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身灰尘的丁牧从废墟里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陈三刀面前,一脚踹过去,陈三刀捂着肚子倒下去,丁牧则是抓住了他手里的手机,看到了他刚刚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本想留你一条性命,结果你却不珍惜。”
丁牧抓起陈三刀,稍稍用力就跳进了围挡之中,然后才一脚踩断了陈三刀的脖子,扔到一栋老旧的房屋下面,做出陈三刀失足坠落,刚好扭断脖颈的样子。
这个时候警笛的声音响起,丁牧微微皱眉,快速离开现场。
他已经在躲避麻烦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没完没了,刚才他带走陈三刀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警察稍稍追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到时候又得陷入麻烦,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没办法,取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说道:“小田,我这有点麻烦,你出面处理一下……”
……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余茗,她看到丁牧这副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丁牧,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没什么,摔了一跤而已。”丁牧说道。
“那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余茗刚说完就感觉这话似乎有歧义,补充道:“我给你洗洗,就当,就当谢谢你那天帮我赶走流氓了。对了,你看,我今天发工资了,这是我买的烤鸭,我请你。”
丁牧笑了,“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到房间把衣服换下来,随便穿了一件T恤出来,把脏衣服交给余茗。
他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不过余茗的脸色就有点发红了,他还是第一次给别的男人洗衣服,嗯,丁牧应该也算是男人吧?
“那天的事,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丁牧熟练地用春饼卷起鸭肉、葱丝、再蘸上调制好的酱料,一口吞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有这个就够了。”
“诶,你慢点!別噎着!”余茗看到丁牧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你先吃,我把衣服泡上,洗干净了再给你熨一下,保证明天你能穿上崭新的衣服。”
“嗯,谢了。”
几分钟后,余茗坐到丁牧对面,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翻看朋友圈,很快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丁牧你看!棚户区拆迁,一栋三层楼房意外倒塌,导致一名少年被埋在下面,就刚才发生的事,还有照片呢!”
丁牧心里一动,接过余茗的手机就看到了几个人围在一片废墟上展开救援,陈三刀站在旁边指挥的图片,说道:“你怎么确定有人被埋在下面了?”
“这不是有文字吗?发朋友圈这人说自己目睹了全过程,被埋在下面的那个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
余茗的声音慢慢变小,刚才丁牧交给的她的衣服,似乎就是深蓝色T恤和黑色裤子?
她看看坐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丁牧,再看看手机里的图片,一个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
“丁牧,被埋在下面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你觉得坐在这里跟你吃饭的,是鬼吗?”丁牧反问。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余茗急忙解释道:“我就是看到你刚才给我的衣服和朋友圈里提到的那个少年有点像,所以……”
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完全不可能嘛!
如果真是丁牧被埋在下面,他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吃烤鸭?
“其实,就是我被埋在下面了。”丁牧突然说道。
“啊?”余茗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笑道:“你别逗我了,肯定是有人穿了类似的衣服。怎么可能是你呢?如果真是你,你现在应该在医院才对。”
“不信就算了。”丁牧没多说什么,“对了,发朋友圈的是你朋友?”
“是我在医院的同事,怎么了?”余茗问道。
“叫什么名字?医生还是护士?”
“跟我一样是个实习期的护士,也在这附近租房子住,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余茗好奇。
“没什么,随便问问。”丁牧说道,拿过手机给小田发了一条信息:石城第一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看到了今天下午的事,住在棚户区,你看着处理吧,别把人给吓到就行了。
没办法,被三层小楼埋到下面却丝毫无损这件事传出去绝对会让人惊讶,丁牧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出名,他觉得自己混日子的生活还能抢救一下。
余茗盯着丁牧看了几秒,突然蹦出来一句,“我那个同事还挺漂亮的,名字也很好听,叫肖箬箬,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
丁牧赶紧拒绝,目前身边这些事就足够麻烦了,可别再让别人来打扰他的生活了。
然后又给小田补充一条信息:实习护士的名字叫肖箬箬。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肖箬箬可是大美女,别人想认识我还不给介绍呢。”余茗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挺高兴。
至于为什么高兴?
好像她也不清楚。
吃完烤鸭,丁牧回房间,余茗开始给丁牧洗衣服,洗干净之后又细细地熨烫整齐,挂在丁牧房间的门口,做完这些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余茗躺在床上,心里泛出喜滋滋的感觉,不多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丁牧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了挂在门口的衣服,朝着余茗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衣服收进房间,再次出来的时候,阴影约约听到了余茗房间里传来的一声哭泣,不过马上就被压了下去。
丁牧止住脚步,余茗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要不要去问问?
转念一想,还是先等等吧。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不管这些麻烦能不能解决,人们都不愿意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这个时候去问反而会让余茗尴尬,不如等余茗的心情平静一些,再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来,至少余茗不会太尴尬。
丁牧离开没多久,余茗也上班去了,她的眼圈有点红,精神也不是很好,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活泼。
刚走出棚户区,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肖箬箬。
肖箬箬确实如同余茗所说,是一个美女,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不是很突出,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让人感觉很亲近。
“余茗,看到我昨天发的朋友圈了吗?”
“看到了。”余茗的语气有些低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明明看到有人被埋在下面了,可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却说没有人被埋在下面,结果好多人都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可我昨天真的看到了,就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应该还在上高中,穿什么衣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看错?”肖箬箬抱怨道。
“哦。”余茗提不起丝毫兴趣。
肖箬箬见状,不满道:“你也不相信我?我告诉你,这都是真的!我还记得那个男孩,再见到的话我肯定能认出来!今天下班我就在昨天拆迁的地方等着,非得把那个男孩找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