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袁旭回到房间的还有田丰。
四人依序坐了。
田丰早年被下狱,审配也曾在袁绍面前落井下石。
自从审配来到许昌,田丰就未曾与他多做交流。
面对田丰,审配也是面露愧色。
落座之后,审配抱拳对袁旭道:“公子,某乃当死之人,实不应搭救。折了诸多夜刺,姜校尉也是失去一条臂膀……”
“审公以往虽有过错,却不失气节。”袁旭道:“某尚在人世,怎肯审公面北而死?”
提及面北而死几个字,审配脸色陡然一红。
这些时,他在曹操身边。
远在许都的袁旭竟可得知此事,可见风影探查能力,已是超出审配想象。
“姜校尉臂膀已失,某定不负他。”袁旭道:“至于日后他可否重拾利剑,还须看他自己。”
话锋一转,袁旭接着道:“请诸位前来乃为长兄。”
提起袁谭,众人目光都落在了袁旭脸上。
“三兄、二兄以往屡次加害,某非圣贤,如何肯忘?”袁旭道:“只因老父在世,又念及骨肉之情,因此为诛杀二人!然而长兄与某甚笃,曹操夺取邺城,三兄被迫北逃,长兄必定起事。以曹操诡诈,他又如何会是敌手?”
田丰终于看向审配,审配也看向了他。
“以你等之意,某当如何援救长兄?”袁旭问道。
看了看审配,又看了看田丰,马飞起身道:“公子,某愿亲率夜刺前往,若果真如此,必将营救长公子回返!”
“夜刺方才营救审公,曹操怎会不防?”袁旭道:“夜刺前往决然不可!”
目光落在审配脸上,袁旭问道:“以审公之见,该当如何?”
审配早先追随袁尚与袁谭为敌。
袁旭打算驰援袁谭,向他讨教法子。
起身抱拳,审配道:“回公子,三公子兵败,长公子早欲夺取河北,必◎∵◎∵◎∵◎∵,m.↑.c≧om将收拢旧部进军邺城。倘若如此,怕是正中了曹操下怀。”
审配所言,袁旭早先已经料到。
他了头,向审配问道:“依着审公,理当如何?”
“出兵,唯有出兵北上,协同长公子击破曹操,方为上策。”审配回道。
目光落到田丰脸上,袁旭问道:“田公以为如何》?”
“正南所言不差,只是……”田丰捋着下巴,了半截就没再继续。
“只是什么?还请田公明言。”袁旭已知田丰想些什么,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我军新近破了许都,将士疲敝。且天海营不足两万人,驻守各地分拨兵马,大军北上不过可调集一万五千人……”
“田公是在担心,孤军深入后无强援,且兵马少于曹军?”袁旭问道。
田丰道:“某心中所想,公子已是明晰。”
“北上势在必行。”袁旭道:“只是如何北上,尚须考量。”
先是看了看田丰,随后又看了看审配,袁旭道:“此事交由田公、审公处置,还望你二位好生斟酌。”
袁旭将定夺北上战略的要务交托二人,田丰、审配都是一愣。
田丰当年下狱,虽是逢纪一力促成,审配在其中并非毫无作用!
俩人可谓有着仇隙,袁旭却令他们探讨如何北进,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心中不快,田丰没有吭声。
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审配起身,先应了袁旭,随后向田丰长长一揖:“早年我等身在邺城之时,某曾开罪田公。往日仇怨,倘若田公难以忘怀,配愿以一死偿之!”
着话,审配竟面朝田丰跪了下去。
当着袁旭,田丰若再给他脸色,无疑显得肚鸡肠。
起身来到审配面前,田丰将他搀起道:“正南无须如此,你我往日虽有嫌隙,正南人品某却信服。公子非是袁公,运筹帷幄、沙场决断,我等不过辅弼而已,一应之事公子自有谋算。日后还望正南与某勠力同心,协同公子匡正袁家共创大业!”
“田公宽宏,配不胜拜服!”审配再度躬身一礼。
“田公、审公也是旧识同僚,往日虽有嫌隙,话一旦的开了,过往之事只当云烟散了便是。”审配当面向田丰告罪,袁旭深知即便田丰心中不爽,也不会再多为难他,对二人道:“北进之事,还望二位尽速做出谋断。”
“公子放心!”二人齐声应了。
田丰、审配奉命谋断北上之事,俩人退了出去。
马飞向袁旭问道:“早年田丰下狱,审配曾向袁公进了不少恶言。俩人仇隙已深,公子因何将北上之则交于他二人共同谋断?”
袁旭微微一笑,看向马飞道:“跟某许久,竟是不见多少长进。用人之道,亲者疏之,疏者近之。倘若僚属、将军过于亲密,便有结党之嫌,当设法使其疏远。倘若麾下众人彼此疏远,凡遇战事,彼此各执一词、各有谋算,如何可于沙场破敌?”
统领夜刺,马飞并不用担心这些。
将士们彼此亲近,他倒是省心不少。
袁旭接着道:“田公、审公过往曾有深仇,俩人恩怨即便化开,彼此也是难成莫逆。如此一来,某正可从中斡旋,使其彼此牵制彼此策应。即便有一日某不幸殒命,翔儿接手蓬莱,也必难以有人只手遮天。如此微妙关系,若不加以利用,岂非拂了上天恩赐?”
马飞抱拳躬身没再多言。
蓬莱倘若没了袁旭,必定须有智虑之士掌控全局。
无论何人,一旦只手遮天,权利**则将无限膨胀。
袁旭如此考虑虽有些早了,旁人也不得什么!
“近来长兄无有动作,我军可暂做休整。”袁旭道:“你与流苏婚事,也须操办了!”
“多谢公子!”流苏已是多次催婚,袁旭提及此事,马飞赶忙道谢。
“某回头让人推算,看看近期可有吉日。”袁旭道:“放出你与流苏将要成亲之事,想必鬼谷剑宗当会有人前来。”
“鬼谷剑宗如此了得,来了恐将添乱。”想到当日与凌风相见,马飞不免有些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