒是不少。
“婉柔姑娘!”正望着甄宓和念儿的背影,婉柔身后传来个女子声音。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唤她的正是刘勉。
转身面朝刘勉,婉柔甜美一笑:“刘姐何事唤我?”
“来到蓬莱有些时日,姑娘可还住的适应?”回礼问道。
“承蒙夫人与姐眷顾,过的还是适应。”婉柔道:“只是蓬莱太,并无太多游玩之处……”
“蓬莱虽,精致倒是还有一些。”刘勉道:“姑娘若是不弃,我陪同前去赏玩,如何?”
“姐日夜操劳诸事,何来闲情陪同玩乐?”
“夫人若是不在,诸事均须打理,着实是疲累一些。”刘勉道:“夫人回了岛上,我只须请她拿定主意便可,并无太多可操劳之事。”
“姐操劳诸事,公子理当纳入房中。”婉柔轻叹一声道:“到如今尚且将姐悬于高阁,实不知公子如何计较。”
提及袁旭将她纳入房中,刘勉浅浅一笑道:“公子、夫人行事,自是有其道理。我看不通透便不会再看,只须好生做事便可!”
“姐的是!”刘勉如此一,婉柔也知继续下去并无好处,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姐打算带我去何处游赏?”
“岛上有一寒潭,时常有渔夫垂钓。”刘勉道:“水色清冽,站在潭边,便可觉着凉风习习。潭上挂有一瀑,自高崖落下飞流激荡,不知不知姑娘可有兴致!”
“如此绝佳之地,理当前往一观!”婉柔道:“还请姐引路。”
“姑娘请!”刘勉随即请婉柔离去。
城头上,念儿朝二人看了一眼。
“怎样?”眺望大海,甄宓问道:“婉柔姑娘可有离去?”
“刘姐已是将她带走。”念儿道:“此女心机颇深,不知公子做何计较,竟是请夫人将她带上蓬莱!”
“夫君向来重情,婉柔姑娘待他也曾有搭救之恩。”甄宓道:“倘若非是心机太深,我还真打算劝夫君,将她纳入房中。”
“夫人倒是大度。”念儿道:“与其他女子分享公子,莫非心中不会难过?”
“袁家开枝散叶紧要,还是我一人心中不快紧要?”甄宓道:“我与夫君虽是琴瑟相谐,无奈区区一人也是生不出许多子嗣。倒不如为夫君无色可纳之女。”
念儿没言语。
她当然知道,即便甄宓如何会生,至多不过为袁旭生养三五个子嗣。
若论人丁,袁旭膝下子嗣依旧萧条。
刘勉领着婉柔,走没多久她们就听见远处出来瀑布激荡之声。
“前方不远便是了!”朝前一指,刘勉道:“每逢心中憋闷,我总爱到谭边站上一站。”
“站上一站又能如何?”婉柔苦笑道:“不快犹在,并未消退些许。”
“姑娘不妨试试。”刘勉微微一笑:“或许有用!”
婉柔笑的越发凄然,却并未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