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同十分意外,问道:“是姐夫?怎么提前啦?你和小君、小兴不一起过来?”
“她们着急,劝也劝不住,我们再空几天吧。”
孙家祥把闻妈妈和闻木秀接到建设大酒店住下,闻同一下课就赶了过去。
一进门,他就发现气氛不对,妈妈冷着个脸,姐姐更是面色不善,两人都一言不发地坐着。
等孙家祥离开,顾不上理闻同的嘘寒问暖,闻木秀急切地道:“大弟,听说你处对象了,要和人家结婚是吧?”
闻同心下一惊,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哪个多嘴婆?犹豫了一下他道:“是的,正准备过年时征求你们的意见。”
“妈和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不行,决计不行!你是大干部,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要学历有学历,要地位有地位,条件这么好,怎么能找个二婚女人?比你大一两岁就算了,还拖着个孩子,又不能生育,这说出去让村里人笑话死!你让妈妈怎么立脚?就是爸爸在地下知道了,也不得安生!”闻木秀一口气说道,语气决绝,不容商量。
闻同知道,相对妈妈姐姐算是开通的。他还琢磨着先从她身上打开缺口,攻下她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一直以来大事上妈妈总是听她的。
没想到她情绪比妈妈还激烈,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指望她有超前观念是不切实际的。
他艰难地道:“妈,姐,我们是真心相爱,我很喜欢她,离不开她。”
闻木秀不客气地说:“我没说你们不是真心相爱,真心相爱就要跟她结婚?我不是反对你和她相处,但不能和她结婚!天下好姑娘那么多,你怎么偏要和她结婚?电视里不是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吗?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
闻同心道,这你观念倒挺开通!他道:“我不能那么自私。”
闻木秀毫不留情面地道:“你也知道不能自私?那我问你,你违逆妈妈的心愿和她结婚,伤妈妈的心,是不是自私?你不能伤她的心,就来伤妈妈和姐姐的心是吧?我一直以为你明事理,比小弟懂事,没想到也是这样!一个个熬着不结婚,要结婚了还找这样的女人!”
说着、说着,她抹开了眼泪。她一开哭,闻妈妈马上跟着落泪。
闻同闷声道:“谁告诉你的,是小声?”
“不是!他可有出息了,还吱吱唔唔不肯承认。谁告诉的你不要管,你就说到底怎么办吧,我和妈想好了,就住在望水,留下来照顾你。”闻木秀说。
闻同心下一声呻吟,什么照顾,不就是监督嘛!
他想了想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们见都没见过她,也不了解她,怎么就一口拒绝了?”
闻木秀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知道,不就是漂亮吗?漂亮归漂亮,天下漂亮女人多了,你要是真舍不得,她也愿意,你们怎么处我和妈不管,但决不能结婚!”
闻同辩解道:“我不光是图她外表,她聪明,人也很好,对我事业帮助很大。”
闻木秀霸道地说:“那也不行,再漂亮、再聪明、再心好的女人,只要是二婚就不行!你自己说不出口,我去找她,让她离你远点。不行就多给她钱,我来出,决计不能再来缠你!”
闻同无法,闷声道:“千万不能,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闻妈妈垂着泪一直没开腔,这时用手掌擤了擤鼻涕抹到鞋底上,叹口气道:“唉,要是小筠那孩子还在就好了,多好的一个妹子!真是苦命人哪!”
闻同脸一黯。闻木秀见状吓了一跳,忙道:“妈,你说什么呢?还提这事干什么?走吧,先去吃饭,飞机上的东西清汤寡水,我们一口都吃不下去。”
晚上闻同没回租屋,也在建设大酒店开了间房陪妈妈和姐姐。
听她们唠叨几个小时回到自己房间后,他心情格外烦躁,随手拨通李易秋家的电话。
李易秋到县城上班后暂时还住在父母家,教育局的房子腾出来了,但她没空收拾。
接电话的是她妈妈,闻同还是头回和老人家通话,犹豫了一下道:“阿姨您好,我是李局长同事,麻烦您请她接电话。”
对女儿和闻同的事,老两口并不知情。小囡囡人小鬼精,得妈妈嘱咐后对此居然真能做到守口如瓶,殊为难得。
自女儿当上教育局局长后,家里电话就没断过线,老人们还未能习惯下来,语含骄傲地高声喊道:“小秋,同事电话!”
李易秋正在给小囡囡讲《睡前小故事》,走过来一听是闻同,连忙捂紧话筒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爸爸妈妈道:“爸、妈,我要谈重要工作,你们先进屋去。”
老两口很配合,等他们离开后,李易秋小声道:“在家不方便,你声音小点,搞快点。”
“我妈和我姐在江映,我想请你抽空来一趟,见面好好聊聊。”
李易秋一阵意外,不是说得几天吗?她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有必要见面吗?我又不需要什么。”
“感情是沟通出来的,还是见个面吧,多见几次就熟了,我陪你一起。”闻同说道。
沉默了会,李易秋道:“好吧,我答应你。”
等李易秋回房,小囡囡神秘兮兮地贴到她耳边问道:“妈妈,是爸爸吧?什么事?”
刚才妈妈赶开外公、外婆后,她就上了心。等妈妈通电话时,她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竖起耳朵细听,把李易秋的话听了个清清爽爽。
李易秋心情很不好,瞪了她一眼斥道:“小孩子怎么老管大人的事?睡觉去!”
见妈妈真生气了,小囡囡没敢再罗嗦,灰溜溜地钻进了被窝。
次日等闻同走后,闻木秀留下闻妈妈一个人在酒店,悄悄托付给孙家祥后,她坐上去望水县的班车。
到了县城她直奔教育局,以前来过几次望水,情况一点也不陌生。
李易秋正在办公室和人谈工作,听说有个姓闻的女人找自己,心下就有了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