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大军将曹军阻截在濉水。¤頂點說,..
双方虽是对峙数月,徐州城始终未受到波及。
城内百姓安居乐业,街市也是欣欣向荣。
袁旭骑着马,随身只带了几名卫士前去拜望老玉匠。
老玉匠住处,是两间相对低矮的民宅。
到了门外,袁旭翻身下马。
一个卫士上前抬手就要砸门,袁旭道:“轻着些,莫要惊扰老人家!”
卫士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门。
屋内无人回应,卫士回头看向袁旭。
袁旭了下头。
手上加了些力气,卫士拍门比先前重了些。
还是没人回应。
“公子,无人回应。”卫士道:“是否不在家?”
“若不在家,如何门从内闩着。”袁旭道:“自窗口看看!”
卫士应了一声,跑到窗外。
探头探脑的向房间里看了看,他回头道:“公子,屋内并无一人!”
发觉不妥,袁旭道:“自窗口进屋!”
先前还让他拍门轻着些,此时袁旭竟令他自窗口进屋,卫士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应了。
窗口很,卫士勉强挤了进去。
他并未立刻搜寻屋内,而是先为袁旭等人打开房门。
才进屋,袁旭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霉味。
老玉匠晚年的生活,可见实在不怎样。
外屋无人,袁旭进入内间。
站在门口,他四处看了下。并没见到老玉匠。
“公子!”就在袁旭打算转身的时候,一个卫士指着门后喊道:“老玉匠!”
往地上一看。袁旭果然见门后躺着个人。
此人须发皆白,穿着一身破烂衣衫。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像是死了一样。
打磨水晶还须老玉匠的手艺,袁旭吃了一惊,连忙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儿,快唤医者!”
一个卫士转身跑了出去,跨上马匹,飞快的往官府方向奔去。
“将他抬起来!”袁旭托着老玉匠的头,对众卫士道:“先扶着睡下,待到医者来了再!”
众卫士应声上前。抬起老玉匠,把他放在铺盖上。
袁旭坐在一旁,还为他盖上了褥子。
老玉匠家门外来了数骑骏马,还有人跨上马背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策马飞驰离去。
不的动静惊动了街坊四邻。
许多人来到老玉匠家门外,其中有几个甚至想要进屋。
他们的打算并未得逞,袁旭在屋内,卫士怎肯外人进入?
“怎了?”一个妇人踮脚伸头往屋里张望,向卫士问道。
“老丈昏过去了。”卫士道:“你等四邻莫非未觉着古怪?”
“古怪老丈,谁敢招惹?”妇人撇嘴道:“连他儿子都住不到一块……”
屋里的袁旭听见妇人话。向卫士吩咐:“将话之人带来见某!”
妇人本是打算看热闹,不想祸从口出,竟要被带进屋内。
她吓了一跳,赶忙道:“妇人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唤你进去。又不是杀你!”卫士瞪了她一眼:“入内话!”
唤妇人入内,卫士并未动手,而妇人却已是吓的两腿发软。
进了屋中。她怯怯的来到袁旭身旁。
“你方才他有儿子?”抬头看着妇人,袁旭问道。
根本不用卫士呵斥。妇人两腿一曲跪在地上,浑身筛糠般的发着抖:“公子饶命。妇人一时口快……”
“又无过错,因何求饶?”袁旭打断了她:“可知他儿子住在何处?”
袁旭语气并不严厉,又了她无过错,妇人胆气稍稍壮了些:“隔两条街,为人打磨石料的便是!”
“将他儿子唤来。”袁旭向一名卫士吩咐。
卫士应声离去。
没过多会,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请医者的卫士来到门外。
跳下马背,将同乘的医者扶下,卫士分开人群进入屋内。
“启禀公子,医者来了!”
袁旭起身,对医者道:“我等来此之时,老丈已是昏厥,还请医者检看。”
“诺!”医者行礼应了,坐在铺盖旁,牵起老玉匠的手。
为老玉匠把了脉,又查看了他的头部,医者道:“过于老迈,又摔了头颅,只可一试却不知能否救活。”
“尽人事知天命!”袁旭道:“若须用药,只管自府库去取。”
医者应了,自药箱取出丝帛与笔,飞快的写了几个篆字,对袁旭道:“此乃药方,只是老丈须人照应……”
袁旭正要吩咐卫士将老玉匠抬回官府,门外冲进一个人。
见有人冲入屋内,两名卫士赶忙将他架住。
那人被卫士架着,用力挣扎,向屋内喊道:“父亲!”
听见此人呼唤,袁旭吩咐:“让他入内!”
卫士让开,此人飞快的冲了进来。
袁旭身穿锦缎华服,屋内又有数名精壮卫士,此人竟是浑然不顾,扑到老玉匠身上放声喊道:“父亲,你怎了?”
昏迷中的老玉匠紧闭双眼,哪里会回应?
“你是他的儿子?”袁旭在一旁问道。
直到袁旭话,老玉匠的儿子才回过神。
转身面朝袁旭,他跪伏在地道:“多谢公子搭救……”
“莫要忙谢。”袁旭道:“我等来此寻你父亲乃有要事,不想竟见他昏迷屋内。”
跪伏在地,老玉匠的儿子没有应声。
袁旭道:“某问你,因何不与父亲住在一处?”
“回公子。”老玉匠的儿子道:“我家父亲脾性古怪,与人多半相处不来,我也是……”
话到此处,他已不下去,重重叹息一声。
“某能体谅!”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袁旭道:“某父尚在人世之时,某也欲躲着他。直到去世也未能见上一面,至今想来心中犹自愧疚。日后无论如何,即便不与父亲住在一处,只要他还活着,每日来家看看。年岁大了,谁也不准哪天就去了。”
“起身吧。”袁旭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若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再欲孝顺已是晚了!”
跪伏在地,老玉匠的儿子已是泪痕满面:“公子教训的是!倘若父亲和熬过此难,即便他脾性再如何古怪,我也不敢少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