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久后，整片山谷四周的山峰上，依旧一片寂静。
轰轰。
天空中，那如云彩般的灵石波浪还在绽放璀璨的光泽，仿若司春之神降临，使得百花齐放。
“咕咚。”
看见此幕，无论是牧铮等牧家之人，还是远处山峰上的诸多修士，都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虽然众人根本不知道陈凡施展了什么灵术，陈凡似乎也没有遵守那十块灵石的约定，大部人甚至根本不懂灵术，但面对着这恐怖的场景，众人哪里不明白。
在这场牧铮与陈流云的灵术切磋中，陈流云完胜！
“一念而已！”
众人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陈凡那道平淡的话语，心中一片震撼。
牧铮寻找灵石，又是施展灵术经典中的锁灵秘术，又是牧家先祖创造的紫符秘术，还有自己创造的勾灵秘术，然而陈流云施展灵术，仅需一念，所有灵石皆被寻觅到！
相比之下，牧铮的灵术，瞬间显得花哨而幼稚！
“神迹！神迹啊！”
哪怕是牧铮，脸上的傲气也是逐渐消散，不可置信地喃喃叹息，最终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对着远处的天空喝道：“三日后，我牧家必定前往渺烟宗，多谢陈仙师赏识！”
声如雷霆，一传数里。
“这……”
一听此话，众人目光一凛。
显然，此刻的牧铮彻底服了，已经下定决心，要归顺渺烟宗！
这不但使得牧家众人，也使得围观的修士心中震动。
牧家为雪寒域千年灵术世家，从不接受任何修炼势力的邀请，但今日，打破千年惯例，要归顺于渺烟宗！
嗡嗡嗡。
一时间，道道声音传来，众人议论纷纷，但多数人并不觉得意外。
牧家这种灵术世家，用武力难以使其屈服，可对这种近乎神迹的灵术，却是求之若渴，若能得到这种灵术，莫说让其加入渺烟宗，甚至让其离开雪寒域都不无可能，牧铮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但也有不服者。
牧源目光不停闪烁，最终咬了咬牙道：“族长，陈流云的灵术虽然不俗，但我牧家精通无数经典灵术、历代先祖更开创诸多灵术，为千年灵术世家、底蕴无穷，莫非真的要归顺于他？”
说罢，他狠狠地攥了攥手，满脸的不服气。
“你懂什么！”
他话音刚落，牧铮已经一声怒喝，看向众人道：“我牧家之前所研习的灵术，皆是以真元凝聚灵阵，勾动石料中的灵气、筛选灵石，然而陈仙师的灵术，却几乎未动真元，直接以秘法引动石料中本身的灵气，堪称造化！”
说到最后，他也是满脸惊叹。
“以秘法直接勾动石料本身的灵气！”其余长老也是咋舌。
作为灵术世家，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得这句话的含义，这几乎是一种搭建空中楼阁的灵术，颠覆众人的想象！
“相比起来，那些所谓的灵术经典、我牧家开创的灵术，纯粹是个笑话，或则说，我牧家那所谓的底蕴，在陈仙师面前，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而此时，牧铮已经继续慨叹。
“笑话？”
围观修士面色古怪。
他们虽然不明白陈凡那一招的奥秘所在，可听到牧铮对其作出如此高的评价，还是忍不住咂舌。
“可是，我牧家……族训……”不过牧源还是不死心，低声喃喃。
“族训？”这一次开口的不是牧铮，而是牧擎，只见他眸中爆发出璀璨光芒，沉声喝道：“历代老祖传下祖训，是担心牧家在修炼势力的纷争中自取灭亡，可也并非是让我们故步自封，若错过此等灵术，实在是愚不可及！”
“这……”
牧源的脸庞彻底僵硬，嘴唇嗡动，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传令下去，牧家举族迁移，立刻前往九溟山脉，决不能错过三日后的立宗大典！”牧铮目光一闪，厉声喝道，接着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也是面带苦笑地慨叹。
“陈仙师说得对，加入渺烟阁，是我等的造化啊！”
“……”
一听此话，无论是牧源等人，还是诸多围观修士，都是脸庞苦涩，只有牧擎和牧灵梦两人，感叹地摇了摇头。
……
“宗主，刚才你若带牧家离开，牧家未必不会答应，为何就这般离开？”
而此时。
距离牧家数百里的一片山脉上空，玉船上，林雪婵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轻张檀口，看向陈凡问道。
孟河等人也是望来。
牧铮的那句话，蕴含着浩瀚真元，直追玉船，众人也是听到了，他们不明白，为何陈凡不直接带走牧家众人。
这可是之前的玄云宗、混元门等雪寒域巨擘梦寐以求的事情！
“带走他们？”
陈凡淡淡一笑，看向众人道：“我说过，牧家在我眼中，无非是一个小小的灵术世家，招揽他们加入渺烟宗，已经是给他们机会，哪里犯得着此等大礼。”
“这……”林雪婵脸庞一滞，面色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说。
对于陈凡这似乎目空一切的语气，她几乎已经习惯。
“宗主，没想到您不仅在修炼一道上惊才绝艳、精通阵法，竟然还还懂灵术！”一旁那个叫依依的少女则是满眼冒星地看向陈凡，其余弟子也是一脸服气。
此时的他们，对陈凡早已惊为天人了！
“阵法、灵术？”陈凡眉头一挑，缓缓开口：“这天域中的诸种法术，我若说只精通十分之九，没人敢说他精通全部！”
“啊？”
依依一把捂住樱唇，明亮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陈凡，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孟河等人也是面色古怪。
他们确实对陈凡已经服气，可这口气，也太大了些！
“罢了，之后你等自会明白，”陈凡也懒得多说，摆了摆手，随即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笑容：“今日来这牧家，除了将其收服外，也并非没有其他收获。”
“嗡。”
话音刚落，他右手一挥，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枚火红色的灵石，刚刚悬浮于空中，便有一股炽热的灵气波动席卷四周，使得这片天空，都仿佛化为一片熔浆。
“这是……”
林雪婵等人目光一凝。
“地级灵石中的淬焰灵石。”陈凡抖了抖那火焰灵石。
他之所以答应牧铮进行灵术切磋，除了收服牧家外，还是因为发现了这淬焰灵石，这种灵石极其稀少、蕴含着充裕至极的灵气，但最关键的是：极其适合他修炼大罗道体！
“如今已晋升化神，大罗道体，也该找个时间继续修炼了！”想及此处，他也是目光一闪。
“唰。”
下一刻，随着他手中一道磅礴真元打出，玉船爆发出一道璀璨光芒，如同闪电般，愈发迅疾地向九溟山脉的方向掠去。
……
牧家归顺于渺烟宗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使得整个寒元国和附近地域都是一震。
但这风波很快平息。wavv
因为，有一件更重大的事情，几乎吸引着整个雪寒域的目光。
三日后，渺烟宗便将举行开宗大典，届时，必定是雪寒域数千年来的最大盛事！
这一点，当陈凡等人回到九溟山脉时，也是感受到了。
“嘶！”
刚掠进九溟山脉附近的天空不就，当向着下方眺望时，即使是林雪婵等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