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而来的曹将身量高大,距关羽尚有十多步,他止住马。
来人正是秦琪。
抬枪指向关羽,他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关羽行礼道:“某乃河东关羽!”
“欲往何处?”
“护送嫂嫂前往河北,找寻我家兄长!途径此处,敬向将军借渡!”
“河北袁绍与曹公乃是仇敌,两军正自厮杀,关将军既要借渡,应有曹公手谕!若是拿出手谕,某当恭送!”
一路行来,数度有人向关羽讨要曹操手谕。
关羽对此烦不胜烦,没什么好气的道:“某不受曹公节制,非曹公麾下,要得甚手谕?”
秦琪也是一员虎将,关羽如此他怎会不恼。
双目一瞪,他向关羽喝道:“既无手谕,某怎肯放你过河?夏侯将军令某把守关隘,若无曹公手谕,汝即便插翅也是莫想过去!”
关羽冷笑道:“汝可知一路行来,凡欲阻某者如今安在?”
“汝只可杀无名下将,敢杀某否?”秦琪冷声问道。
“区区偏将也敢尊大?”关羽道:“汝比颜良如何?即便你家夏侯将军在此,某也渡得河去!”
“大胆关羽,竟敢口出狂言!”秦琪大怒,纵马向关羽冲来。
见他杀来,关羽也不相让,策马迎上。
眼看两马相交,秦琪爆喝一声,长枪直戳关羽心口。
关羽一把将他长枪抓住,用力一扯。
秦琪被扯的身体向前一欠,关羽随即将大刀猛然戳出。
大刀刺入秦琪胸口,从背后透出,关羽单手持着大刀用力一挑。
秦琪竟被他挑离马背。像是旗帜一般飘摇在刀上。
鲜血顺着刀杆流下,淋的关羽满手皆是。
关羽将刀柄往地上一拄,秦琪尸体还挂在刀头上,他厉声喝道:“某只欲过河,秦琪拦阻,某便杀之!你等若不拦我。备办船只送某过河,必不加≤∠≤∠≤∠≤∠,m.↑.c≮om害!”
跟随秦琪出营的曹军,亲眼看着关羽将他斩了。
如此凶悍之人,哪还有半个曹军敢于上前。
关羽一声怒吼,当即便有曹军跑回军营,为他准备渡船去了。
过了黄河便是袁家地界。
双脚踏上黄河岸边,关羽松了口气。
跟在他身后的胡班,则是半也没觉着放松。
已是到了河北地界,马飞还没有出现!
追随关羽投奔刘备。胡班带了千余将士。
向前行进不远,关羽下令就地扎营,派出人手前往白马。
关羽派出的信使尚未抵达白马,袁旭已知他过了黄河。
先是派出赵艺前往迎接,袁旭又差人将刘备请至住处。
房间里摆着两张矮桌,每张桌上有着一只陶罐盅。
袁旭揭开盅上的盖儿,嗅了嗅升腾而起的雾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后园莲蓬成熟。某令侍女采摘,烹煮了莲子羹。使君尝尝。可还爽口!”
谢了一声,刘备揭开盅盖。
尚未品尝,只是闻了气味他便道:“清香扑鼻,公子真乃雅致之人。”
尝了一口莲子羹,袁旭道:“关云长来到河北,使君离去之日也将不远了吧?”
正要品尝莲子羹。听他如此一,刘备愕然问道:“公子何意?”
“邺城募兵,关云长自许都来此,又带了一千兵马。”袁旭道:“使君并非久居人下之人,麾下已有千余将士。岂会长久留于河北?”
暗中请赵云为他招募兵马,刘备认为此事极为隐秘,不想袁旭早已知道。
吃了一惊,他赶忙起身绕过矮桌,向袁旭行个大礼道:“公子此言,某不胜惶恐!河北袁家待某有如上宾,公子更是对某情深意重,某怎肯相弃?”
“使君情义,某已知晓!”袁旭道:“只是河北庙,使君在此多有掣肘。某有心放你等离去,不知使君何意?”
“投效袁家,未建尺寸之功!”刘备道:“怎可轻言离去!”
“袁家征伐曹操,可否成事自有定论!”袁旭道:“某放使君离去,不过给自家留条后路罢了!”
“公子但有差遣,某定然向前!”
“使君只须记得你我情义便可!”袁旭微微一笑,比划着道:“请品尝羹汤!”
袁旭话的含蓄,刘备却已是满脊梁冷汗。
所行之事尽被看穿,若袁旭稍动念头,他绝对活不过今晚。
喝着莲子羹,刘备低着头没敢言语。
“关云长已过黄河。”袁旭道:“使君兄弟不日便可相见!”
得知关羽过了黄河,刘备这才抬起头。
袁旭没再话,继续吃起莲子羹。
虽是满腹的话想问,刘备却没敢多,也低下头吃了起来。
关羽渡过黄河之时天色已是不早。
离开河岸并不是多远,他便下令驻扎。
千余将士扎起营寨,团团篝火升腾而起。
将士们吃了晚饭各自歇下,只有少数兵士在营中来回巡查。
关羽向甘糜二位夫人道了安,也回营帐歇息。
胡班则带着几名兵士巡查军营。
“胡将军!”来到军营外侧,他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循声望去,他看见的是个穿着粗布深衣的仆从。
仆从低着头,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见了此人,胡班一愣。
“你等且去巡查,某有些事须去处置!”向兵士吩咐一句,胡班走向仆从。
兵士离去,仆从拱手道:“将军好眼力,竟可认出某来!”
“阁下神出鬼没,莫假作仆从,即便扮作老妇,某也不会觉着半意外。”胡班话中有话的道:“不知阁下此来,所为何事?”
装扮成仆从的正是马飞。
胡班话中带有讥诮,马飞却并没在意。
“关将军已是进入河北,自此再无人拦截,将军有何打算?”到了背静处,马飞问道。
“阁下不是五公子欲要招揽于某?”胡班道:“莫非当初之言,只是诓骗于某?”
“并非如此。”马飞道:“只是公子希望将军追随刘使君!”
“究竟何意?”胡班问道。
“将军投于公子麾下,却追随刘使君,又能有何意图?”马飞淡然一笑,并不多做解释,转身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