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祁莲非常惊讶的发现,一直以硬起着称的邬桑,面对这个叫做石头的时候,完全怂了。
连一个反驳的话都不敢说,那总畏惧的表情,就像是老鼠剑道猫一样。
“这世上有不怕死的人,可是没有不怕死不掉的人。”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阿古祁莲此刻有些郁闷,自己居然向一个小鬼头讨教计划。
在这之前,她觉得自己的麻烦旁人根本就没办法。
可是这个叫做石头的小子,却用一个简单至极的办法,就瓦解了邬桑的威胁。
用自己做饵,然后引走了邬桑,让她轻松的解决邬桑的大军。
本来阿古祁莲还以为,石头以身犯险,一定是九死一生。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太低估这小子了。
看起来他完全没经历过什么大战,反而像是邬桑,经历了一次惨无人道的摧残。
“你上次说这老小子的手上,握着天一教很大一部分资源,至于你怎么利用,不需要我教你吧?”白晨看着阿古祁莲,虽然阿古祁莲的年纪不大,可是看起来心智极其成熟,这点小道就不需要自己废话了。
阿古祁莲苦笑的摇了摇头,本还想着,看看石头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
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石头虽然聪明,不过后面的事情更加复杂,虽说如今局势已经略有好转,可是未必就是他能解决的。
白晨看着阿古祁莲,很严肃的说道:“教主妹妹,我还会在南疆待一段时间,如果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来找我。”
阿古祁莲看着白晨的眼睛,那双依然稚气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真挚与认真,还有一点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爱惜。
阿古祁莲有些生气,可是更多的是感动。
在这世上,她本以为自己能信任的就那么两个人,如今却多了一个。
只是这个叫做石头的小鬼头,却有着同龄人无法企及的智慧以及勇气。
阿古祁莲很期待,如果白晨知道真相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少说大话了,在南疆遇到什么麻烦,就来找本教主,本教主看在你哥哥的份上,就帮你一帮。”
“哼,那我不是应该感恩戴德了?”
“感恩戴德就不用了,我是担心你喜欢上本教主,忘了告诉你,本教主可是心有所属,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句话本少爷原句奉还,追求本少爷的姑娘还了去了,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整天还一副苦瓜脸,送给本少爷都不要,要是有个中意的就嫁了吧,省的变成老姑婆嫁不出去,愁坏了家里人。”
“你混蛋,你找打……”
白晨一把抓住阿古祁莲打来的小拳头,突然撅着嘴,狠狠的在阿古祁莲的脸蛋上啐了一下。
“扑哧……”一旁观看的阿穆尔没忍住笑意,失声笑起来。
在她的眼里,就是两个小孩子的打闹,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威严正谨的教主,一面对石头,便是童性大发。
“你……你这小无赖……我要杀了你……”阿古祁莲抹了抹脸上沾着的唾沫星子,脸蛋已经变成了一片霞红。
“你追的到我再说吧……哈哈……”白晨一边笑一边逃,不一会已经遁入黑暗中。
阿古祁莲愣愣的看着白晨消失的方向,心中一阵失落。
若是他能留下来,陪着自己多说说话该多好啊。
至于那一吻,一个小孩子的吻,不会真的有人会去计较。
肖凤儿和周麻三不知道白晨去做什么了,一直到天色已经亮堂了才回来。
虽然担心白晨的安危,可是这整个镖队的人都还昏迷不醒,他们又不敢贸然离开。
白晨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迷药的解毒草。
“石头,你昨夜一个晚上跑哪里去了?”
“哦……遇到那个教主妹妹,她看上我了,非要拖着我当她的阿郎,我是千辛万苦才逃回来的。”
“那是,石头这么聪明伶俐,怎能娶一个番邦外族女子。”
肖凤儿白了眼周麻三,石头胡说八道,周麻三居然还当真了。
两人接过白晨手中的解毒草,费了一番功夫后,一个个都像是睡了个饱觉一样,伸着懒腰抱怨肖凤儿和周麻三这么早就打搅他们的黄粱美梦。
待到众人都清醒过来后,大部分人都发觉了不对劲,不过肖凤儿只是随口说是他们着了道,然后那些劫道的被他们打跑了,并未说太多。
镖队匆匆上路,队伍的人都觉得蹊跷,可是周麻三和肖凤儿不说,他们也无可奈何。
众人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能够被周麻三和肖凤儿赶跑的土匪,也没什么好挂心的。
反而是他们自己,身为镖局居然这么轻易的被人放倒,就因为这事,被肖凤儿狠批了几句。
一个个老油条都是面上无光,白晨依然过着被慢条斯理的岁月。
曽不负那老小儿整日里纠缠着白晨,完全不顾及周麻三的意见,甚至连可以当白晨娘的女儿都搬出来的,只要白晨肯入赘曾家。
白晨心里想着,能够拿这事来开条件,恐怕他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很肯定的拒绝了曽不负的要求。
“石头,我家女儿可是美若天仙,追求我女儿的男人,可以从家门口排熬城门口去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曾叔,你家女儿这么好,你为什么不从那么多追求者中挑选个把,把女儿嫁出去得了,你看我这都没长全,你至于这么心急火燎的帮我安排终生大事么?”白晨抬起疲惫的眼皮,很是乏味的看了眼曽不负。
在这闲暇之余,能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唠嗑,这也是白晨一直容忍着曽不负的原因。
“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女儿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对那些追求者说,若是没花间小王子那等英雄气概,就别去招惹她。”
不远处的肖凤儿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曾老头还真是眼毒,这里花间小王子是没有,可是他弟弟是有一枚。
“那我也没有,你找我也没用,曾家姐姐更不可能看的上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
“我也不知道怎地,反正老头我第一眼看到你小子,就觉得你不得了,将来绝对是个不输给花间小王子那等人物的英雄。”
“你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这事哪里改的了,石头,你是注定要当我女婿的。”
白晨白了眼曽不负,这小老头也太不要脸了,这事还能注定。
两人聊的起劲,突然马车一滞,曽不负直接从马车上滚了下去。
曽不负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停车了?”
“曾叔,前面有两个拦路的,说是想搭个便车。”肖凤儿走到曽不负跟前说道。
“我们是镖局,现在是在运镖,不带不带,让他们走,别碍着我们过路。”
倒不是曽不负不近人情,这是镖局的规矩,不住野店,不走野地,不入野林,不载野客,就是这四不,几乎是所有镖局的铁律。
特别是这野客,也就是途中的路人,哪怕是相熟的,也是不能搭载。
何况是陌生人,毕竟镖局有这个忌讳。
野客除了真正的路人之外,还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本身有麻烦,镖队是不想在拖镖运镖的时候横生枝节,另外一种则是别有用心,故意混入镖队之中,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要不曾叔你过去看看。”肖凤儿犹豫的看了眼曽不负。
肖凤儿虽然是当家的,可是接手镖局时日尚短,曽不负可是老资格,而且又是镖头。
肖凤儿大事小事,基本上都要向曽不负请教,询问他的意见。
曽不负奇怪肖凤儿的迟疑,不过等他到了队伍的前头的时候,明白了肖凤儿为什么会那么迟疑。
队伍前面是两个看起来像是乞丐打扮的男女,只是从他们的手脚皮肤来看,他们显然不是真正的乞丐,同时他们的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伤,并且男子胸口有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正被女子掺扶着。
“阁下便是镖头吗,在下兄妹二人想搭个便车,这车钱不成问题,还请阁下行个方便,在下兄妹必定感激不尽。”
所谓的感激不尽,自然就是物质上的感激。
这世上没有谁是活雷锋,那女子随手便丢给曽不负一个钱袋子。
曽不负手一沉,略显惊讶暗道一声:“金子!”
这一袋的金子可是价值不菲,从重量来看,少说也有百余两金子。
他们这趟镖也不过这个价,曽不负接到这金子,便已经动心了。
这买卖若是接下来,镖队每个人的腰包又要鼓一圈。
只是曽不负的心头还是有几分顾虑,看了眼男女:“两位这是被人追杀?”
“在下兄妹二人途经此地,遇到一伙歹人,不慎被他们伤了,狼狈逃到此地,还望阁下怜我兄妹性命。”
“当家的,你看呢?”曽不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是个老江湖了,怎能看不出这女子言词不尽详实,只是这手中的钱袋子,实在是让他怦然心动。
“我觉得他二人应该不是坏人,而且这位兄台的伤势不轻,若是不能修养,怕是熬不过几天……”肖凤儿也有些犹豫不决。
按说这事是不能接的,可是这对兄妹的情况,又让她起了恻隐之心。
当然了,那女子给出的价码,也是让她有些心动,毕竟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既然这是当家的意思,那我们就捎上你们一程,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们这是镖队,本不该搭载陌生人,所以这位的伤好了之后,就请两位自便吧。”
“多谢,多谢两位。”女子连声道谢,显得很是激动。