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不仅没能击破陈留,反倒投了曹操。
得到消息,袁绍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袁公!”左右连忙将他扶住。
“莫非天欲亡某?”嘴角残留血渍,袁绍道:“高览兵败,某将奈何?”
上前扶着袁绍,逢纪道:“高览虽败,我军将士却多于曹操。胜败尚难定论,袁公无须焦躁!”
“缓慢前行不可冒进!”袁绍有气无力的道:“河北已是输不起了!”
蓬莱岛。
袁旭静静的躺着,根本没有醒转的迹象。
甄宓坐在一旁,讲述与他历经的往事。
她所讲述的往事并不是很多。
与袁旭一见钟情,袁旭不惜为她得罪整个袁家。
前往上蔡抢亲之事,甄宓已了不止一次。
袁旭对此却毫无反应依旧沉入昏迷,只是偶尔会短暂醒来与她对一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华佗每日都会为他施针,却并不见有什么效果。
甄宓问道:“已是数日过去,药石吃了许多针也施了不知多少,公子因何还不醒转?”
“夫人莫急。”华佗道:“近两日施针,公子脉象比前些日子平稳许多。醒转只在不几日。”
华佗放了话,甄宓不再见疑。
田丰、沮授趁着袁旭昏迷的日子,却是做了不少事情。
河北一带,到处都是蓬莱眼线。
许多从未登过蓬莱岛的人,也为岛上提供讯息。
沮授房中。田丰与他相向而坐,俩人之间摆着一张棋盘。
“蓬莱位处海外。行事却是便捷。”落了一子,田丰道:“假以时日。曹操、江东,甚至刘表、刘璋等处,蓬莱都可安插内应。”
“若是如此简单,还要你我作甚?”沮授笑道:“元皓不必心焦,稳固河北再做计较。”
“沮公倒是沉得住气。”田丰道:“曹操一旦击破河北,公子若无应≡≡≡≡,m.★.c↓om对,早晚一****等连蓬莱也是坐守不住!”
沮授拍了拍他的双腿,淡然道:“某双腿已废,若不坐守又能如何?”
“华佗已上蓬莱。公子醒转不过时日而已。”田丰道:“我二人性命乃是公子所赐,待他醒转大局尚未可定,又有何颜面留于蓬莱?”
“元皓啊元皓!”沮授笑道:“急躁脾性何时可改?”
看着沮授,田丰问道:“沮公何意?莫非等到公子醒转再做计较?”
“当然不可!”示意田丰下棋,待他落了子,沮授才落下一颗白子道:“元皓诸般皆好,唯有一。”
“怎了?”
“分不清主从!”
田丰一愣:“我等身在河北,袁公不肯重用。公子却是向夫人交代过……”
“交代过一应之事向我二人询问?”沮授笑道:“无论决断天下还是为人处世,都如同棋局一般。过于凌厉。看似雷厉风行却会中道夭折!处事不焦,看似不温不火,殊不知温水煮青蛙方可煮的通透!”
“沮公何意,但请明言。”
“公子醒来之前。你我可做部署,却不可决断!”沮授道:“如何从事,只看公子!切不可忘记。我二人只是幕僚,并非蓬莱之主!”
田丰没再吭声。
沮授话已的明白。
袁旭对他们虽是看重。却没有一个主公会喜欢下属擅作主张。
蓬莱岛诸人各行其是。
天海营每日传出操练的呐喊。
夜刺虽是悄无声息,岛上众人却知道。那里正培养着一支人数虽然不多,但足以令天下胆寒的队伍。
袁旭屋内。
甄宓亲手为他擦拭着脸庞。
蘸着温水的麻布在他脸上抹过,袁旭没有半反应。
他闭着眼睛睡的十分安详。
鼻息均匀、面色红润,任谁见了,都不会觉着他是个昏迷许久的伤患。
凝视袁旭,甄宓抿了抿嘴唇,美目漾起晶莹的泪光。
“两个多月了。”她轻声道:“奴家整日守着公子只盼早日醒转,公子却依旧熟睡!梦境虽美,却也应看看现世之人!”
袁旭没有任何反应……
“华佗先生要奴家与公子话,以往经历种种奴家一一细数,始终难令公子醒转!”
“袁公领兵出征,高览将军兵败陈留,公子再不醒转,何人可逆转败局?何人可挽河北于水火?”甄宓的眼泪落了下来:“没了袁家,蓬莱一隅之地怎可抵御曹操?公子莫非要眼看袁家就此消亡?”
袁旭还是没有反应,他根本无法听见甄宓在什么。
“公子睡着,奴家无法唤醒。”甄宓哽咽着道:“唯有公子睡一日,便伺候一日直到醒来……”
甄宓正着话,她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吃了一惊,她连忙低头,只见抓住她的正是袁旭。
“公子!”心头一喜,甄宓又唤了一声。
袁旭闭着眼睛并没有醒转的迹象。
“速请华佗先生!”以往袁旭醒转只是一两句话,就会昏迷过去。
这次他虽没睁开眼睛,却一把抓住甄宓的手,令甄宓吃惊不已。
得知袁旭有了动作,华佗匆匆赶来。
为他把了脉,华佗道:“公子有醒转迹象,夫人应是了可触动他的言语。”
甄宓的每句话,都是她已过无数次的。
想了好一会,她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句触动了袁旭。
袁旭还在昏迷着,手已不再动弹。
他像是睡熟了,睡的那么安详、那么宁静。
夜刺营中。
马义落寞的坐在校场台阶。
袁旭回到蓬莱,马义一直心中愧疚。
当初要不是离开之后没有回返,不定袁旭就不会受伤,也不会昏迷两月不醒。
正与自己过不去,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扭头看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马飞。
“究竟何事整日闷闷不乐?”挨着他坐下,马飞问道。
“叔父……”
“叫叔!”打断马义,马飞没好气的道:“叔父、叔父,别个听着还不知某有多老!”
若是以往,马义一定与他打趣。
此时他却没有心思,悠悠道:“濮阳战前,我若不离开公子,或许……”
“或许你已经死了!”马飞道:“彼战凶险,公子也是身受重伤,即便你在又能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