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洛阳,关羽护送甘糜夫人一路向北。
走不多日,众人来到汜水关。
汜水关又名虎牢关。
关口雄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董卓之乱时华雄曾镇守关口,程普、祖茂等人当年力战未果,孙坚引诱华雄出关将之射杀方才击破此关。
镇守此处的曹将名为卞喜,曾是黄巾出身。
关羽先过东岭关,再过洛阳,尚未抵达汜水关,消息已传进卞喜耳中。
深知非关羽对手,卞喜召集众人商议应对之策。
“关云长将到汜水,他无曹公手谕,若我等将之放行必遭见责。”卞喜道:“诸公可有计策,将之擒获?”
一员牙将起身道:“关云长勇武,我等绝非敌手。只可智取,不可硬来。”
卞喜道:“某只想知道,究竟有何法子可擒关云长?”
“关云长远来,随行只带着仆从、侍女,并无卫士傍身。”牙将道:“将军可置办酒宴,假意招待。席间埋伏刀斧手,待他酒至沉醉,再突然发难!”
卞喜道:“言之有理,便依此计行事。”
关羽来到汜水关,远远就看见大门洞开,一队人等候在门外。
等候着的,正是卞喜与汜水关僚属。
众人于关口恭候,并未披挂甲胄,完全没有厮杀之意。
见关羽来了,卞喜也不骑马,飞快的跑了过来。
关羽跃下马背。迎了上去。
“某乃汜水守将卞喜。”到了关羽近前,卞喜行礼道:“将军来到此处。只如回到家中,还请入关歇息!”
关羽回礼:“关某护送嫂嫂前往河北寻找兄长。途经此处,不敢耽搁行程。将军好意,关某心领。只是赶路要紧,不敢在此逗留!”
“将军一路劳顿,也须歇上一歇。赶路虽是要紧,在关内住一两日驱去困乏,也不耽搁什么。”
自从离开许都,关羽急于赶路+♀+♀+♀+♀,m.≦.c√om还真未曾好生歇息。
他受得住颠簸,甘糜二位夫人和刘真。却是承受不起。
“既是如此,某便叨扰将军。”有了计较,关羽拱手谢了。
卞喜顿时大喜,吩咐下去:“洒扫房间,关将军今晚要在关内留宿。”
引领关羽进入关内,卞喜道:“许都距河北山高水远,将军护送刘使君家眷千里寻兄,是为大义!”
“天下虽大,如将军这般深明大义者已是不多。”关羽道:“某途径东岭关、洛阳二地。守将孔秀、韩福意欲拦阻,遭某诛杀!”
“将军杀的应当!”卞喜道:“待某见了曹公,自将代禀缘由!”
“有劳将军!”
入了汜水关,卞喜亲自陪同。前来迎接的曹军簇拥着马车,往主将府宅行去。
卞喜等人举止恭敬,关羽却不敢有半疏忽。
走在街道上。他警觉的观望两侧。
直到卞喜住处,关羽都未发觉有什么不妥。
他松了口气。看来卞喜等人并无加害之意,否则怎会暗中毫无准备?
“关将军。请!”到了门外,卞喜撤步一旁。
谢了一声,关羽进入宅内。
守将住处虽比不得曹操住宅,却也不。
进了前院关羽立于一旁,等待甘糜二位夫人。
马车进了宅院,侍女搀扶两位夫人下车,卞喜恭恭敬敬的差人安顿她们住下。
“两位夫人自会有人照应。”卞喜道:“关将军请随某来。”
“有劳将军!”关羽应了,随着卞喜走向前厅。
进入前厅,他四下环顾一圈。
厅内连个屏风隔断也是没有,一应摆设尽收眼底,根本不可能藏匿人手。
情状如此,他更加放心。
“卞将军情义,关某不敢少忘!”
“将军言重!”卞喜陪着笑道:“汜水关僚属多是仰慕将军,得知将军来此欣喜莫名。酒宴某已吩咐下去,还望将军莫要推辞!”
“诸公情义,关某自是不敢拂逆。”
卞喜又了些仰慕之情,汜水关僚属纷纷入内。
兵士送上早已备妥的肉食酒水。
招待关羽,卞喜可谓煞费苦心,酒宴备办的十分丰盛。
分宾主坐下,卞喜端起酒樽道:“末将久闻将军威名,今日有幸相见,敬请将军饮下此樽!”
关羽端着酒樽道:“卞将军情义某不敢少忘,日后定当相报!”
俩人一饮而尽。
接着,厅内众人纷纷向关羽敬酒。
关羽也不推辞,不过片刻一坛酒灌下了肚。
席间,关羽向众人讲述孔秀、韩福等人拦阻之事。
汜水关僚属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大骂二人胸无忠义,像是恨不能将二人尸体拖到面前,再屠戮一遍!
关羽进入汜水关之时,已近黄昏。
酒宴吃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是散了。
被众人灌了一通酒,关羽已有**分醉意。
卞喜亲自将他送到住处,与关羽又寒暄片刻,才告辞离去。
关羽躺下歇息不提,只卞喜。
亲手关上房门,他声向身后牙将道:“传令刀斧手,待关云长熟睡涌入屋内,将他捆了解往官渡!”
牙将应声离去。
瞥了房门一眼,卞喜嘴角牵起怪异的浅笑。
连日赶路又喝了不少酒,关羽躺下后没过多会就沉沉睡去。
鼾声如雷,离老远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睡的正沉,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木门转动,门轴传出“吱呀”轻响。
虽是沉醉,关羽却有着几分警觉。
“何人?”他猛然坐起,一把抓起佩剑。
“他人磨刀霍霍,关将军却是睡的安稳。”黑暗中传来马飞的声音:“末将已差人保护刘使君家眷,关将军莫非要等卞喜前来屠戮?”
马飞话中有话,关羽虽是喝多了酒,又怎会不懂。
“马将军是……”
“若非觊觎将军,汜水僚属怎会灌将军饮酒?”马飞道:“来人只在路上,关将军好自为之!”
不等关羽回应,马飞退了出去。
经他一,关羽酒劲退去多半。
他并没有立刻冲出去找寻卞喜,而是匆匆穿上衣甲,提着大刀等在屋内。
没过多会,房门被人轻手轻脚推开,两个手持长剑的人一前一后摸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