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不少牙狼镇的居民已经吃完早点,开始准备上午要出售的货物,一些小贩占据有利地形,把自己觉得最值钱的商品摆在显眼位置,就等顾客上门。
一些学生,父母虽然要赚钱养家,抽不出时间,但姥姥姥爷却可以盯着他们做作业,书山题海,让那些冲刺高考的学生苦不堪言。
虽然很多人都立志要考名校,光耀门楣,但现实却是,只要老人家不注意,书本下的手机就露出真身,学生党们在屏幕上开展各种交流。
例如晚上去网吧开黑,或者有喜欢的球员比赛,要熬夜看球赛,或者兄弟被人欺负了,兄弟伙讲义气去撑场子……
一些比较含蓄的男同胞,等到老人家都组团去戏院听戏,火急火燎地打开电脑,搜寻自己偷偷摸摸藏起来的私人文档,然后,大开杀戒,亿万生灵付之一炬……
相比于牙狼镇,后山的决斗场通常要冷清很多,但是今天,两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不断扩散,不少临近的鸟雀都吓得飞走了。
决斗场中最大的那个场地,占地面积堪比足球场,此刻烟尘滚滚,伴随着高低起伏的呻吟声。
“咳咳咳~~~~~”
徐晃步履蹒跚地从烟尘里走出来,每走一步都要咳嗽几声。
他现在非常狼狈,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完全变成不规则的碎布块,只能遮住一些重要部位。
柔顺亮丽的黑发现在变成极其蓬松的爆炸头,杂乱如鸟巢,如果不是还冒着白烟,他都觉得会有鸟在他头上筑巢。
现在距离徐晃拿到星云法器已经半个月了,在他没日没夜的艰苦修炼,除了一日三餐和基本睡眠外,他就呆在修炼室里埋头苦修,终于得偿所愿,突破雷系第二级,掌握了霹雳-夜叉。
然后,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着自己对面那个一脸坏笑的中年大叔,徐晃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因为……打不过。
“这就不行了,我现在连热身都还不算呢!”
张怀义活动了一下肩膀,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完全不把徐晃那个小鬼放在眼里。
他可是牙狼镇的高端,甚至说第一战力,整个牙狼镇能够勉强和他对招的,就那么几个,还都没什么空闲和他对练,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和老朋友聚会时可以过几招解解手瘾。
对他而言,骨子里的猎人气息是好战的,这下可以,有个免费沙袋送上门来,虽然不能用高阶以上魔法,但自己只用中阶也可以虐的他体无完肤。
打着指导修行的名义胖揍小屁孩也不错,而且这确实是在传授经验,无话可说。
你说他不是护犊子吗?
对啊,自己可以胖揍小鬼头,但别人不行啊!
徐晃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就连才掌握的霹雳-夜叉和实战性不强但威力十足的疾风-足刀都使出来了。
虽然得到张怀义小小的惊讶,但他认为这是天赋加灵种特性才有的结果,不算吃惊,而且……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受伤,毫发无损,而且在徐晃发疯似的乱扔霹雳和风盘时,他还拿着自己的手机刷着热搜,整整半个小时,徐晃人都气炸了。
话说平常,徐晃的对练不是青甲晰龙徐青吗?
那个馋嘴龙,自从短时间内连续吃掉灰岩石狼,黑鳞虎纹鱼头目,甚至包括蛇纹邪蜥三头战将级妖兽,体内的能量饱和,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瞌睡,懒懒散散,根本不可能和他对打!
徐晃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张怀义大叔从头到尾只用过两招,烈拳-地刹和风轨,但他已经让自己束手无策了。
同样是烈拳-地刹,张叔用出来的威力比王乐还要强一倍,自己的夜叉和足刀都被直接粉碎。
而启动“神行步”的自己,居然无法跟上已经发福的中年大叔的步伐,他居然比敏捷型的蛇纹邪蜥还要灵活!
如果单单是魔法威力的差距,徐晃倒不至于这么狼狈。
但是,不管是洞察力,瞬间应对,移动速度,近身格斗,甚至自己引以为傲的施法速度……
都遭遇了全盘碾压!
他知道张叔没有成为猎人前,曾经是军法师,学习过军队的格斗术,不是什么花把势,而是真正的杀戮之法。
快狠准就是军用格斗术的精髓,也许强大的身体素质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但真正的生死搏杀也许就在几十秒,甚至更短。
徐晃自认战斗素质还是有一点,但是被张叔近身后,他根本没有释放魔法的机会,想要反击却像小鸡一般被轻易暴打,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
张叔年轻力壮时,据说在部队里,不用魔法,赤手空拳可以打十个,现在虽然人到中年,发福后像身怀六甲,但打自己一个小家伙还是绰绰有余。
最后把自己干掉的,就是一记过肩摔,自己趴地上一时半会都起不来。
虽然完全是单方面的暴打,但徐晃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不断进步,连格斗能力,和一年前相比也有质的飞跃。
所以他豁达的宽慰自己,要想狂扁别人,先要学会挨打,抗击打能力很重要!
“小子,把这个药膏涂上,清除瘀血……”
张怀义点燃一根香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丢给徐晃,被他一手接住。
这种药膏据说是军队里,战友间对练后治疗瘀血和暗伤用的,效果很好,就是会有一种灼烧般的剧痛,自己第一次用的时候差点痛昏。
毕竟,那时候刚刚高校毕业两个月,细皮嫩肉,张叔还有些看不起自己这种没经过历练的花朵。
但现在,即使依旧刺痛,徐晃已经能够面不改色,专心致志把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那些有淤青的地方,一年时间,他已经渐渐习惯伤痛,也愈发觉得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娇生惯养。
如果不是自己心中的危机感强迫自己咬牙坚持,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也不可能让张叔发自内心的认可自己。
“嗯,什么?那头老蜥蜴最近不安分了,你们继续监视,我马上就到……”
原本还想多陪徐晃这个小鬼头练练,但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张怀义拿出自己的荣耀手机,听见电话那头局促不安的声音,神色凝重。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从半个多月前,徐晃和王乐他们小队猎杀了一头蛇纹邪蜥时,张怀义就心生不妙。
那头年轻的蛇纹邪蜥天赋异禀,在老蜥蜴的部落里地位肯定不低,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山脉外围地区。
但很明显,这些年来老蜥蜴深居简出,镇子上的高阶法师很难打探到它的底细。
现在它突然开始活动,很可能图谋已久,那头蛇纹邪蜥也许是个导火索,也可能压根没有什么联系。
总之它已经忍耐不住了,意料之中,老蜥蜴本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善茬。
张怀义不害怕老蜥蜴发难,蛇纹邪蜥部落和牙狼镇本来就是世仇,相互间厮杀不断,上任镇长还是死在老蜥蜴手上,这仇不可能不报。
他只是担心,它现在究竟是什么实力?
十年前就是大统领的它,修为是不是又进一步,逼近那个让他焦虑的境界……
“小鬼头你自己修炼吧,我突然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处理,可能要出差几天,你给我酒楼里的伙计们捎个话,他们知道怎么做……”
张怀义看着不远处已经涂抹完药膏,开始活动筋骨的俊美青年,语气严肃。
“我知道了,张叔!”
虽然怀义叔口头上轻描淡写,但看着他拧紧眉头,徐晃就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从他竟然没有时间回去吩咐,还要他跑腿就可见一斑。
虽然平日里,怀义叔也会装出一副义正言辞,仿佛要面临什么巨大危难的神情,让他跑腿,实际上基本都是懒得动,但这次应该是真的。
看着半空中,那个背上凝聚两只青色羽翼的中年男人,那是他的风系高阶魔法-风之翼。
他神色凌厉,一股泰山之势油然而生,那股从未消失,只是一直隐藏的磅礴气息,融合着军人的铁血和猎人的沉稳,这才是他,锋芒毕露!
“小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懈自己的修行,面临危难,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最大的保障!”
张怀义对着地面上抬头仰望自己的黑发青年大声说道,随即转身,挥动巨大的风之翼向山脉的深处飞驰而去,只留下青色的残影,重重叠叠。
“大叔,可要安安全全的回来……”
徐晃下意识的说出来,若有所悟,沉默一阵又自言自语。
“不能立flag,不能立flag……之前说的不算,张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
徐晃突然发现,自己貌似前世就是个“乌鸦嘴”,嗯~
还是什么都别想比较好,该干嘛干嘛,就当张叔出趟远门去游山玩水,毕竟清魂山脉确实山清水秀嘛……
想着想着,徐晃就双手抱头,哼着小曲走回牙狼镇,顺带给张叔酒楼的员工捎句话,然后……
回家听一听音乐,久违的放松一下,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嗯,就这样办!
………………
“它死了吗…………”
清魂山脉深处,一个巨大的地底溶洞里面,匍匐着一群形态各异的妖魔。
它们的实力至少都在大战将,甚至为首的几个气息逼近统领,这些可以在山脉里占得一席之地的强大妖兽,现在都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黑暗中,那个发出嘶哑低吼的存在。
“我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年,居然因为你们的疏忽大意……让我失去了最关键的一步棋!!”
黑暗里,露出一只阴森恐怖的竖瞳,它的声音让这些匍匐的妖魔如坐针毡,那股饱含杀意的压迫感让它们动弹不得。
“啊啊啊!!!!!”
黑暗里伸出一条赤红巨蟒般的巨舌,它降临在一头魔焰裂蜥的头顶,那头统领级的强大妖魔几乎没有反抗之力,被拖拽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它惨叫着,利爪在溶洞的地面上滑行挣扎,留下无数滑痕,伴随一阵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音戛然而止,其他的妖魔也许同情这头不幸的魔焰裂蜥,但更多的是对自己逃过一劫的庆幸。
“它对我看重的东西保护不力,让我珍贵的血奴脱离部落,死罪难逃……”
金色竖瞳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部下,冷冷说道,它对于那些办事不利的爪牙,从来不会宽恕。
“我不希望计划再出现什么闪失……要不然……你们都成为我的食粮……”
金色竖瞳转身进入阴暗潮湿溶洞的深处,庞大到几乎占据整个地底世界的恐怖身躯渐渐消失,但那股压抑的气息却经久不散。
很久过后,那些匍匐的妖魔才颤颤巍巍起身,在布满汗渍的地面上仓皇出逃,心有余悸。
它们都想活命,这座山脉已经没有可以抗衡那位的存在了,它的计划虽然因为人类而出现误差,但它的实力依旧不可战胜,统领级,已经不能形容它了。
应当尊称它为……邪龙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