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朝阳自东方升起。
披着薄薄的金辉,袁旭在太史恭等人陪同下赶往邺城。
城门洞开,守城兵士见有十多骑快马奔来连忙迎上。
见策马而来的是袁旭,原本打算拦阻的几名兵士纷纷让到一旁躬身行礼。
从兵士身前经过,袁旭径直入城。
他进城不久,消息传到袁康耳中。
尚未擒获董晴侍女,得知袁旭入城,袁康吃了一惊!
袁绍怒意正盛,还没想到应对之策袁旭就急于入城,无疑是自寻麻烦!
已将他当成靠山,袁康哪敢有半怠慢,赶忙联系城中泼皮,要他们尽快擒住董晴侍女!
袁旭返回的消息不胫而走。
他尚未回到袁家,袁家上下便已得知。
后园书房。
袁绍与审配相向而坐。
屏退报讯卫士,袁绍问道:“显歆返回邺城,正南以为他有何目的?”
“五公子还能有何目的?”审配道:“他必是知晓袁公烦心,特意返回相助!”
“※∵※∵※∵※∵,m.★.c+om相助?”袁绍哼了一声:“他若不惹些祸事,某便是生养个好儿子!”
“数月之前,袁公提也不肯多提五公子。”审配道:“如今虽是话中带有责怪之意,却多怜爱……”
“只可惜是个庶生!某生养七个儿子,三嫡四庶。放眼诸子,并无一人才干可比显歆。若他非是庶生,这河北……”
“五公子向来为袁公排忧解难,可曾讨要半分功劳?”审配道:“即便庶生,也是出自袁公!”
“话虽不差,近日之事却因他而起……”
“市井之中并未提及五公子。公子返回,或有止息谣言之策。”
看着审配。袁绍道:“近来某总觉着古怪。”
“不知何事可使袁公觉着古怪?”
“你等多为显歆话,某不禁怀疑可是得了他什么好处?”
“我等乃是袁公幕僚,怎会收受五公子好处?”审配哂然一笑。
“别个倒也罢了,正南人品某是信得过。”袁绍道:“你断然不肯受人好处,某只是想不明白,因何连你也站在显歆一边。”
“五公子战功彪炳、为人正派。由不得不服。”审配道:“听闻不久之前连克曹军,险些擒了程昱等人。”
“此事某已知晓!”袁绍道:“功不抵过,每每打算赏赐于他,他总要惹出些祸事!”
“邺城传言非五公子之过!劫夺甄宓之事过去许久,有心人再度提及,袁公莫非要他背负一生不成?”
袁绍沉默。
“启禀袁公,五公子求见!”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
“正着他,他便来了!”袁绍向屋外吩咐道:“唤他进来!”
卫士应了,袁旭进入屋内。
离开村袁旭刻意装扮。
衣甲未卸、满面风霜。一看便知是赶了许多路程。
见了袁旭这副模样,袁绍满肚子的火顿时消了不少!
袁旭先向袁绍行个大礼,随后又朝审配拱了拱手。
审配回礼,袁绍则问道:“不在青州协同显思御敌,汝返回邺城作甚?”
“孩儿听闻邺城传言四起,心知父亲必定烦闷,特来分忧!”
“分忧!”瞪了他一眼,袁绍道:“还不都是你惹出的祸事?”
“此事因孩儿而起。更须为父亲分忧!”
“伶牙俐齿,打算如何替父分忧?”袁旭两句话一。袁绍火气已是消了多半,语气也和善许多。
“恳请父亲允孩儿全权查问此事。”
“全权查问?”袁绍眉头一皱:“你有何打算?”
“并无打算!”
“你……”本以为袁旭有了计较,得知他并无打算,袁绍顿时气结。
“父亲明鉴!”袁旭道:“孩儿方至邺城,此事根由尚且不知,如何打算?”
“既无打算。你又要全权处置?”
“孩儿有信心……”
“信心!”袁绍道:“以某看来,你正是信心过强,才惹出如此多的祸事!”
“敢惹祸事,只因家有慈父。”
袁旭一句马屁,拍的袁绍很是受用。
“罢了!交由你去做!”袁绍道:“此事由正南协同。若遇难解理应多问正南!”
“谨遵父亲教诲!”袁旭应了,随后道:“既是如此,孩儿先行告退!”
“去吧!”袁绍摆了下手。
袁旭躬身告退。
目送他离去,袁绍对审配道:“这孩子风尘仆仆才回邺城,便心急火燎的离去……”
“袁公是心疼了。”审配笑道:“方才还我等为五公子话,袁公又何尝不知五公子辛苦?”
“脚面之上也是肉啊!”袁绍叹道:“他虽为庶子,却屡屡为某分忧。风尘仆仆赶回邺城,水也未曾喝上一口便急于处置流言,某这做父亲的,又如何不知心疼儿子?”
审配微微一笑,起身道:“父慈子孝,某心羡慕!袁公令某协同五公子,某且告退,待到此事有了进展再来呈禀!”
“有劳正南!”
目送审配离去,袁绍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审配一句“父慈子孝”,彻底消除袁绍对袁旭的不满。
传言虽是因他当日之举而起,千里迢迢返回邺城为父分忧,何尝不是尽显为人之子的孝道?
有子如此,袁绍又怎能生出责怪之意?
离开书房,审配一路快走追赶袁旭。
没走多远,他便看见袁旭站在前面的路口。
“五公子!”快步上前,审配拱手一礼。
“审公!”回了一礼,袁旭道:“某劫夺甄宓已过许久,又有人将此事揪出,暗中缘由必不简单!”
“某近日也曾探查,此事并非针对五公子。”
摇了摇头,袁旭道:“看似与某无关,实则牵连不!”
“五公子是……”审配愕然。
“某也只是心存疑惑,并无实据!”袁旭道:“审公无须多问,平息传言方为紧要。”
“公子可有谋算?”
“某已有了安排,审公只须静待数日!”
袁旭返回袁家,邺城街头,众泼皮比往日活动更频繁了许多。
百姓避之唯恐不及,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像往日那样祸害四邻,只是走上街道眼睛不住的四下瞟着,好像在寻找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