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秦……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陪你血战到底……让我们一起……将这里……化为炼狱!!!”
猎魂尸鬼血骨仰头狂笑,它将邪血之镰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的躯骸硬生生刺了进去,混沌漆黑的躯壳里喷涌而出磅礴浓稠的黑暗之力。
它被血迹斑驳尸布包裹的躯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就连深邃漆黑的双眼也逐渐崩溃。
它望着远处那个戴着银色恶鬼面具,深不可测的神秘人,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头颅的消亡,戛然而止。
“困兽犹斗,既然已经无处可逃,那就只能自己拼杀出一条生路,哪怕要燃烧自己的生命来祭祀恶魔,我也必须活下去!!!”
叶秦身上那层浓稠厚重的黑暗物质将猎魂尸鬼血骨体内迸发出的所有黑暗之力吸食殆尽,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却从叶秦身上释放出来,犹如一座巍峨的巨岳!!
他怒喝一声,右手直接握住那把邪血之镰,锋利无比的血镰迅速缩小,但消亡气息却愈发恐怖,仿佛真正的死神镰刀。
血骨只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叶秦体内坚实封印的钥匙,只有打开那扇封印之门,那头沉睡的“怪物”才会苏醒,显露锋利的獠牙……
当初设置这道禁制的法师是审判会本部的一位半隐退的老审判长,修为距离禁咒仅一步之遥,在心灵系的造诣极深。
他没有加封禁咒,不是因为没有一颗合适的大地之蕊,只是知道自己年事已高,突破的可能性不大,将这个机会留给更有潜力的半禁咒。
如果他真的凭借大地之蕊成功突破,审判会也许就会多一位禁咒级别的心灵系王牌。
那位老前辈设置这道禁制时,并不是完全封锁,他留下一道裂痕,作为开启超然力的大门。
这样,在叶秦需要力量的时候,他就可以短暂使用这股危险的力量,不会被侵蚀过多生命力。
叶秦这些年遇到过的强者不在少数,对付那些超阶顶尖法师,他都需要依靠这股禁制的力量,才能一次次险象环生。
“我说过……要么我杀死你……要么……你带走我的尸体……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叶秦的身躯披挂着黑暗之力编织的破碎斗篷,苍白消瘦的脸庞看起来愈发虚弱,他握着通体血红的邪血之镰,冷声低吼着,杀机四溢。
叶秦右手握着邪血之镰,开始逐渐加速,他化为肉眼不可见的残影,逼近了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魁梧男人。
他嘶吼咆哮,手里的镰刀奋力一挥,撕裂空间的血红之刃掀起汹涌澎湃的死亡潮汐,涌向了那个渺小的男人。
“轰隆隆~~~~~”
原本还算稳固的黑暗囚牢突然剧烈震颤,一条条破裂的巨大豁口里爆射出刺眼的猩红之光,原本晴空万里的蔚蓝天空刹那间被如血般凄厉的猩红笼罩。
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坍塌之音,可以承受超阶魔法而安然无恙的黑暗囚牢彻底崩溃,一股恐怖至极的邪力四散开来,让空气瞬间凝滞。
叶秦身上的破碎黑暗斗篷微微晃荡着,他每走一步,地上的青草就会枯萎消亡,邪血之镰被他拖拽着,在地上划出一条细长的沟壑,蔓延的死气让万物都归于死寂。
“血……神……斩……寂……灭……”
叶秦一字一顿地吐露,本就赤红如血的邪血之镰锋利刀刃上流淌开来暗红色的纹路,像是凸起的血管,似乎有一股压抑许久的嘶鸣从血刃之中爆发出来。
猩红色笼罩着的天地里游动开来不计其数的血红丝线,那些血丝纤细得肉眼难见,但交织汇聚的血丝却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邪龙,它们在充斥消亡和血气的半空中嘶鸣,最终化为流光汇入那把邪血之镰内。
叶秦高举起那把邪血之镰,消瘦的手臂呈现一种病态的黑紫色,似乎有蠕动的寄生虫在血管里面爬行,他吃力地喘息着,眼神却异常平静,带着彻底的决绝。
邪血之镰释放出来前所未有恐怖的威压,那些血红色的邪龙嘶吼着交织在一起,化为冲天的赤红魔焰,黑暗与诅咒交融的可怕邪力。
血红色的气刃铺天盖地,几乎笼罩了整片森林,苍穹似乎顷刻之间塌陷坠落,空间颠倒扭曲,化为吞噬一切的毁灭漩涡!!!
寂灭的血红之刃还未降临,重重叠叠的剧烈罡风已经扑面而来,那些气流如同无形的利刃,苍劲的巨树,坚硬的磐石,都被切割粉碎,化为漫天飞舞的碎块。
“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超阶之中,恐怕少有可以与你匹敌的法师,你已经很接近半禁咒级别了,但这种力量,代价也太过高昂……”
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看着那道几乎笼罩了天地的血红之刃,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魁梧的躯体在阵阵汹涌狂虐的罡风冲击下有些微微颤动,他斑白的短发在晃荡着,锋利的气流在他裸露的手掌上切割开细小的裂口,暗红的鲜血缓缓流淌出来。
“这样的你,不应该折损在那些卑劣之徒手里,你应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哪怕美好,本就是很虚幻的,我已经没有可能去奢求美好,可你起码,还有触及的希望……”
面具男人不退反进,他的步伐极其稳健,原本有些颤栗的魁梧躯体紧绷着,那些锋利如刀的气刃都无法撕裂他的黑色皮衣和银色恶鬼面具。
他直面那股近在咫尺的毁灭之力,眼前已经被彻底的猩红笼罩,空间早已扭曲变形,四周的一切都晦暗不清,他发出迟缓的呼吸,轻声如同耳语。
“超然力……幽……冥……雷……”
面具男人的身上终于绽放开来紫色的雷霆之力,无数狂舞的雷电巨蟒在他的四周嘶鸣,一团暗黑色的荧光在他手掌心里跳动,原本紫色的雷霆刹那间化为沉寂的黑色。
“雷系的力量,这股气息,超越了魂种……是小天种吗……不,这种级别的压迫感……是大天种!!!”
虽然叶秦的视野已经被猩红的血神斩-寂灭隔绝,但他的感知力却随着黑暗邪力覆盖了整片扭曲的空间,他可以觉察到面具男人身上突然暴涨的雷系能量,那是雷系天种的加持!!!
“轰隆隆~~~~~”
魁梧的面具男人握紧了右手之中那颗黑色的雷系天种,暴虐无比的幽冥雷汇聚在他的拳头上,随着他的怒喝重重和那道撕裂万物的猩红之刃碰撞在一起。
一道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响起,黑暗和猩红交织碰撞,原本就扭曲的空间突然紧缩汇聚,又在下一刻瞬间膨胀爆裂。
暗黑色的毁灭潮汐迅速扩散,将方圆十里都笼罩其中,强劲的罡风扩散得更远,连天空上的云团都为之扭曲分裂。
撕裂的毁灭波纹掠过远处此起彼伏的山丘,切割开无数深邃难测的沟壑深渊,一些原本还在沉睡的霸主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怒不可遏,但却不敢踏足那片让它们毛骨悚然的毁灭区域。
“已经到极限了吗……当时受的伤还没有痊愈……那个毒系超阶的超然力……还在侵蚀削弱我的身体……”
叶秦原本直立的躯体突然震颤,他猛的吐出一滩黑血,消瘦的躯体跪倒在地,手里勉强握着的邪血之镰脱手而出,掉落在枯黄的草地上。
他离开古都没多久,就遇到一群潜伏猎杀者的偷袭,他当时的状态很虚弱,被一个毒系法师趁机暗算,凭借损耗生命释放了真正的超然力才全灭那些猎杀者,勉强逃脱。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为什么会被察觉,但杨世才老爷子绝对不会出卖他,究竟那些人是怎么捕捉到他的行踪,他没有余力去思考了……
“已经够了……继续下去……你的身体会崩溃的……你本就受了伤……”
硝烟弥漫,其中缓缓出现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戴着银色恶鬼面具,看着已经跪倒在地,虚弱不堪的叶秦,冷声说道。
叶秦原本还打算拼死一斗,身上的破碎黑暗斗篷再次爆发出恐怖的压迫感。
但那个魁梧男人的手掌轻轻拍打在叶秦的肩膀上,他身上的黑暗邪力就荡然无存,原本还要肆虐的“怪物”被强行囚禁起来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如果能够给我一个痛苦……再好不过……我不想受到那些畜生的折磨……看着他们伪善的面孔……我就反胃至极……”
叶秦瘫倒在地上沉重喘息着,他知道自己没有丝毫胜算了,这个男人的实力远超于他,差距太过悬殊,就算再怎么反抗,也不可能战胜他……
“我本就不想杀你……我和那些人并不是一丘之貉……我和你一样,对他们厌恶仇恨至极……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
魁梧面具男人看着已经无所畏惧的叶秦,看着这个青年消瘦憔悴的脸庞,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些许沉重。
“你不是来杀我的,也许是吧,以你的实力,要杀我轻而易举,可你确实抱有某种目的,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背负屠城之罪的逃犯,有什么价值……难不成,是想要招揽我,让我和你,或者你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为伍吗……”
叶秦冷笑着,一口腥臭的黑血又喷涌而出,他剧烈咳嗽着,本就苍白的脸庞更加憔悴,但语气却极其冷冽。
“……你只说对一半……我,或者说我背后的势力确实想要拉拢你,但并不是强迫,选择权在你手里,但我们,也许是你现在最好的避风港,你现在太虚弱了,如果你想要延续生命,想要有一天真的击溃那些蛀虫,你需要活下去的机会……”
魁梧男人叹息着,那双有些忧郁的眼睛透过恶鬼面具打量着痛苦的叶秦,沉声劝诫着。
“哈~哈~哈……一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让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我已经被欺骗太多次了,我现在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你大可直接杀了我,我虽然已经是一个杀戮的暴徒,但我不会和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为伍……”
叶秦仰头看着那个站立在自己面前的魁梧男人,他的皮衣和恶鬼面具完好无损,就连自己最强的一刀都无法伤到他吗,那自己还有什么逃脱的机会。
这种实力,禁咒也不过如此吧,如果真的是禁咒法师,那些幕后黑手确实没资格去驱使,但强大如禁咒,为什么会盯上自己呢……
叶秦的视野有些模糊不清了,他依稀看见那个男人眼里的犹豫,但他还是揭下了自己的恶鬼面具,露出一张沧桑的脸庞。
“是你……怎么可能……你……您还活着……您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您一直没有现身……这些年来……您去哪里了……”
叶秦的身躯忽然一颤,原本模糊的视野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晰,一股沉寂许久的悲痛喷涌而出,泪水夺眶而出,让他的声音颤动不止。
他没有想到,那位前辈,那位原本已经尸骨无存的前辈竟然还活着,他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位曾经在自己刚刚成为审判员时,给自己指引过道路的前辈,还活着!!!
“叶秦,我是个死人了,若我不是一个死人,我怎么可能还有机会站在你面前,这些年来我一直忍辱负重,我不敢去见亲人,不敢见出生入死的战友,甚至连父母的葬礼也不敢现身……我和你是一样的,所以我很清楚你承受的痛苦……”
面容沧桑的男人揭下面具后的声音更加苍老沙哑,他的脸庞上纵横交错狰狞的疤痕,一片烧伤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几乎占据他大半张脸庞,让他看起来异常丑陋。
这个男人已经面目全非,但那双带着些许忧郁和悲痛的眼睛,叶秦却永远不可能记错,这个男人,就是那位曾经命丧熊熊烈火之中的审判长。
他被指控勾结黑教廷的红衣主教残害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半禁咒老军将,让一座城市沦为妖魔肆虐的死城,才被处以焚烧之刑,在可以泯灭君主大妖的炼狱之火里,化为灰烬的……
十多年了,那位原本应该已经灰飞烟灭的前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叶秦相信他是无辜的,审判会的许多人都相信他是无辜的,哪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无罪的。
“当年的我,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想杀死我的人,可不仅仅是一些审判会的蛀虫,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势力,他们想要我永远闭嘴,没有比死人更可靠的保密人了……”
魁梧男人沉声说道,他是个死人,因为只有世人都相信自己是个死人,他才能活到今天,若不然,各个势力背后的追杀绝对没有休止。
他凭借自己的禁咒之威,独立释放禁咒,掌握神赋的强大实力,也许不畏惧那些围剿的势力。
可他的家人却不行,那些势力的掌权者有多么心狠手辣,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走漏,自己的家人就必死无疑。
审判会本部,帕特农神庙,亚洲魔法协会,欧洲的古老世家,还有潜伏暗处的黑暗面,都暗流涌动。
“加入我们吧,也许你可以有一个暂时的避风港,你应该活下去,我们都应该活下去,直到黎明来临,我们可以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沧桑男人低声说道,他半跪在地上,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看着虚弱的叶秦。
“这世间何处不是囚笼,何来真正的避风港,让我加入,只会让你们多一分暴露的危险,我很可能被察觉了,我不想连累你,连累你背后的人……”
叶秦沉声说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被察觉,那些暗中的势力会不会已经在酝酿更加缜密的围剿,他不能让这位前辈陷入其中,他的处境,甚至比自己还要危险……
“若你真的无路可走,就来找我吧,我们永远都会接纳你,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也是一种折磨,报团取暖,也许是一些微薄的慰藉……”
沧桑男人放下了一张巴掌大的银色面具和一瓶装着翠绿液体的玻璃小瓶,站起身戴上恶鬼面具,沉声说道。
“生命之水,这种珍宝,您应该留着……”
叶秦看着那瓶散发磅礴生命力的翠绿液体,喘息着说道,他情不自禁地说出那位前辈的名字。
“那个男人早已经死了,灰飞烟灭,这世间早已没了他的痕迹,如今你面前的,是一个不可知的神秘人,我现在,名为……典韦!!!”
沧桑男人戴着恶鬼面具,一股恐怖至极的压迫感突然爆发,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他早已是一个死人,曾经的名字也已经化为过眼云烟,那个将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赋予了自己这个称呼,而那个人,自己一直称呼她为“阿瞒”……
“古之恶来……这个称号……和你很配啊……那可是曾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传奇法师……可你也……无愧这个称号……”
叶秦看着渐渐走远的魁梧男人,他握着那个用隶书镂刻“文”字的银色面具,低声呢喃着。
“于禁……字文则……五子良将之一的安远将军吗……”
叶秦刚刚闭上眼睛,却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着自己的身体,他不由自主地张开眼,看见不远处的魁梧男人。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离开秦岭吧……”
自称典韦的魁梧男子手里浮现一圈圈的空间波纹,并不强烈,却异常深厚,他也是一位空间系造诣不俗的大魔导,这是他的次修。
“也许有一天,你会来找我们,那时候,也许你就会背负于禁之名,成为五子良将中,继张郃和张辽后的第三位……”
典韦已经感觉不到叶秦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已经让虚弱的叶秦脱离了这片暴露的危险区,低声呢喃着。
虎贲双雄已齐,夏侯兄弟已归元让,五子良将已归其二,于禁之位已有候选,仅剩的席位,何时会有能够配上悍将之名的人出现呢……
…………
(嗯嗯嗯…………我一直想要写写看东汉末年的名将来着,毕竟看过镇魂街,就感觉想要写写看,只是这是魔法不是历史,只能琢磨一些古代历史来写了,命运线多多少少会和这些名将有所重合的……
至于正片没有开始写,前序就写了一万字,说实话有点烧脑子,毕竟拿捏分寸很难,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好吧,我感觉自己写得不咋地,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就这样吧,修改什么的太麻烦了,其实是我懒,咳咳咳……
另外,我还是恬不知耻的求一下大佬们的推荐票,小的感激不尽……来自一个苦逼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