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秋正胡思乱想着,闻同回来了,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闻同先倒了杯水,坐到床沿上,微笑道:“来,扶你喝水吃药。”
李易秋柔情脉脉地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闻同探出右手,插进李易秋背后把她扶起,左手端着杯子喂到她嘴边,待她喝进一口水后,又取出药丸喂进去。
喂完药,闻同拧开药膏,抓起李易秋皓白如玉的手腕,推上衣袖,细心地往伤处涂抹着。
“肿成这样,怎么这么不小心!”闻同说。
被涂上药膏后,热辣辣作疼的伤处立时传来丝丝清凉感,李易秋说不出地舒爽,心头充盈着难言的愉悦,忍不住娇声道:“地滑溜嘛,人家……偷听被你发现了,心慌呗!”
见她不胜娇羞的模样,闻同一笑,没说话。
李易秋觑着闻同的神色,又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内衣放在外面包里,忘了带进去,刚打开门想出来取,就听到你们在说。”
闻同有意地说:“那和故意有什么区别?你真不想听,可以再关上门。”
李易秋急了,说道:“你们俩在背后诋毁我,我当然要听了,还、还有,不是我让囡囡这么做的,你能相信我吗?”
闻同见李易秋认真起来,怕引起误会,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道:“我永远相信你!”
李易秋一下子激动起来,忍不住腻声道:“等下再涂,想要你亲我!”
闻同不忍拂逆她的心意,放下药膏,轻拥住她。李易秋往前一耸身子,紧紧地贴进他怀里,仰起头献上红润的双唇。
闻同一低头,两人热烈地吻到一处。
良久,闻同轻轻地推开她,说道:“涂药吧?”
李易秋嗯了一声,两眼好似要滴出水来,沉默片刻,大胆地表白道:“听到你们俩的说话,我心全乱了,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不停地想你,想你正在亲我、爱我,就象以前半夜醒来时一样,想得难受极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自己安慰自己……”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不可闻,羞臊得别过脸,脸色绯红绯红。
闻同见她连这么私密羞人的事也肯拿出来和自己说,显见已经对自己完全放开了身心,不带一丝防护,心下顿时感动不已,柔声道:“谢谢你这么信赖我,我是爱你的,只是很害怕伤害了你。”
再次得到这句话,李易秋心都飞了起来,急急转过脸来,说道:“你怎么会伤害我呢?!我知道,你心里很疼我和囡囡的,怎么会舍得伤害我们呢?你也知道我的,是个苦命人,这辈子不敢想再有婚姻幸福。婚姻有什么用?说不要你还不是一句话?只有感情才是真的。彼此有了真正的感情,没有婚姻一样可以活得很幸福。何况,我还有个心爱的女儿作伴……”
话一说开了,李易秋停不住:“遇到你,我控制不了自己。以前有小筠,我不能去打扰你们平静恩爱的生活。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实在管不住自己了……我想好了,我是个被抛弃的女人,又拖着个孩子,还不能再生育,这一辈子,只想跟在你身边,做个秘密情人,得到你的爱,一样会很幸福。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新的爱人,要结婚了,她不能容纳我,我也能心甘情愿地离开,在心里默默地为你们祝福。”
闻同早就停止了上药膏,考虑了许久说道:“小秋,你知道我为什么害怕会伤害你吗?我不能瞒你,我这辈子已经无法放下她,你跟着我,这对你是不公平的。还有,我更担心的是,不能保证给你婚姻,尽管我也会努力地去争取。就象你自己所说的,你再没有生育能力了,我很担心妈妈和姐姐不能接受你。妈妈生我、养我,姐姐对我有养育之恩,在我心里就和父母一样,我很难违逆她们的心愿。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你也痛苦我也痛苦,到头来还是把你伤害了。也许我太理智、太冷静了,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闻妈妈和闻木秀,肯定介意李易秋二婚女人身份的,这一点闻同没敢说出来,怕刺伤了李易秋。
李易秋费劲地捧住闻同的脸,神情肃穆地道:“我刚刚说过,我不要婚姻,只想跟着你,享受你的爱。你说的我早想到了,我现在很清醒,已经想得很透彻、很周全,决不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我,完全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也一定会始终不渝!有这些,我就终身不悔,很知足了!”
闻同忍不住眼眶湿润,动情地道:“我一个乡下穷小子,能得到你这么宠爱,是我一生的福份。如果你愿意,请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这段时间,在心里向她祷告,请求她原谅我,原谅我接纳了新的爱人。对不起,我太自私,这对你很不公平!”
李易秋轻声道:“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能这么重视她,也会这么重视我,也会象对她那样用自私心来爱我,这样想,就很公平。我等着你,等你克服掉心理障碍,哪怕是等到老,等到海枯石烂!”
闻同心情激动,下了床,双膝跪地,庄严地道:“我,闻同,对天地起誓,假如真有一天,我不得不和别人结婚,而无法给李易秋婚姻,如果她不能接纳李易秋的存在,我决不会选择和她结婚,此心不渝,天地为证,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李易秋没有阻止他,脸上挂满了笑意,看着他,一直等到他站起身才娇声道:“药还没涂完呢!”
两人耳鬓厮磨地涂着药膏,却始终没有突破到最后一步,守着那道莫名其妙的底线。
涂好药膏,闻同怜爱地看了看睡得香甜无比的小囡囡,转过身扶着李易秋道:“你躺下睡吧,我刚才忘了帮女儿脱外衣,还穿着呢,捂出一头的汗!”
李易秋见他已经自自然然地把“干女儿”改口为“女儿”,顿时心潮澎湃,难以自抑,拉过他的头就吻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