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香港前往欧洲的某一艘货轮上,货仓的货柜顶端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上穿着一袭袍子,不过现在已经很难分辨出这袍子本身的颜色了,或红或黑,脏兮兮的,还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恶臭。
这个男人脸上也全部覆盖着血迹和灰尘,厚厚的一层,从五官中依稀可以分辨出他之前的样子,如果王铮在这里,一定可以一眼就认出,这个落魄到和乞丐类似的人就是迪纳塔莱,理想国度的天父大人!
不,就算王铮在这里,或许也不能一眼认出来,因为此时的迪纳塔莱和之前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那一头垂到腰间的飘逸银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光的脑门,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了!这和他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使用燃血遁逃秘法,在瞬间刺激身体极限,消耗大量的生命潜能,虽然能够达到很恐怖的遁逃速度,但是却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不仅会大幅度的缩短寿命,而且会使得身体各部分机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
迪纳塔莱气喘吁吁,喘气都好像很费力,看着船舱的顶部,眼神阴狠怨毒!
“邪王,邪王,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这一次东渡,让迪纳塔莱苦心经营的顶尖战力彻底覆灭,而且自己也遭受了华夏神秘高手的阻击,差点就永远地留在了香港,再也回不来。理想国度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到了鼎盛极点,可是,就在这短短的一夜,情况发生了大逆转,由盛转衰!
当然,此时的迪纳塔莱还不知道,王铮早就准备在西方阴他一道了,如果这位天父大人回到意大利,看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庞大势力被大西洋联盟和暗黑军校联手打的七零八落,两大势力正在争分夺秒的抢收胜利果实,那么这位理想国度创始人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直接变成植物人倒地不起。
仇恨的火苗在迪纳塔莱的心中燃烧着,越来越旺盛,简直就要把他给焚化了!
如果不是王铮,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果不是王铮,自己手下的顶尖战力怎么会全军覆没?如果不是王铮,自己的东渡之行肯定无比顺利,怎么会遭受如此大的阻碍?
事实上,每个犯错的人都是这样,总是从客观方面来寻找原因,从来不愿意从主观上找解决的方法。
如果迪纳塔莱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东渡惹的祸,那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可是没有人会这么想。
其实,在这一战中,是王铮为了整个华夏扮演了一次无名英雄,他把华夏的安危系在自己的身上,也让敌人把仇恨凝聚在他的身上!
号称西方魔鬼、一贯心思阴狠的迪纳塔莱,已经把王铮当成了他毕生的仇人,他将穷尽一生的力量来报复这个东方男人!
当然,仇多不压身的王铮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呼哈呼哈地埋头大睡,大战一夜虽然疲惫异常,但是放下了心理包袱的他睡得异常香甜,高质量的睡眠让人很是轻松舒爽,疲惫尽消。等到王铮睡醒之后,已经是中午了,上官诗诗从房间离开之后,一直就没有来骚扰他,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忙别的事情了。
当王铮洗漱完毕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魏文韬,这位第一助理眼神怪异的看了看王铮。
“我说魏老哥,我怎么感觉你的眼神饱含着深意啊。”王铮抠了抠鼻子,说道:“我的脸上长痘痘了么?”
“大小姐去看望蔡之琴了。”魏文韬笑着说道:“她说等你睡醒之后让我送你去酒店,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我还是不去了。”王铮摇了摇头:“她们几个女人一起吃饭,我跟着算是个什么意思,不方便,还是算了吧,你帮我跟她讲一下。”
“那我跟她说一声。”魏文韬心想,你怎么不自己跟上官诗诗说,是不是因为早晨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导致两个人现在不好意思见面了?
王铮哪里猜的出魏文韬的想法,他好像想起来什么,说道:“我去一下凯宾斯基酒店,有点事情。”
在凯宾斯基酒店里,住着两个人,两个身份极为敏感的人。
此时,洛琪正穿着一身睡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的心情从未如此的迷茫过,就在昨天,她为了报答那个人曾经的救命之恩,选择背叛了她所在的组织,背叛了迪纳塔莱。
虽然,洛琪对迪纳塔莱谈不上什么忠诚不忠诚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理想国度整个组织的价值观也越来越不认同,这一点不能怪她,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可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导致另外五大长老身死,以迪纳塔莱的阴狠心性,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未来,自己将何去何从?
洛琪的选择和佩普斯又是不一样的,后者是被王铮威逼利诱,而且身上还被种下了毒,迫不得已才和王铮合作,而且是不合作也得合作。
“真是一件令人惆怅的事情。”洛琪自嘲的一笑,端起早已凉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很是优雅,但是却透着一丝苦涩。
“其实,这没什么好惆怅的。”房间的门一直是虚掩着的,王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洛琪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转过脸来,当她看到王铮的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这个男人竟然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她的人生命运。也许,从自己第一次踏上金陵的土地开始,命运和华夏就已经紧紧地联结到了一起。
“是在担心迪纳塔莱的报复,还是在担心以后的事情?”王铮把房间门关上,坐在洛琪的身旁,同样望着窗外。
窗外的景色很美,但是比风景还要重要的是,得拥有看风景的心情。
“都有。”
洛琪苦涩的一笑,毕竟意大利她是回不去了,在那一片土地上生长了那么多年,若是说以后再也不能踏上那个被称为家乡的地方,没有人会觉得轻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